又不知道暈厥了多久,李破天在那黑衣女子的搖晃中醒了過來。

那女子見他睜眼,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了?”

李破天答道:“好像沒什麼了。”

那女子點點頭:“你沒事就好,救了我,若是你被毒死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李破天翻身坐了起來:“你找到東西了嗎?”

那女子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失望:“沒找到。”

她將目光看向了那閃耀青色光芒的魔靈:“得到它,突破魔尊層階,也算不錯的收穫。”

她站了起來:“你再等我一會,我試試破解陣法。”

說完話,她便轉過身,又圍著那祭壇轉圈,去研究石頭上那些拳頭大的符文了。

李破天見她走開,便體會了一下自已的體內,一試之下,好像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他不禁想道,那仙骨好像進入自已體內了,不知道有何作用,修煉試試吧。

於是,他將雙腿盤了起來,在地上坐正了,閉了眼,便運轉仙力,在體內無盡的迴圈,呼吸吐納,來吸收天地之靈氣。

這一試,他立即心花怒放了。

對照以前,他發現自已吸收靈氣的速度,起碼快了十倍。

也就是說,按照以前修仙的資質,他三十年才能達成的成就,現在,三年就可實現。

他一旦體會到好處,便拋棄了一切雜念,心無外物,全心全意的,奮力吸收那天地靈氣。

而那女子研究著符文,好像也著了迷,不知道轉到何方去了,竟然長時間的沒來打擾他。

一個時辰之後,他那丹田一片震盪,他突破了,從下仙六重突破到了下仙七重。

體會到實實在在的突破,他也終於瞭解了仙骨的巨大作用,照這個修煉速度,不用幾年,他就能成為仙家頂尖高手。

但問題是,自已現在落入了魔窟,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

若是不幸死在這魔窟,真可惜了那仙骨啊,被自已拿了,真是浪費了。

他心中也有一個巨大疑團,那就是,這仙骨到底從何而來?

以前在雲天派,他雖然聽大家聊起過仙骨,但卻從來都不知道仙鼎大陸眾多門派,誰的門派裡有真正的仙骨。

也許,沒有一個門派有仙骨存在。

可它卻出現在了羞花宗這靈氣密地,它究竟從何而來?

羞花宗又是如何得到的?

想了一陣,他未能想明白,便重新排除雜念,再度進入修煉狀態,瘋狂的吸收天地靈氣。

幾乎在他的正對面,隔著那巨大的祭壇,那黑衣女子一路解讀符文到此,似乎摸到了一些規律,也許再讓她走幾圈,她就能破解陣法了。

但此時,懸空在祭壇正中那青色的魔靈卻突然晃動了起來,光芒也時明時暗。

她抬起頭來,看著那突然動盪的魔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正常情況,它應該是非常穩定的,不斷的在此吸收天地靈氣,維持著永恆的存在。

它突然動盪,突然閃爍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因為他們的入侵,影響了它對天地靈氣的吸收嗎?

她感覺事情可能有些不妙,便急忙放棄瞭解讀符文,匆匆的繞著祭壇往回走。

她不知道魔靈動盪會不會被守衛在上方的羞花宗弟子發現,一旦上方有所發現,是有可能開啟通道,下來檢視的。

而此處的正上方,就是花池,負責花池守衛的,是宗主的女兒花戀溪。

她秘密潛入此處,若是被花戀溪發現了,花戀溪定然立即報告給宗主花千雪的。

那她,就沒好日子過了,必然遭到嚴厲懲罰。

但還沒等她回到李破天身邊,祭壇中動盪之中,符文全面爆發。

那些符文飛舞起來,向外擴散,片刻之間,波及到她,一股力量便突如其來,將她彈飛到數丈之外去了。

而在距離她大約二十丈遠的地方,李破天從那物我兩忘的境地中被驚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眼,便看到無數的符文圍繞著他旋轉。

他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本能的跳了起來,要跑出符文波及的範圍。

但那些符文,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將他牢牢的固定在原地,他竟然掙脫不了分毫。

發現自已受困之後,他便意識到事情不對了,便連忙轉頭,尋找那黑衣女子的身影。

但此時,過眼之處,符文就如汪洋大海一般,他哪裡還看得見那女子。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聲巨響,他感覺自已飛起來了。

片刻之後,他從那地底下,竟然做夢一般的出現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噗通”一聲,他掉入了溪水之中。

等他從水裡站起來,立即看到幾條人影,向著他飛掠而來。

為首的,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女子,她飛身到了岸邊,手一揚,一根長繩飛來,將他捲了,拉上了岸。

李破天掉在岸邊草叢之中,摔得頭昏眼花。

兩名弟子迅速上前,將他控制起來,又拉著他跪在了那極美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看了看他,又抬頭看了看天,滿眼疑惑。

她不明白天上怎麼就掉下一位男子來。

羞花宗那魔靈密地,以前從未有人貿然闖入過,也從未有人從地底下被傳送出來。

她自然不知道他是從地下來的,還以為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她不解的看了李破天片刻之後,吩咐道:“帶過去吧。”

花池正中央,小溪岸邊,有一溜整齊的平房,一共六七間,應該是這些守衛弟子平時的住處了。

李破天被押到其中一個房間內,又被按著在那女子的面前跪下了。

那女子問道:“你從哪裡來的?”

李破天搖頭:“不知道。”

那女子微微皺眉:“你是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嗎?”

李破天又搖頭:“不知道。”

那女子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李破天依然搖頭:“不知道。”

一名女弟子說道:“小姐,莫非他是個傻子?”

李破天聽得那弟子稱呼那女子為小姐,他便知道眼前這女子是誰了。

沒錯,這女子正是羞花宗宗主花千雪的女兒花戀溪。

花戀溪聽了那弟子的話,說道:“就算是傻子,總歸有個出處吧,總不見得是天上掉下來的。”

那弟子說道:“小姐,他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呀。”

花戀溪想了想,伸出玉手來,搭上了李破天的手腕,向他體內滲入魔力,想看看他體內有沒有魔力,是否魔界弟子。

但試探了片刻之後,除了透過脈搏感知到他的心跳,她什麼都沒感受到。

這種結果,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眼前這男子是普通人,要麼這男子是仙家人士。

她又問道:“你是普通人還是仙家弟子?”

李破答道:“我是梵天宗宗主。”

“噗嗤”,幾名弟子真將他當傻子, 聽得他的回答,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花戀溪也笑了笑:“好吧,高宗主,歡迎來本宗做客,那麼請先去安歇吧。”

李破天被押走了,押到了隔壁,關了起來。

他試了試手腕上的繩索,暫時沒敢掙斷。

只要他掙斷了,被發現了,那些弟子們立即就知道他不是傻子,而是有一定實力的仙家弟子了。

羞花宗內,認識他的人並不多,他就先裝一裝,看能不能讓她們將他當做普通人給放了。

可是,那黑衣女子去哪裡了?

他被符文包圍了,被莫名的傳送出來了,那黑衣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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