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百林掃視了一遍在夏華章女士的威脅下麻木換衣服的鬱桓,嘆了口氣。

這下要帶四個小孩嘍。

終於把這一大群人送出家門了,鬱媽媽洗手準備包剩下的餃子。

鬱曉也洗了手,準備幫忙。

不過,鬱媽媽用眼神制止了鬱曉,示意她去搭理搭理一直坐在沙發角角里抬頭看鳥的彭遠澤。

“媽,不用管他,我幫你包。”

“得了吧你,你會包餃子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會吃。”

夏華章一臉寵溺的看著嘴撅的老高的鬱曉,用肩膀碰了碰圍在她身邊的女兒。

“既然下定決心要好好過日子了,就別弄得跟仇人似的。男人嘛,既別讓他騎到你脖子上,也別對人家愛搭不理。”

鬱曉扯住鬱媽媽的衣袖,扭著身子撒嬌,“媽”。

“去,過去,我得看看他是不是也真心想跟我閨女過日子了。”

被鬱媽媽小聲催促著,鬱曉只好走了過去。

“你要帶著孩子來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鬱曉坐到彭遠澤對面,也抬頭看鳥。

“我發資訊告訴你了,但是你沒回,還打了電話,你也沒接。”

鬱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機今天還沒有出過臥室,一大早就被叫起來幹活了,根本沒時間看手機。

彭遠澤一臉平靜,雙手握住看低頭的鬱曉。

“我手機一直在臥室,沒有聽到。再說了,你不是說你初一來嗎?”

“小孩們想你了,”愣了一會他又說“我實在看不住他們,這兩天我倒頭就睡,實在太累了。”

“這下你知道帶小孩有多不容易了吧,雖然我也不怎麼帶小孩,但是你帶的時間比我更少。”

彭遠澤一臉陰陽怪氣,“我們彼此彼此。”

“不過得虧我不帶小孩,他們才不粘著我,不然我就真成老媽子了。”

鬱曉放鬆下來,自己抓了把瓜子,然後把袋子推到彭遠澤面前。

彭遠澤沒嗑過瓜子。

他看著鬱曉把瓜子放到嘴裡然後有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再把瓜子皮丟掉。可他怎麼磕不出清脆的聲音,皮和仁一起被攪到了嘴裡。

瓜子在彭遠澤嘴裡打滑,無奈,他放棄了直接磕的方法,選擇用手捏開。

鬱曉磕完手裡的瓜子以後發現彭遠澤只吃了一小點,還都是用手捏開的。

不過她沒在意,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吃法,習慣不同而已。

她壓根就不會猜到彭遠澤前三十多年的時間裡根本就沒碰過瓜子這種東西,更別說嗑瓜子了。

“對了,小彭,你吃不吃玉米和三鮮的餃子呀?我沒想到你們這個時候會來,也沒提前備你喜歡的餡。”

“媽,我都行,我什麼都吃。”

“噢,好。”

過了一會,鬱媽媽又說:“小彭啊,今晚要不別走了,我們一家人熱鬧熱鬧。晚上你帶著清子和小桓睡一屋,他那個床老大了,而且是個上下床,肯定能睡你們三個。讓兩個小的跟我和你爸睡,我們的床也老大了。”

彭遠澤支愣起耳朵看了看鬱曉的臉色,說:“行,媽,我今晚跟爸喝點,就不回去了。”

“媽,”彭遠澤忽然站起來,“清子一個人睡習慣了。”

“哦,這樣啊。”鬱媽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皺起眉頭,包餃子的速度也慢下來,她在認真思考床鋪的分配問題。

“媽,要不,讓清子跟小桓睡一個房間,他們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誰也不會干擾誰,兩個小的跟您和爸睡,不過讓他們倆在地下睡就行,他們在家裡也經常在地毯上睡覺。”

說完,彭遠澤看了看鬱曉,站的跟個銷售經理一樣。

“噢,也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睡不下了就把他倆撂地上,不過我們床大,他們兩個又小小的,佔不了多大空間。嗯,不過,讓你睡沙發不太好吧,畢竟一睜眼就大年初一了,再傳出去我讓女婿睡沙發,人家不得說我擠兌女婿呀。”

“媽,沒事,沒人會說的,我們不說誰知道呢。咱家又沒那麼多講究,彭遠澤,你家有什麼忌諱嗎?”

“沒有。”

“那不就行了。”鬱曉伸了個懶腰,“我得去洗頭了。”

“我在曉曉屋睡就行。”

鬱曉伸著的懶腰停在半空。

鬱媽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害,曉曉屋床小,當初覺得小女孩嘛,睡那麼大張床再害怕,就要的小床。”

“沒事,媽,我睡地下就行。我們那也沒什麼講究,但是隻一樣,夫妻兩個人過年不能分屋睡,不然不順遂。”

鬱媽媽皮笑肉不笑的看看彭遠澤,又看看手裡的餃子,他這一系列操作,把床鋪的問題安排的明明白白,倒讓她在自己家裡有些侷促了。

什麼人啊,也不是非得要拆開他們夫妻倆,只是本來她家的白菜就被豬給拱了,在她看的見的地方能不能就別可勁啃她家白菜了。

鬱曉歪著身子,她當然知道她媽媽什麼意思。她側著頭,用口型對著彭遠澤說:“你有病。”

彭遠澤對著人家母女兩個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跟我去洗頭。”

鬱曉拽住彭遠澤,把他拉到了洗手間。

“彭遠澤,你裝傻呢吧,我媽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

彭遠澤一邊幫鬱曉調水溫,一邊回話:“咱媽也不待見我,不想讓我跟你一起睡。”

“你知道還在外面裝傻。”

“反正我們都是要在一起睡的,差不差這幾天都一樣。”

“是啊,差不差這幾天都一樣,那你還往我媽心口上堵,本來我爸我媽就煩你。”

“好了,頭伸下去吧,我給你洗。”

鬱曉不讓彭遠澤給她洗。

“既然都一樣,那就沒什麼可改變的,我都已經好幾天沒跟你一起睡覺了。”

彭遠澤盯著鏡子認真的對鬱曉說。

“洗髮水遞給我。”

“哦。不管怎樣,機會都是自己爭取過來的,實話告訴你,我本來就沒打算走,我還帶了換洗的衣服,一直跟你在丈人和丈母家住。”

“什麼!”

彭遠澤剛才還故意貼在鬱曉耳朵前說,被鬱曉一抬頭狠狠的撞到了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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