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經過數日休養,沈枝意的箭傷基本痊癒,胳膊上的火蛇傷也好了許多,只是留下的傷疤過於猙獰可怕。

沈枝意從最初滿懷希望地等待,到最後無比失落,過程很煎熬。當一個人的心,逐漸從期望到失望時,就會發現曾經那些覺得很在乎的人,好像變得可有可無了;曾經生命中最喜歡的人,好像只是在自已生命中一閃而過,逐漸在心中變淡,也慢慢沉默。

冬獵過後,皇上皇后貴妃及一些文武大臣和家眷都生了一場病,滿朝上下死氣沉沉的。

轉眼來到了臘月十八,蕭景熠迎來了與莫懿柔的大婚。

莫懿柔前幾日就將喜帖送到了沈府沈枝意手中,沈枝意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喜帖是莫懿柔親筆所寫,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對沈枝意的崇拜之情,希望沈枝意能以摯友的身份來送她出嫁。

沈枝意也很喜歡單純的莫懿柔,收到喜帖的時候,從來沒有朋友的沈枝意,受寵若驚,心裡美滋滋的。

清晨,天剛矇矇亮,沈枝意梳洗打扮一番後,早早地乘車趕往慶國公府。

到了慶國公府,沈枝意就受到了貴賓級別的待遇,被請到了正廳,慶國公夫婦、莫懿柔的父母莫檸桉夫婦和莫懿柔的二哥莫憶暮都坐在大廳裡,沈枝意福身作揖,行禮拜見。

“沈小姐,冬獵時你多次救末將的父母和小女於危難,此等恩情,本將沒齒難忘,今日請受末將一拜!”莫懿柔的父親莫檸桉欲單膝跪地,行大禮叩謝沈枝意的救命之恩。

沈枝意先莫將軍一步,雙腿跪地,這一舉動驚呆了大廳裡所有的人。

“沈小姐快快請起,你這是幹什麼?折煞我們了……”眾人手忙腳亂上前將沈枝意扶起來。

沈枝意起身說道:“冬獵時,我也身在其中,救人亦是救已,怎擔得起莫將軍行如此大禮致謝?”

“如果沒有你,我們必然葬身在那場暴風雪裡,這是事實!”慶國公不容置疑的說道。

“慶國公,您是瀟淵朝的功臣,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還有就是,慶國公府滿門忠烈,上至世子將軍,下到奴才婢女,每一位都行得正坐得端,我手上的的確確有一些人的把柄,但唯獨沒有你們慶國公府一樁一件,而我也並非是主動招惹是非之人,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之前種種,皆因自保,所以,你們大可不必這麼客氣!”

“你認為我們是在討好你?你都說了,我們慶國公府品行端正,又何須討好你?我們真誠致謝只因你多次救祖父祖母和小妹於危難,不管你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我們都是要謝的,莫家家訓如此!”莫憶暮上前說道。

莫家一直駐守東濮城,邊疆苦寒,門第觀念沒有京城這麼嚴重,對於商人也沒有偏見,反而一直很扶持邊境商人的貿易往來。所以,莫家上下並沒有半分嫌棄沈枝意的商人出身。

莫憶暮陪父母從東濮回來後,就被莫懿柔拉著講冬獵的事,講的最多的就是眼前這位傳奇女子沈枝意。莫憶暮知道沈枝意很聰明果敢,卻不知還如此貌美可愛。

“是枝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枝意給諸位賠禮了!”沈枝意自知自已誤會了莫家的好意,主動作揖賠禮。

“別謝來謝去的了,我們莫家沒有那麼多規矩,快請沈小姐入座。”莫老夫人笑道。

“謝老夫人!”沈枝意道謝,與所有人一起落座。

“沈小姐,傷可好些了?”莫老夫人關切問道。

“老夫人,您叫我枝意就好!傷好多了,勞老夫人掛念了。”

“那一箭射進身體裡該有多疼啊!還有那燒傷,那些男子都疼的哇哇亂叫,你這個女娃愣是一聲不吭。”莫老夫人邊說邊擦因心疼留下的眼淚。

“據說龍蛇閣的火蛇傷,撕心裂肺,不死不休,沈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莫憶暮讚歎不已。

“哪有?過獎了。我若不是痛感盡失,斷不敢去接火蛇,更不敢去擋箭,我最怕疼了,並非謙虛!”

“胳膊上的傷真的好了嗎?”莫老夫人見過被火蛇灼燒過的人的傷口,何止是恐怖,簡直是慘不忍睹!

“好是好了,就是留下了醜陋的傷疤。”

“除不掉了嗎?”

“據說只有南蠻國巫醫可以將傷疤祛除掉,不過我不打算去,傷疤而已,無所謂了!”

“怎麼能無所謂呢?女孩子的身上是不能留疤的,以後會被夫家嫌棄的!”

“我是一個沒有以後的人!”沈枝意低頭小聲嘟囔一句,然後抬起頭,笑靨如花說道:“今日是懿柔大喜的日子,我們不說這些了,有一事與慶國公和莫將軍相商。”

“何事?”

“青黛!”沈枝意示意青黛,青黛出去片刻後,就有人從後門將一箱箱綁著紅綢花的禮箱抬了進來,整整一百二十抬。

“這……這……這是何意啊?”

“慶國公清正廉明,懿柔嫁入皇家,您為了懿柔,傾其所有,籌夠這三十六抬嫁妝,懿柔知道您的難處,兩位兄長還未婚配,曾與熠王商量,是否可以不要或者少要嫁妝。熠王被懿柔的孝心感動,他本就不在意嫁妝多少,便答應了懿柔不帶嫁妝嫁進王府。但熠王不想委屈懿柔,亦不想懿柔受到他人半分的嘲諷,便想出這個辦法,讓我悄悄送來一百二十抬嫁妝當做慶國公府給懿柔準備的嫁妝。熠王也考慮到嫁妝過於豐厚,會引來他人的嫉妒與猜忌,對慶國公府不利,因此,您對外宣稱,嫁妝是懿柔義兄準備的!”

“義兄?”

“當朝嫡公主的駙馬---沈知許。本想讓懿柔做我父母的義女,但士農工商,商人地位太低,不但不能讓懿柔臉上有光,還會被人恥笑,這就違背了熠王的初衷。而我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我的兄長了,這樣也好,日後有我沈家站在懿柔的身後,懿柔在皇家會輕鬆許多。”

“這些當真是熠王的意思?”

“熠王和兄長相商後,做出的決定。懿柔沒有徵求你們的同意,就擅自認了義兄,她很愧疚自責。”

“熠王有心了,沈小姐費心了!懿柔承蒙熠王和沈家的抬愛,是她的福氣!女子沒有嫁妝會被婆家嫌棄,何況柔兒嫁的是皇家,皇上、熠王和柔兒都需要這一百二十擔嫁妝撐場面,慶國公府卻之不恭。”慶國公說道。

“父親……”

“祖父……”

莫將軍和莫憶暮異口同聲喊道,目的都是想阻止慶國公收下如此大的重禮。

“此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說!”慶國公一錘定音。

“諸位請放心!我知道莫將軍所擔心的是什麼。實話實說,賜婚聖旨並非熠王所求,或許最初是帶著某種目的接受的賜婚,當他們相遇相知,又一起經歷生死後,彼此真心相愛了。即使沒有聘禮嫁妝也不會影響到他們對彼此的愛,但熠王畢竟是皇子,是第一個大婚的皇子,場面不能太難看,熠王此舉只是單純的想給懿柔鋪一條好走的路而已。這一百二十抬嫁妝出自熠王府,只是借沈家的名義,日後,既不會對慶國公府百年清譽有絲毫的影響,也不會成為拿捏慶國公府的證據。”

“得知熠王為小女如此費心,末將很是欣慰,不日,便可放心離京了。”莫將軍感嘆道。

“慶國公,莫將軍,枝意雖不懂朝政,卻十分敬重您二位,若不嫌棄沈家是商戶,承認兄長和懿柔義結金蘭之情,沈家必保慶國公府衣食無憂!”

“拜禮已成,怎能反悔,這份情誼,我們莫府認下了。老夫的戰功足夠安度餘生,唯一掛牽的是柔兒,柔兒生性單純善良,莫家無妾室,因此她不曾見過後宅的陰暗面,以後的路怕是不好走,煩請沈駙馬和沈小姐多照顧啊!”

莫老夫人和莫夫人聽聞,皆落下了擔憂的眼淚,莫將軍和莫憶暮也面露擔憂之色。

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該如何在鬥智鬥勇,鬥謀鬥心計的宮鬥裡存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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