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儀走進枕霞閣的時候,皇上正在盛怒中。

枕霞閣內,太監,宮女,太醫跪了一地。

喬貴正跪地磕頭求饒:

“皇上開恩!小的也是被小人矇蔽,並不知情,皇上開恩,皇上饒命!”

皇上一怒之下,一腳踢在他胸口,將他踢倒在地,喝罵道:

“你個廢物!廢物!廢物!

朕讓你安排人,你盡安排了些居心叵測之徒!

你不知情,你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連人是好是歹都搞不清楚,要你何用!”

皇上正在氣頭上,這一腳下去,力氣可不小,喬貴被踢倒在地,一口血噴出來,半天起不來,也無人敢扶。

屋內,惠妃氣若游絲地叫了一聲:

“皇上……”

皇上奔進裡屋,坐到惠妃床邊,握住惠妃的手,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愛妃,愛妃,朕在這裡。”

惠妃拉著皇上的手放到自已的肚子上,呻吟道:

“皇上,臣妾是不是快死了,臣妾好痛,他也好痛。”

配合著惠妃的話,惠妃肚子裡孩子也動了一下,好似真的痛到左右翻滾一般。

皇上心如刀割,這是他盼了這麼久的孩子,居然在自已的皇宮裡,被人毒殺!

昨日惠妃親自來養心殿找皇上,皇上心裡高興,就陪著惠妃回了枕霞閣。

兩人高高興興地用完膳,嬤嬤端了安胎藥來,皇上還親手餵了惠妃喝,還問她:

“你最近感覺怎麼樣?喬貴安排的這幾個人,伺候得可還妥當?”

惠妃乖乖喝了藥,乖巧笑道:

“喬公公安排的人,自然事事都好,臣妾謹遵皇上旨意,事事都問過太醫和嬤嬤才做,不敢自作主張。

臣妾一切都好,多謝殿下費心。”

一切都好啊,又五個多月了。

皇上剛剛在養心殿被惠妃主動摸了一下,心裡一直癢著,聽惠妃說一切都好,就有些忍不住,拉著惠妃就往裡間走。

兩人剛抱在一起,惠妃就摸了肚子說疼,然後開始咳,咳得止都止不住,直到一口血噴出來,噴得皇上衣裳上都是血。

皇上都快嚇傻了,趕緊派人去請太醫院的院首。

院首到了枕霞閣,只看了一眼那血的顏色,就有了定論:

“皇上,惠妃娘娘這是中毒了。”

皇上當場就要發瘋,惠妃中毒,惠妃宮裡的人都有嫌疑。

太監,宮女,嬤嬤,太醫,皇上此刻已一個都信不過,傳了陸弘來,讓他查。

陸弘辦事利落,當即抓了送安胎藥的嬤嬤,制安胎藥的御醫,然後圍了枕霞閣開始搜,不到一刻鐘,就在嬤嬤住的屋子裡,搜出一包藥粉來。

院首看了藥粉,驗過後道:

“藏紅花,落胎之物,臣診過了,惠妃娘娘脈象平穩,應當是吐出來了,喝些安神之藥,應當無妨。”

院首的話是下午講的,臉是晚上被打的。

本來喝了安神藥睡下的惠妃,晚上醒來又開始吐血,而且比一開始還嚴重。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一個個診過去,都說惠妃脈象好,但惠妃的吐血之症就是止不住。

惠妃還懷著孕,折騰了一晚上,到第二日早上,惠妃更是氣息弱到如那將死之人一般,再沒有太醫敢問診。

皇上簡直要瘋了,他一個堂堂的大穆朝的天子,坐擁天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居然只能眼睜睜看著,卻連自已的妃子和孩子都救不得。

聽到惠妃說自已快死了,皇上心痛得簡直要當場去世,安撫道:

“愛妃,愛妃,你不會有事的,朕是真龍天子,有朕護著,你不會有事的。

朕給你升位份好不好,朕封你當惠貴妃,封你父親做兩江總督,封咱們得孩子當太子,你快好起來啊。”

這時,又升了一級的惠貴妃看到了蘇鳳儀,叫道:

“殿下……”

皇上聽了,忙轉身,度過這暗無天日,天塌了一般的一天一夜,皇上已是心神俱疲。

見到自家皇姐,皇上好像走丟的小孩看到了大人,再也繃不住了,大哭起來:

“皇姐,皇姐,你來看看惠貴妃,惠貴妃說往日和你最是要好,一直在等你。”

蘇鳳儀走過去,先看了看惠貴妃的面色,然後對皇上道:

“我已聽說了,所以進宮前,帶了廖鶴年來,廖鶴年是醫中聖手,在民間有神醫之名。

請皇上恩准,讓廖鶴年一試。”

若是平日裡,讓一個鄉野來的,不知名的民間大夫給惠貴妃診治,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但到了如今這步田地,宮中太醫都是廢物,治不好惠貴妃,皇上自然把皇姐帶來的人當成救命稻草一般,忙道:

“快!快!快!廖鶴年,朕命你,快給惠貴妃看看!”

廖神醫上一次進宮給宮妃問診,還是在他十八歲那年,距今已經是四十五年前了。

但四十五年來,進宮問診的規矩,他卻一刻也沒有忘記過。

廖鶴年沉穩地向皇上行了禮,然後給惠貴妃把脈問診。

這個脈象,這個症狀,他見過。

在長公主府中,在沈大將軍身上,他曾經見。

那一次,他瞧得真切,是長公主特意做戲給廠公看的,那這一次呢?

廖鶴年垂眸,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診了良久,然後才對滿懷期待的皇上道:

“惠貴妃,除了中毒之症,還有衝撞之症,只怕是被命理不祥之人衝撞了,才有這咳血之症。”

滿宮的御醫都束手無策,這個廖鶴年卻能說出一二來。

皇上一下升起了希望,問道:

“衝撞之症,如何治!?”

廖鶴年道:

“要治本,需先將命理不祥之人挪走,並要讓惠貴妃隔絕他所觸碰之物,如此慢慢調養,就可解了。”

至於誰是命理不祥之人,廖神醫看了長公主一眼,心中想到,那就得看長公主想要誰是了。

皇上口中念著命理不祥這幾個字,望向跪了一地的下人,覺得誰都有嫌疑,見誰都想把誰拉下去砍頭,來救自已的孩子!

這時,蘇鳳儀道:

“皇上,惠貴妃以前都好好的,可見以前她宮中的老人都是命理好的,倒是近期若有新進的人,是不是都挪出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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