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談還是回房間談。”主動權一直被男人有條不紊的掌握著。他微微低頭,看向頭低的更甚的妻子。

他剛才走過來時靠的太近了,鬱曉被男人身上的熱氣煨得有些發怵,她又下意識想躲,卻被男人一把拽住胳膊往懷裡拉。

“回,回房間談。”鬱曉不敢抬頭看男人的眼睛,她抿了抿嘴,只覺得自己的嘴唇很乾,如果現在讓她照鏡子,她一定會看到自己因緊張不安而微微發白的嘴。

男人沒說話,他牽起妻子的手上樓,強迫自己做出一副體恤人夫的樣子 。鬱曉手心本就緊張的出汗,被他一攥就更緊張了。

她想開啟臥室的燈,他卻扣住她的手牽她走到沙發前。

看得出男人的確很生氣,他坐到沙發椅上,沒有看她,交疊的雙手一直在用拇指互相摩挲。庭院裡的燈開的很亮,但隨著暴雨和閃電在窗外的交錯,映到屋裡的光也點點駁駁。

“不想說點什麼嗎?”彭遠澤一直在等鬱曉先說,可鬱曉似乎鐵了心的要跟他裝傻,她心裡存著僥倖心理,萬一他什麼都不知道呢。

對上男人投過來的目光,鬱曉沒有躲。

“你想讓我說什麼。”

男人對妻子的回答似乎很頭疼,他合了閤眼睛,站了起來。

鬱曉嚥了咽有些發乾的喉嚨“你見了我弟,他跟你說什麼了。”

“我和他該說什麼?嗯?”男人頓了頓,又湊近了一點,“不打算解釋點什麼嗎,我還是想聽你自己說”。明明已經生氣的要命,他還是儘量壓低聲音做出耐心的樣子。

窗外的一道閃光穿映了一下男人的眼睛,鬱曉透過男人的瞳孔看到了失措的自己。

“我,我……”鬱曉使勁推開了彭遠澤,她站在陰影裡,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

男人沒再走上前逼問驚慌的妻子,見到鬱曉這個反應,他心中也有了七八成的瞭然答案。他踱步走到窗臺,拉開窗戶,雨潲了進來。

“跟他斷了吧,要我幫你還是你自己處理。”彭遠澤高大的身形遮住了窗外的光,他身後的一切連同鬱曉也一起被更深的陰影蓋住。

“我,我們也許是該好好談一談了。”

“無論怎麼談結果都只有兩個,要麼跟他斷了,要麼我弄死他。”彭遠澤轉過身來,揹著光,鬱曉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感覺到男人已經按耐不下去的怒意。

“我會好好生下孩子的,等他們出生以後,我就離開,你們不是最在乎這兩個孩子嗎。”鬱曉眼神飄忽的看向地板,她明明知道這樣說男人會不高興,可這就是她的真實打算,生下孩子,然後和奧列格去任何他們想去的地方。

“離開?去哪?和那個俄羅斯人嗎?”彭遠澤的聲音突然抬高,鬱曉能聽到男人喘的粗氣聲。

“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不是孩子,如果我只是想要個孩子,我又為什麼非得費勁的讓你給我生。”他抓住鬱曉的胳膊,有些逼問的架勢,彭遠澤不相信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有多愛她。

反正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說開只會更痛苦。

暗光中能看到男人漲紅髮狠的眼,鬱曉卻突然不怕了起來,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彭遠澤,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麼嗎?”

女人平靜的聲音讓男人一下子頓住了,他當然知道鬱曉最在乎什麼,她是外大博士,如果她的人生中沒有遇到他,她會有一個令許多人羨慕的未來,她會像很多有為的都市麗人一樣穿梭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自由爛漫,不受家庭的約束。或許,或許她會嫁給那個俄羅斯人,也許不會,反正不會像現在一樣哪裡都不能去,放棄自己的熱愛,被迫接受本不該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一切。

“我或許不是一個足夠勇敢的人,但我愛我以前擁有的一切,我從來不想當誰的附屬品,可是你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快樂,卻還要我接受這一切,口口聲聲說愛我,彭遠澤,你怎麼說的出口的?你怎麼說的出口的!”她真的很少對人發脾氣,她一直認為對人發脾氣是自己弱小的體現,可現在,她就像一片秋落的銀杏樹葉一樣脆弱的倚靠在牆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下,絕望與不滿蔓延至整個心頭。

她一哭他就慌了,從來都是這樣。

不是這樣的,他想上前抱住她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太想表達他的愛,而她總也不接受。

男人原本泛紅的眼睛暗淡了幾分,或許鬱曉說的沒錯,他明知道她不快樂可還是要困住她,可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他可以任由她鬧脾氣,可就是不能離開他。

對於目的性太強的人來說,過程有時並不重要,手段也不重要。

彭遠澤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可以不擇手段,無論對誰。

猶豫了一下,彭遠澤還是走上前抱住了有些泣不成聲的妻子,她想使勁推開他,可他卻把她圈的更緊了。哭泣浪費了太多氣力,她捶打他肩頭的手也因他圈的太緊使不上勁。

“什麼時候不哭了我就放開你。”靠在她的耳朵前,彭遠澤輕輕的說,他知道自己的弱點,所以不會在她哭時跟她談論任何事情。怕她更難過,也怕他更難過。

感覺她哭了很久,彭遠澤就緊緊的抱住她,頭輕輕的埋在她的肩膀,感受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肩頭,直到她終於沒了力氣,啜泣聲也慢慢變小。

“鬆開我。”她的聲音有些啞。

彭遠澤很聽話,鬆開了她。

“需要我幫忙處理他嗎?”男人有些疲憊,他充滿愛憐的看著有些凌亂的女人,他也是犟,非得在今天得到她的表態。

鬱曉瞪了男人一眼,“彭遠澤,累嗎?”一滴冷卻的淚滑過她的面頰,她是哭過了,可是她的情緒還沒有得到宣洩。

“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浪費我們之間的感情,這是第一次,只要你主動跟他斷了關係,我可以放過他,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自從發現自己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他就再也沒辦法對她果斷。

鬱曉沒說話,靠著鬱桓經常可以來看他,她就和奧列格又聯絡上了,兩個人本來就情緣未了,只是不巧碰上了彭遠澤這樣一個活閻羅兩人才被迫分手。

“你知道我會怎麼處理這件事。”見鬱曉久久未說話,彭遠澤替他做了選擇。

眼淚是哭不乾淨的,鬱曉撇著嘴,又抹了一把眼淚,她當然知道彭遠澤會怎麼對付奧列格。

“我自己處理。”與其說是堅持她的倔強,還不如直接承認她捨不得再次傷害奧列格。

雨還在下,伴著隆隆雷聲,彭遠澤眼底暗色意味深長,斬草不除根草就一定會再次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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