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鬱曉給彭遠澤打電話之前,彭遠澤就先給她打電話了。
鬱曉拿起林洛落橫挎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抽出被她壓住的腿,揉了揉有些腫脹的眼睛,她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男人一定還會給她打電話,所以看到來電顯示“某製藥集團老闆”時很快就偽裝鎮定起來。
她咳了兩下,滑下接聽鍵。
“喂,彭遠澤。”
“嗯。”
鬱曉不想吱聲,她想讓彭遠澤自己問,萬一她不小心說多了,對面那男的一定會暴走。
“你,吃飯了嗎?”鬱曉試探性的問。
“……現在倫敦是凌晨一點。”
鬱曉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肯定是昨晚的酒精還沒代謝完,不然她一個純純的文科生怎麼連地理時間代換都忘了。
“哦,我,我也還沒吃呢。”
“嗯。”
這個男人要搞咩啊?鬱曉吹了吹額頭落下的頭髮,他嗯個大頭鬼呀,什麼也不說,她哪裡知道他有沒有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啊?
“哦,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掛了。”鬱曉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鬱曉,”彭遠澤很少連名帶姓的直接叫她。“昨天為什麼沒接我電話?”
“昨天我和洛落出去玩了,手機沒電了。”就知道他要興師問罪,鬱曉昨天就想好了措辭,她輕輕的起身,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林洛落,走到衛生間裡關上了門。
“那為什麼回去以後沒及時回我電話?”
“我昨天太累了,到家以後就直接睡了。”
“……可你昨天沒回家。”
糟糕,嘴突突快了。
“我在家呀,在我爸媽這,不也是我家嗎?”
鬱曉呼了一口氣,還好腦子轉的快,不然真被這個男人揪住尾巴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鬱曉聽到這鬆了一口氣,彭遠澤應該信了,最好別再懷疑下去。
“對不起嘛,我下次不這樣了。”鬱曉抓緊保證,要是彭遠澤知道她昨天去酒吧通宵到三點,還喝的爛醉沒回家,下次一定會限制她出門時間的。
對於男人的專權鬱曉並不是一味屈服沉默,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以鬱曉的沉默和男人的暴力鎮壓結束的。
近幾年彭遠澤脾氣好了非常多,但鬱曉不是不知道他骨子裡還是有狠歷基因的存在,他不過一直在裝著做好好先生。如果彭遠澤真是什麼外冷內熱的半個好人,她也不至於被他連哄帶嚇的結了婚,更不至於在他的圈禁下不情不願的生了孩子。
對面的電話沉默了幾秒。
“鬱曉,我能相信你嗎?”
這次到鬱曉沉默了。
在所有外人看來,他們的愛情關係的上位者是鬱曉,彭遠澤給足了鬱曉尊重和愛護,一直卑微屈膝的人是彭遠澤。可事實呢?只要男人的情緒有一絲不穩定,鬱曉就怕的想後退,她不想面對彭遠澤,那樣她會覺得她在往深淵裡墜。
“你想說什麼?又在帶著答案問問題嗎?”
鬱曉的臉色很不好看,她認為自己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一味聽從男人的話,他好聲好氣的說,她就一定要聽嗎?那和命令有什麼區別?那她和他養的寵物有什麼區別?
區別是她能給他生孩子嗎?
鬱曉有些炸了,但對面手機裡的男人平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