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在這,我就在這。”褚司風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怎麼敢丟下他一個人跑的,怎麼敢的!

顧滿微微顫抖,額頭上發著冷汗,他現在有種窒息感,難以呼吸了就忍不住的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正在溺水的人急於尋求氧氣,張口的跟上癮那樣拼命呼吸。

他要死了...要死了那樣。

“顧滿,我在這,我不會再丟下你了,對不起。”褚司風在顧滿耳邊輕聲的道歉,語氣止不住的顫抖。

男人的擁抱把他抱的更緊了。顧滿伸手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抱著褚司風,搭在他背後的那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

“我知道這裡好像有蠟燭,等等我現在就去找。”黑暗裡,李達的聲音顯得更大聲粗獷,可能因為太黑了,走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椅子,發出了刺耳的拖沓聲。

這在顧滿聽來,極具有攻擊性衝擊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個不停,“嗯呃..”痛苦的呻吟。

褚司風把他耳朵捂住,顧滿的病要犯了,他不知道顧滿為什麼會如此懼怕黑暗,從高中認識他起就知道他不愛關燈,更不願意在黑夜裡出門,入睡困難,經常做噩夢,不願與人親近交往,他就像面板飢渴症那樣渴望著光明。

是應激ptsd嗎?褚司風猜想著。

顧滿不願意把自已的狼狽呈現在外人面前,他努力的調整自已的情況,緊抓著褚司風衣服的手都起了青筋,然後閉上了眼睛,聽著周圍的聲音,自已粗重的喘氣聲,頭頂上方男人的呼吸聲,李達在找蠟燭的搜動聲,爆米花因為害怕而喋喋不休,吧檯的水滴聲,都被無限放大。

打火機一直髮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這時溫和的像哄人一樣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睜開眼睛看看我,乖,有光了。”褚司風雙手捧著顧滿的臉,看著他緊閉雙眼,耐著性子的哄道。

顧滿微微在顫抖的睫毛很長,他緩慢的睜開眼睛,一道微弱的光照映在男人的側臉上,讓他看清男人的面容。

“終於有點光了,真特喵慶幸他們在慶祝生日派對,有蠟燭還有打火機在。”爆米花腳軟的癱坐在地面上,雙手抱著半蹲的瞎子。

李達捧著他點燃的一截蠟燭,微弱的火光照在他臉上,軟化了他因為刀疤而整個人變得凶神惡煞的氣勢,“你們沒事吧?那個...小司老弟,你沒事吧?”

剛剛被身旁焦灼不安的麵包吼的嚇了一跳,憑著記憶伸手抓也沒來得及抓住他,這速度這焦急萬分的情緒把他嚇得以為對面吧檯的人發生了什麼不測那樣。

顧滿看到微弱的火光,整個人這才緩了過來,鬆開抱著褚司風的手,微微推開他,但是這個男人紋風不動站在原地,他先回復那邊李達的好心問候,“沒事,不用擔心我。”語氣微弱了下來。

“我沒事,可以鬆開我了。”顧滿抬頭,因為剛剛那段回憶,那雙眼神還沒有褪去冰冷的寒意和因為痛苦留下的血絲。

連帶著說話時也泛著冷鋒。

褚司風連忙鬆開抱著他的手,但是那雙平常裝著溫柔的眼神裡在看著顧滿的時候多了些心疼還有…委屈。

顧滿微微後退,眼神略微的閃躲,好似要遮住他的狼狽和軟弱。

不要看我。顧滿心裡清楚他現在有多脆弱,似乎有點頭疼的捂著腦袋,“你們繼續找線索,我沒事,不用管我,剛剛就是沒反應過來。”

顧滿撐著柺杖從褚司風身邊擦肩而過,額前的劉海被冷汗浸溼,褚司風看的一清二楚,他收回之前所有的想遠離他的念頭,現在此刻他只想陪在他身邊,一刻也不想離開他半步。

褚司風默不作聲的陪著顧滿身邊,他不想有人發覺他的脆弱,不希望像對待病人那樣可憐他,不需要施捨的幫助,那就讓他默默地跟著他吧。

“司哥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爆米花偷摸摸的跟瞎子小聲說話起來。

明眼人一看已經明白過來這個漂亮男人對黑暗的環境充滿了恐懼。

李達上前,張了張嘴但是看到他身邊沉默的褚司風,又閉上了嘴,連他最親近的朋友都沉默了,他還能說什麼安慰的話來?而且他相信這個模樣看起來漂亮的男人其實內心一定是很強大的。

“好了,我們也不要忘了,一點曾經說過她在這個副本里安排了兩種信封,我們可以在客廳多找找。”李達有心翻過這一糟心的頁面,說起了一點為玩家設定了獎勵機制的事情來。

“好,去找找看,我跟爆米花去左邊找。”瞎子把爆米花拉起來,然後拿走一根李達找到的多餘的蠟燭,把它點燃放在一個菸灰缸上,藉著微弱的火光去尋找。

“司哥好像比我還怕黑。”爆米花摟著瞎子的胳膊,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和瞎子討論了起來。

瞎子轉頭看了一眼顧滿,看到那個漂亮的男人,臉色不佳,好像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一樣,身邊的那個英俊的男人眼裡的心疼快溢位來。

他微微嘆氣,小聲回應爆米花:“我們自已知道就行,你還害怕嗎?”轉移話題。

很快爆米花就被瞎子轉移了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瞎子邊聊天邊找起來。

李達跟褚司風對視,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蠟燭遞給了褚司風,“這裡我來找並且順便來把屍體遮一下免得嚇到了爆米花,你們就去右邊找找看。”

褚司風接過蠟燭,向對方露出感謝的眼神,然後強硬的牽起顧滿的手,緊緊握住,目光倒映出正在滾動的火焰。

顧滿想掙脫出來,但是被褚司風一個目光看的放棄了掙扎。

那個目光裡,他很熟悉,是心疼,是溫柔,是愧疚,是不安,怎麼好像還有委屈?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他也沒有做錯什麼。

“不要掙脫我的手,我不想放開,好嗎?”褚司風說著還有點委屈了起來。

顧滿對誰都不心軟信任,偏偏對褚司風,從頭到尾的信任,就這麼傻傻的被他精湛的演技給哄騙了過去。

“嗯。”

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你偏偏對我不設防,我明明沒有做到對你的承諾,依舊把你給拋下了,但你還是願意相信我。褚司風心裡不禁對自已感到自嘲。

客廳的落地鍾一秒又一秒的過去,不斷的在往兩邊擺動。

顧滿沉靜下心來,無視所有的雜念,和褚司風像個連體嬰那樣一起尋找線索和信封,“密碼鎖?哥,這裡。”

他注意到落地鐘的下方被一個鎖頭給鎖住,有鎖頭的那這個地方一定就有線索。

褚司風跟著他過去,兩個人半蹲了下來,用燭光往裡照了照,一個信封角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找到了。”

“找到了。”

兩邊同時響起,一邊是平靜,另一邊是喜悅。

夾在中間的李達起身,訕訕地撓了撓後腦勺,怎麼就只有他這裡沒一點進展啊。

“我們這裡有密碼鎖,李叔你可以過去幫助他們解題。”褚司風讓李達過去另一邊。

“那行,你們先解著,我過去了昂。”李達過去尋找爆米花和瞎子。

顧滿低頭垂眸,燭光下的密碼鎖清楚的呈現了出來,密碼鎖只有兩位數字,上面貼著一張紙條。

1×0=1、2×10=2、3×9=1,4×8=8,5×10=5,6×8=?

顧滿看到最後一題就是題目,他看著毫無規律的題,想從中找出規律都找不出來。

“我為什麼解不出這道題?”顧滿突然覺得自已是不是學的還不夠,這道題他想盡了所有方式都沒有任何思緒。

褚司風聽此,他湊到顧滿身邊和他一同看這道題,顧滿微微側首抬頭問道:“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題目,你見過這種題目麼?”

突然褚司風笑了出來,在他耳邊輕笑一聲,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開始解釋了這道題來,“這道題,你只需要看它有多少個圓圈就好了。”

修長的指尖點過那些數字,“你聽明白了麼?這題有幾個圓圈,就去乘以前面第一個乘數。”點到即止的解釋,顧滿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立馬算出來了這道題的答案。

“18。”

褚司風側頭,給了顧滿一個肯定的目光和微笑。

倆人彼此的距離非常近,近到他們能看見對方目光裡的自已。

褚司風移開視線,搭上顧滿放在密碼鎖的手,抓著他的手撥動答案。

啪嗒一聲,鎖開了。

鎖開了,顧滿把鎖頭放一邊,伸手把那件信封拿了出來,“問號型別的。”

褚司風嗯的一聲,看著上面極其簡單的題目,語氣裡帶著點玩笑,“這道小學奧數題,似乎難不倒我們聰明才智的司先生。”

顧滿只是看了一眼題目,心裡就算出了正確答案來,他拿起信封裡自帶的羽毛筆,往信的上面填上了數字5。

下一秒信件就變成了灰,消散在空中。

他們的智庫閃了一下,兩個人的智庫裡面獨立出了這個副本的進度情況,在問號信封那裡出現了綠色數字1,那就是說明他們收集到了第一張信,並且是答對了。

另一邊的情況。

“這封信誰找到的就歸誰,不用互相讓來讓去,而且我們連題目都還沒算出來。”爆米花把信件利落乾脆的放到瞎子的懷裡,“你找到的,歸你了。”

李達也表示這樣的做法是最公平的。

“那,那就多謝了啊。”瞎子開啟信封,拿出裡面的信件,三個人盯著一張紙看。

“……”

爆米花看向還沒動筆的瞎子,“你咋了?還在不好意思啊?”

瞎子擺了擺手,“不是,我這不是在猜著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字謎就天生有點不敏感。”

笨就笨,還找什麼藉口。

爆米花無聲吶喊,伸手戳了戳瞎子的腦袋,“很簡單啊,十張口,一顆心,你比劃比劃能比劃出來的。”

“對啊,比劃比劃就能出來的。”李達也跟著說教了起來。

“李叔,連你也猜出來了是什麼字了?!”瞎子疑惑看向李達。

李達咳嗽幾聲,不好意思的目光閃躲,他說道:“我快猜到了。”

那不就是沒想出來了嗎!瞎子暗自吐槽,“我比劃比劃啊。”

跪在地上可憐的用手指頭在地面上比劃。

爆米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握住瞎子的手,在地面上寫出了一個字來。

瞎子恍然大悟,“噢~我懂了,是思字。”

爆米花吐出兩個字來,“笨蛋。”

瞎子拿起羽毛筆在信裡面寫上了答案。

信件在下一秒就變成了灰,消散了。

瞎子收到了智庫的資訊。

“拿到第一張信,多謝米花姐帶飛。”瞎子還不忘給爆米花雙手合十,膜拜大佬。

“好了好了,跪恩就行了。”爆米花恢復成往日的活潑。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Happy birthday!”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的爆米花措手不及,瞬間蔫了下來。

褚司風稍微用力把顧滿往自已懷裡拉。

“生日快樂,快吹蠟燭。”一道歡樂的女聲響起。

用著蹩腳的中文。

“快吹蠟燭。”

“快吹蠟燭。”

……

整個客廳圍繞著這句話。

“怎麼回事,她是要我們吹滅蠟燭嗎?”爆米花似乎又要被嚇得哭起來。

“這比鬼屋還恐怖啊。”

吹蠟燭,說明等會就會再次陷入黑暗,隊伍裡本就有兩個人怕黑,現在這一旦吹滅蠟燭,隊伍的力量就會被削弱。

“照著她說的去做。”顧滿清冷的嗓音,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

褚司風把顧滿抱在懷裡,“吹滅蠟燭。”他帶頭把蠟燭吹滅,然後緊緊的抱緊懷裡人,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低頭耳語:“感受我的體溫,我就在你的身後。”

顧滿背靠著身後溫熱的胸膛,感受著那隻遮擋住他眼睛的手的溫度,心情逐漸地恢復平靜。

“吹吧。”李達把自已手中的蠟燭吹滅。

“怎麼這麼帶感這姿勢。”爆米花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來。

在黑暗裡矇住懷裡人的眼睛,單手環著懷裡人的腰,怎麼想怎麼刺激帶感。

瞎子和李達被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李達還摸著腦袋以為說的是自已:“吹個蠟燭怎麼就帶感?”

瞎子看向爆米花,忍不住道:“你沒見過吹蠟燭的動作?”

爆米花收回目光,拍了一下瞎子的胳膊,“你們想什麼呢,誰說的是你們了,好了好了還不吹蠟燭。”

瞎子張嘴就來:“嘿上趕著要吹蠟燭了你。”話音剛落,手裡的蠟燭就被爆米花吹滅,緊接著聽到一聲“話真多。”然後就被人抱緊了胳膊。

這下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真棒,乖孩子。”蹩腳的中文女聲再次響起。

隨後一陣陣笑聲傳響了起來,遊蕩在客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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