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準備〔2〕
“嗯....？”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站直了身體挺起胸膛，看到這一幕的古德無奈的嘆出一口氣，捂著半張臉轉過了身去。
楊明衝不解的看向了古德的背影，在突然之間他好像又衰老了幾萬..幾兆億歲..而很快他就明白了，在那渾厚聲音出現的瞬間。
“原黨衛軍第三裝甲師團！臨時混成第七聯隊第一大隊指揮官！”
男人將右手抵在胸口，在他喊出自已名字的同時將手用力甩向斜上方，向著那早已不在人世的大人表達著絕對的忠誠。
“阿克蘇·伊西特！！！”
他大吼一聲，將雙眼中的熱淚逼回眼眶，不顧聲線變得沙啞，繼續用高亢的聲線對著空無一人的身後喊到:“大隊全員！！！立正！！！！！”
啪！嗒！啪！嗒！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徹整個了空間，下一秒無數燃燒著冥火計程車兵現身了，在煉獄中點燃了墨綠色的靈魂之燈...
他們從地獄裡回來了...
“yes sir！！！！”
啪！嗒！啪！嗒！
阿克蘇面笑著向兩人轉過身，又再次報出了自已部隊的番號:“原黨衛軍，第三裝甲師團，臨時混成第七聯隊！第一大隊全員！於此參上！！！”
“Heil mein Führer！！！”
在他身後的五百多名士兵，無一不是極端的惡魔，在人世間蹂躪他人的性命，毀滅別人的國家，到最後連自已的性命也可以完全置之度外！
“這就是我們！”
阿克蘇·伊西特張開雙臂，像是演講一般興奮的吼道:“惡魔！！那種東西根本不配與我們相提並論！！！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跟著大笑了起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發洩掉他們積蓄了許久的怒火，畢竟渴求戰爭的他們，即使是在地獄之中也未曾停歇過一刻.....
從他們墮落到地獄的一刻起....惡魔？那種東西就和普通的人類一樣，只是一些低能無序的劣等種族罷了！
我們為它們帶去秩序，我們將以元首的名號！在地獄之中！重新建立帝國！！
“生前的一切不管被定義成罪惡或是邪惡....被我們殺死的每一個人，炸掉的每一輛戰車....始於戰爭開始的一切對於我們第一大隊來說.....全都是榮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聲接連不斷的響起，李菲卻被男人嚇得說不出話，呆愣在了原地。
“小姑娘.....夠不夠清楚？”
阿克蘇以一個人類絕對做不到的角度側彎著腰，露出笑顏。
儘管是不含任何惡意的微笑，但刻在骨子的瘋狂和嗜血依舊令李菲膽寒。
“我.....啊.....不...我....你....額....”
雖然第二宇宙的歷史中並不存在世界級別的大戰，可透過對方的話語和神態讓李菲明白，面前的男人是一個狂熱的好戰份子....
也正因為這種瘋狂，才讓已經死去的他們成了地獄裡最可怕的存在，進而得到混沌的青睞，被帶入了母艦的內部生活。
“你想要幹什麼？！”
“衝哥......？”
楊明衝擋在李菲的面前，這一瞬間讓李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實際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危險的存在。
“什麼是指？啊...什麼嘛.....放心吧～在王管理的世界裡必須雙方同意，否則是不被允許進行生死間的戰鬥的......”
聽到這裡，楊明衝的臉色黯淡下去
“可我們的朋友.......他.........”
阿克蘇絲毫不顧及別人的心情，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懵懂無知的孩子一樣，仍然笑得十分開心:“死了？哈哈哈....說起來...好久沒遇見這樣的蠢貨了...”
從他的字裡行間，完全看不見對死者應有尊重，完完全全是在嘲諷。
楊明衝理所應當的憤怒了....
那個笨蛋....雖然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明明是個十足的現充，卻總幻想著什麼正義的使命感，總是認為自已比別人優秀一千倍、一萬倍....但....就算是這樣一個讓人火大的傢伙....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
楊明衝憤怒的握緊了拳頭，這突然的反應讓阿克蘇感到有些懵:“你誤會了....我其實並不是在說你的那個朋友.....”
“什麼？！”
阿克蘇的轉變反而讓楊明衝顯得有些尷尬，但那股憤怒的衝動仍然沒有衰減。
前者左顧右盼了一下，因為但凡只要瞭解過一點混沌實力的人，結合兩個孩子作出的反應，都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
那對於一個被混沌賦予力量，僥倖被允許生活在這烏托邦裡的區區一介人類，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隱瞞......
“我說的是兇手，你知道兇手被抓到以後會被怎麼處置嗎？”
阿克蘇突如其來的詢問讓楊明衝愣了一下，但隨後還是搖了搖頭。
“這個我不知道....但應該.....不，肯定會是死刑吧！”
他的後半句話基本是吼出來的，給人留下的一種，就算在交談的下一秒他就與別人打在一起，也絲毫不會奇怪的感覺。
相比之下李菲就文靜許多了
“我也覺得....應該是死刑吧....”
李菲也和楊明衝保持著一樣的觀點....
如果說楊明衝單純是因為朋友的死，而迫切希望兇手被判處死刑的話，那李菲則是透過思考得出的結論....只是.......
在這種吃人合法的城市裡面，如果要維持不發生任何命案....那至少要保證物質方面的絕對充足....又或者是戰鬥力的絕對強大....失去生命又再次復甦的存在.....
不就在自已面前嗎？
破爛軍服下面腐爛的血肉，甚至可以透過傷口的縫隙看見它們白森森的骨頭，還有令人難以忍受的血腥味，混合著燒烤人肉的味道在室內擴散.....
這不純粹是地獄的惡魔嗎！？
內心再次一顫的李菲看向了阿克蘇，她的眼神裡又多了一絲畏懼，都已經有....有....那種巨....巨大大的蟑螂怪物了....那麼其它超越生死的存在....也可能生活在這座城市裡吧.........
那當它們殺了居民.......處罰....就絕對不會只是普通意義上的死刑了吧？
也就是說，應該會有更多超越死亡的恐怖刑罰才對........
就在她想要深入思考的時候，古德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雖然年輕，但至少....願意思考........不像某個只會大叫的笨蛋！”
說著古德用手杖的尖端戳著楊明衝的脊背講他頂開，無視了他不滿的聲音緩緩走到幾人中間，抬手從空中拽出來了一個淡藍色的半透明資訊窗，手指精密的憑空操縱著什麼，很快將畫面展現了出來。
“餵你幹什...”
“閉嘴！！！！”
楊明衝的抗議聲被打斷，他沒有繼續爭吵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有了更加具有衝擊的資訊，李菲也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裡的影像，震驚的說不出話。
“這是..........什麼.............”
一個人形生物被凌遲了數萬刀，那是一種記憶金屬作成的刀刃，即使被使用者被治癒或復活也無法逃離，傷痕會連同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次一次的出現.....
當然，人類研究的刑法並不能滿足對高階種族的處罰意義。
之後將它的四肢關節處的骨骼碾碎，造成一種允許掙扎，但不管如何擺弄那像斷線一樣的四肢也無能為力的有趣景象。
酸....也不一定，將某種生物的消化液注入其體內，讓它從內部被腐蝕....
當然，為了更具有觀賞性，會將物件複製或是分割出無數個分身，不管是扔到帶有劇毒屬性的岩漿裡，還是被大量噁心的蟲子像吃烤雞一樣吃光...
又或者比那還慘，寄生....那才是更加有趣的景象，所有世界的刑法都會被用於懲罰那些愚蠢的傢伙。
所有肉體的意識是一體的，而且不用多說什麼，死亡是不會被允許的，只需要連鎖使用治療或復活魔法，就能一次次把它們從安詳的死亡裡拖拽回來....
絕對強大，免疫全部傷害，又或者是什麼完美適應一類的能力全都會被剝奪，罪人唯一的權利就是用殘缺的身體，不停的發出令人身心愉悅的悲鳴。
整套流程都會被壓縮在一個無限小的異空間中進行，但是類似的處境基本不會發生在管控都市的人身上。
“嘔嗚！”
在看到那些東西以後，李菲直接吐了出來，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當她看到畫面中，那些從人身體裡面破繭而出的蟲子一顫一顫的蠕動，很快又扭動著身體開始啃食那人的身體....在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映入李菲的眼簾時，她終於承受不住的昏倒在了地上。
“李菲！”
楊明衝急忙跑到李菲的身邊抱住她，但這樣反而讓李菲變得更加的難受了，她捂著嘴巴乾嘔著:“嘔...嘔！”
看著倒在自已懷裡的李菲，他生氣的朝古德大喊:“你還不快點關掉那個東西！”
“如果不是那個小鬼把你帶過來的，我保證....我一定會把你也扔進去體驗一陣子，保證.......唉.....”
輕嘆一口氣的古德伸出手指在資訊窗上按了一下，原本清晰的畫面上開始泛起陣陣波紋，沒過多久資訊窗就消散了。
“李菲，李菲！你沒事吧！”
楊明衝慌亂的搖晃著李菲的肩膀，但她卻依舊緊閉雙眼，那張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徵兆。
“這個女孩的精神力太弱了，強化過以後居然還是這樣....也幸虧給她強化了，否則精神力弱的人會直接死亡.....”
古德無奈的搖搖頭，對此楊明衝雖然非常的生氣，剛想繼續反駁什麼，但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孩，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阿克蘇看見這一幕輕蔑地揚起嘴角，他那被改造成機械的眼球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不斷調整著焦距。
“哦？這不是還有個女孩嘛～”
“你還是收斂點比較好，否則那小鬼一定會殺了你的........”
古德提醒了他一句，其實重要的根本不是他看到了什麼，而是正在看的事實。
因為........世界和世界之間....是有從屬或者說衍生關係的，不止是影視作品和圖畫小說，遊戲也被包含在其中.....
這就導致了....由於某種遊戲的存在....由於那種世界的存在.........
比如.......走光........以及被偷窺等等的一系列名詞，其實都是一種負面....不對，有的世界裡好像是增益buff....
所以，就算是楊明衝一絲不掛的走在下級宇宙的某個大街上，與他擦肩而過的路人也無法感知到這種特別的......藝術.....
當然.......不止是這些，就算只是談話交流，聲音直接的傳達也包含在內，所以為了讓下級宇宙的生命瞭解已方的存在，單在某些方面也會將許可權等級降級....
否則，這幾個孩子對於下級宇宙來說就真的是不可名狀的神明瞭。
“反正我又看不到什麼，王還不至於那麼無聊吧？因為這麼點小事殺人？”
“那可說不準，那小子的精神實在是太不安定了....”古德說著看向了李菲:“如果你想怎麼怎麼樣，還不如學學這個孩子”
“這就沒必要了！”
聽到這話，還不等一旁的楊明衝說些什麼，阿克蘇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義正言辭的回絕了他:“哼呵呵........我們可不會向強者諂媚求存，那不是戰士該做的事”
“哦？”
這句話讓古德的心裡十分不爽，一股龐大的白色靈氣從它的身體中湧出，興許單純是為了宣洩，也可能是要威嚇....
但是從他們的眼中看不出一絲恐懼的神情，難道即使是死在這裡也無所謂嗎？
當然.....
“我並不是說老爺子你們錯了，只是我們早已把性命託付給了帝國，第二條命一生都在追逐自由....而用這新生的第三次生命向王宣誓了效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