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仲德已然伏法,北邙大營也遭到了清洗,錢家在北邙大營深耕數十載,很多人都與其有些瓜葛。

北邙大營幾乎人人自危,皇帝聽從了三皇子李乘佑的建議,只將一些牽扯較深,做過很多犯法之事的人抓了起來,其餘的概不追究。

大戰在即,北邙大營的兵士才是主力,鐵勒人也是訊息靈通,一見錢仲德都倒了臺,哪還不知道自已的處境,立馬派人來說和,皇帝李辰乾並不想放過鐵勒,好在蕭允荷以及宋晉等人力勸之下,讓李辰乾放下了開戰的心思。

這一次,鐵勒被逼簽下盟約,俯首稱臣,五十年內不得犯邊,歲歲朝貢不說,一次還被攥取了將近兩年的牛羊等財寶,鐵勒無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然就有滅族的風險。

好在皇帝願意開通兩市互商,也讓鐵勒不至於因為被大梁取了大量財富之後被草原其他幾族欺壓,對於鐵勒來說,算是個好訊息。

不戰而屈人之兵,皇帝李辰乾的聲望一時無兩,但錢仲德的事並沒有完全解決,除了首惡賈闃等寥寥數人被當即正法外,其餘的人都要被帶回京城候審。

在回京之前,皇帝已飛馬傳書各地,捉拿與錢家相關的人,錢皇后與七皇子李齊鋒還在京城,皇帝這一手就是防著他們,至於他們聽到了錢仲德伏法的訊息如何選擇,就看他們是否足夠聰明瞭。

皇帝怕夜長夢多,回京的事很快便被提上日程,待鐵勒將剩餘的朝貢準備妥當之後,便要啟程了。

徐聞夕大仇得報,蘇維建議他繼續留在北邙,皇帝也曾允諾徐聞夕可子承父業,被徐聞夕拒絕了,偌大徐家就剩他們兄妹二人,徐家的事也讓他看透了,與其他們兄妹苦苦支撐,不如繼續跟著蕭允荷,他們可是義結金蘭過的。

人各有志,蘇維見勸不動,也就不再勸了,他本就是個懶散的性子,也沒覺得徐聞夕的選擇有什麼問題。

皇帝要回京,蕭允荷自然也是要一塊回去的,雖然那個雨夜蕭允荷將話已經說清楚了,但如今看來,陳牧之那邊兩人還是有必要再將事情說的更清楚些。

冬夜的邊塞是清冷的,就連月兒灑下的光都透著一股涼意。

蕭允荷將陳牧之約了出來,再度相見的兩人已沒有了那麼尷尬,不知是否其中一人已然放下了心結。

“陳牧之,你還好嗎?”

看著面色被邊塞的風吹的黑紅,整個人也更顯得壯實了些的陳牧之,蕭允荷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陣涼風吹過,披著一身雪白大襖的蕭允荷不由將大襖緊了緊,陳牧之看見了,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朝著蕭允荷微微一笑,遞了過去。

略微一怔,蕭允荷接了過來。

“我還好,你看我,身體都壯實了很多,你怎麼樣?皇宮的生活還習慣嗎?”

“你應該也知道了我的一些情況,不是很樂觀,但好在有小樓他們在,所以也還好。”

繫好披風后,兩個人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了起來,就像兩個許久不見的朋友般邊走邊聊了起來。

蕭允荷將她選秀之後的一些事情,以及皇后誣陷蕭家謀逆的事,甚至中間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都講給了徐聞夕聽。

“你敢相信嗎?以前我們家那位護院周寬,他竟然是戶部尚書周如海周大人的公子.......”

聽著蕭允荷將這些事都講與了自已聽,陳牧之開心的同時,也為蕭允荷遇到的諸多事感到擔憂。

好像察覺到了徐聞夕的心思,蕭允荷主動問起陳牧之參軍後的一些事。

陳牧之也將在參軍後發生的一些事說給蕭允荷聽,可提到王小虎他們時,明顯語氣低沉了不少。

“陳大哥,你已經為他們報了仇了,相信他們如果上天有靈的話,也會感謝你的。”

聽到蕭允荷竟然喊自已陳大哥,陳牧之略微一愣,很快便點了點頭,似是預設了這稱呼。

“陳大哥,對不起,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可是......”

陳牧之擺了擺手,阻止了蕭允荷繼續說下去。

“大小姐,你不用說了,這些都是我自已的選擇,與你無關的。”

“可是......”

蕭允荷還想說些什麼,還是被陳牧之阻止了。

“其實你不用再解釋什麼,從那夜之後,我便明白了,你已不是原來的你了,我不知道落水後你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發生了些事...... ”

蕭允荷看著像是表露自已心跡的陳牧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總不能告訴她,原來的那個蕭允荷已經死了,她佔據了她的靈魂這樣的話來。

“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這些事的,真的不怪你,以前的你回不來了,就像是以前的我也回不來了,但不妨礙我繼續想要保護你,因為那是我的承諾,我說過要一輩子都保護你的,現在不會變,將來也不會。”

聽到陳牧之的話,蕭允荷沉默半晌,緩緩抬頭看向一臉堅毅的陳牧之。

“陳大哥,值得嗎?”

陳牧之灑然一笑,朝著回程的路指了指。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你有你的選擇,我當然也有我的。”

“如果說以前的我認為愛是一定要擁有對方的話,經過這麼多事後,我想說的是,愛一個人就是讓她開心,給她自由的選擇,愛她是我的選擇,不是她的,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追求,我不能自私的將自已的追求強加於她!”

蕭允荷聽的心中一暖,但她心中很清楚,她對陳牧之真的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蕭允荷很感激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哪怕陳牧之提出要些補償之類的,她都覺得理所應當,可陳牧之越這樣說,越讓她更感愧疚。

“陳大哥,以後的路還很長,大梁的好女孩還有很多,你不要這樣,這會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陳牧之笑著朝蕭允荷攤了攤手,朝著大營的方向努了努嘴,蕭允荷抬頭望去,只見三皇子李乘佑在大營的門口,等著蕭允荷。

“大小姐,就像我剛才說的,這是我的選擇,你也有你的選擇,真的沒有必要愧疚,吶,我的披風.......”

蕭允荷將披風解下遞還給陳牧之,陳牧之繫好之後,後退幾步。

轉過身去,朝著蕭允荷揮了揮手,心裡默默地祝福了一句:“一路順風,蕭允荷。”

忽然感到有些冷的蕭允荷轉頭怔怔的看了眼再也沒有回頭的陳牧之,也揮了揮手,似是在跟過去作一個告別。

昔日雨似雪,今夜冬風別,唯君恰似天上月,盈滿還虧,夜夜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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