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且說說，秦氏是怎麼指使你去毒害前王妃的？”趙靖重新坐回主位，神情嚴肅不再看秦杜蘭一眼。
“奴婢自知有錯，這十幾年來，奴婢吃齋唸佛，日日懺悔自已的過錯。奴婢毒死前王妃，奴婢死不足惜。但是這一切，奴婢也沒有辦法。身為奴婢，主子讓做什麼就得做什麼，否則秦王妃對奴婢不是辱罵就是體罰。為了保住自已的小命，奴婢只能聽從秦王妃的指示，在前王妃的吃食和藥物裡面下了慢性毒藥。秦王妃說，這樣慢慢毒死前王妃，人不知鬼不覺，既不會讓王爺產生懷疑，還能讓前王妃痛不欲生。”
“你這個毒婦！”靖王爺聽到這裡，胸膛被氣得劇烈起伏，顫抖著雙手抓住茶盞，狠狠砸在秦杜蘭的面前。飛濺起的茶盞碎片劃過秦杜蘭的臉，瞬間割出一道長長的血印來。
秦杜蘭吃疼捂住臉頰，眸間染上一層冷色。
“爹，你要為我死去的阿孃做主呀？”趙元安跪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我阿孃死得好慘，她竟然是被這個毒婦給活活毒死的。我可憐的阿孃......。”
王嬤嬤也早已哭成了淚人，“王爺，小姐死得好慘。她死前還狠狠抓著奴婢的手，一直哭喊著‘我不想死，我的孩子還未長大成人，我想親眼看著他們長大成人’。老奴這些年之所以守在世子郡主身邊不肯離去，就是擔心秦氏從中作梗再來害世子郡主。護不住世子和郡主，老奴也沒臉去見我家小姐！”
“嬤嬤。”趙元安和王嬤嬤抱著哭成了一團。
“秦氏，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秦杜蘭這時候倒是冷靜了下來，不哭也不鬧。只見她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目看向趙靖，“王氏是我指使人下藥毒死的，趙靖，那都是因為你，是你間接害死了秦氏。明明你先傾慕於我，為何最後卻將她娶為正妻？讓全京都的人都看我的笑話！我恨她，恨她在你面前整日惺惺作態，強裝溫柔，恨你們柔情蜜意，相敬如賓。我更恨是她先為你誕下孩子！明明這一切都該是我的，我卻像個可憐蟲，整日跟在你們屁股後面，看你們濃清蜜意，沒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不服。到現在我都不服，憑什麼她生的孩子就可以承襲你的爵位，我的元奇卻痴痴傻傻，連個正常人都做不了？”
“所以你便三番五次的派人刺殺元祐？這是你一個當家主母能做出來的事？”
秦杜蘭冷笑著不說話。
“王爺，這些事事關王府聲譽，我等還是先回去的好。”秦尚書見苗頭不對，起身告辭準備離去。
“阿兄，連你也不想管我了嗎？”秦杜蘭不可置信的看向準備溜之大吉的秦尚書，“如今杜蘭到了這步田地，阿兄就想甩開杜蘭？你可是杜蘭的親人。”
趙靖冷聲冷氣道，“秦尚書，別急著走，接下來的事，與尚書大人也脫不了干係！”
秦尚書微微眯起雙眼，“王爺說這話是何意？”
“尚書大人且暫坐片刻，一切等會兒自有分曉。”趙靖不急不躁道。
“趙靖，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這許多年。到最後，你連一絲體面也不願意給我留嗎？”秦杜蘭惡聲惡氣道。
趙靖平復了下起起伏伏的情緒，緩緩開口，“我又何嘗不是瞎了眼，把元祐元安交給你這樣的人！”
“哈哈哈哈。”秦杜蘭笑出了眼淚來，“終究你還是不會放過我，非要為王氏討回公道是不是？我活生生的人竟然比不過一個死去十數年的亡魂，可笑呀！趙靖，難道你想逼死我不成？”她厲聲質問道。
“秦氏，你早該下黃泉去為廷芳贖罪的，白白讓你活了這麼久，難道不是便宜你了？刺殺元祐的事，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休怪本王將你交給府衙。”
“阿爹，阿孃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求求你了，爹！”趙元平跪到地上，不停磕頭。
“她做下這些惡事的時候，便該想到後果。”
“對，我早就想到了後果。我活不好，那個賤女人的孩子也別想好！”她用惡毒的眼神看向趙元祐，“他和他那賤人娘多麼像呀，我一看見他我就犯惡心，就會做噩夢。我派了那麼多人去殺他，可是怎麼也殺不死他！他的命怎麼就這麼硬呢？反觀我的孩子，不是傻的傻，就是死的死，憑什麼他趙元祐就能安然的活著？我恨不得親手剁了他。”秦氏用盡惡毒的語言罵道，“他不但該死，他還和他那賤人娘一樣，該下地獄！”
“事到如今，你竟還如此不知悔改！”
“我有什麼錯？啊，趙靖，我有什麼錯？有錯的是你。當初你若是娶了我，何來這往後的許多事？王氏是被你害死的，因為你奮不顧身娶了她，所以她才會短命。”
趙靖不想再聽她繼續發瘋，冷聲問她，“秦孝仁的死和你也有關係吧？是你派他去汴州刺殺元祐的，是不是？”
秦尚書聞言，一屁股從凳子上彈跳起來，“什麼意思？孝仁是你派去的汴州？”
“阿兄，孝仁確實是我派去的汴州。可是我沒有害死他，他肯定是趙元祐殺死的。”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孝仁可是你侄子。當初我問你孝仁去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如實相告？你到底在瞞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