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很抱歉突然到訪,我沒驚擾了你吧?”林輝在上位者待久了,他的神色他的姿態氣質,無不透露出這個男人威嚴,盛氣凌人,甚至還有作為軍人的肅殺感。

顧滿看著林輝向他伸出來的手,毫不猶豫握住林輝的手,林輝笑了笑,“司先生是個大方的人,前幾天我還懷疑你為殺人嫌疑犯,我以為司先生會記在心裡,到底是我狹隘了。”

“少將說笑了,深陷其中誰都有嫌疑,我理解,不過少將你來這是不是表明案件已經有很大的突破性,也有證據說明人不是我殺的?”顧滿自然要順著林輝給的臺階一起陪著他走下去。

林輝鬆開顧滿的手,夕陽的光芒照射在他們身上,制服肩章在夕陽下流光溢彩,這是他身為少將的榮譽,“很可惜,祝管事的死亡目前還在調查當中,你還沒有脫離嫌疑身份。”

“少將。”褚司風的出現打斷了倆人之間的談話,林輝側身看到自己的副官焦急的跑了過來,不免打趣道:“褚副官,這麼著急,難不成還怕你的少將我吃了司先生不成?”

“褚副官應該是不知道少將您來了,看到您的出現有點驚訝吧。”顧滿替褚司風解圍。

褚司風見顧滿一點事也沒有終於是放下心來了,順著顧滿的話接了下去:“抱歉,少將,家裡邊也沒人通知我,不知道您來了,我們進去聊吧。”

林輝罷了罷了手,很是大度的作派,“是我突然造訪,你忙於案件,這幾天連軸轉,我就沒讓人通知你。差點忘了司先生身體還有傷,褚副官就派人好好照顧司先生,那個張責私自用刑會得到懲罰的,褚副官,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談。”

“我就不作打擾了。”顧滿看了一眼褚司風,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便披著大衣隨不遠處守著的管家離開了。

褚司風目送顧滿進了別墅這才放下心來和林輝商談,“你,看起來很關心司先生的樣子。”林輝邊走邊跟自己身邊的副官聊天。

褚司風轉了轉手腕,這情況就跟上下級相處一樣,不過雙方都心懷‘鬼胎’,誰都有誰的打量和試探。“我跟司先生就是一見如故的朋友,他突然被張責私下用刑了,也是我職責的過錯。”

林輝停下腳步,和褚司風並肩站在一起,倆人眺望著遠處的地平線,夕陽的餘暉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光打在他們的臉上,柔化了他們堅硬的五官線條。

“那現在案件的情況怎麼樣了?”

褚司風料想到林輝來找他也是因為這個案件,但是親自來找他,那可能就不是單純聊案件的事情了,是來兜底的吧,畢竟,身邊最愛的人已經沾上了鮮血。

“這個案件牽扯的前塵往事比較多,祝管事的死就像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樣。”褚司風把原原本本的收集到的線索一一說給了林輝。

林輝聽著沉默了,他微微抬頭,目視著前方,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褚司風道:“褚副官,這起案件你處理的很好,接下來祝管事的死,你又查到了什麼?”

果然還是來了這個話題。

褚司風隱瞞了一些線索,只是這樣說道:“祝管事的死,跟一個透露詛咒的黑衣人有關聯,假道士師徒倆還沒審訊,小蔡也還沒結清,但他們之間應該是有關聯的。”

“祝管事是徐匯身邊的人,為徐匯經常做這些齷蹉事,徐匯的禽獸行為和變態的思想,祝管事跟小蔡也有一定的接觸,所以她目前是有足夠的動機和時間,但是她一個人是完不成碎屍的,猜測還有幫兇;假道士的身高跟那個黑衣人相仿,我需要好好盤問,看有沒有更突破性的證據。”褚司風邊分出心思觀察林輝的狀態邊為林輝解釋現在的情況。

林輝抬起手製止住了褚司風接下來說的話,他神色平靜,但眼神那突然閃過的算計被褚司風捕捉到,褚司風安靜下來,他在等林輝後面的話。

“你這番話下來就已經在說明司先生是清白的對麼?”

“少將,我明知司先生是無辜的,作為一名軍人,守護百姓的生命安全是軍人的職責之一,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司先生被冤枉,但我也明白事實真相需要證據。”正因為林輝恩怨分明,還算的是清官,褚司風才大膽信任林輝。

“我作為你的上級,很欣慰。”林輝突然說了誇讚的話。

所以呢?褚司風看向林輝。

林輝摘下手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放在肩膀上,說道:“褚副官,你辛苦了,司先生既然像你說的是被嫁禍冤枉的,那我就下命令讓司先生恢復清白之聲,不過祝管事一死這事,牽扯的太多人和事物了,目前就審問小蔡和那倆位假道士就結束吧。”

林輝在拿顧滿的性命跟他做交易。

沒有說兇手是誰,只是讓他審問小蔡等仨人就到此結束,如果不想連兇手都沒抓到就潦草結束,或許不會讓人信服。

所以,這位少將已經出手干涉了。

下午的審問一定會有新的情況出現。

褚司風對上林輝的目光,誰也不退一步。

林輝看著自己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副官,心裡很是驚訝,他總有種錯覺,錯覺到從他身上感受到他的氣質不是常年待在下屬身份該有的,可以說他毫不畏懼自己,他的目光是深沉的,晦暗不明的。

“兇手不是司先生,但也很明確是誰了。”林輝放下搭在褚司風肩膀上的手,背身道。

他很不願意自己作為一個上級卻落下風於自己的下屬。

終於,身後的人開口了,“少將,屬下明白了,少將的任何命令都是深思熟慮過的,少將這樣說那就是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

林輝莫名覺得這話怎麼有點,反著陰陽怪氣的感覺?不不不,自己是想多了,估計是看多了家裡人的陰陽怪氣,看誰說話都覺得陰陽怪氣。

他輕咳幾聲,罷了罷手,“嗯,那我也不打擾你們相處了。”

“不用送,好生照顧你的司先生,我可是一位通情達理的上級,褚副官。”林輝拒絕了褚司風要送他的意思,自己和警衛兵一道離開了。

褚司風回到別墅內,看到顧滿披著大衣站在窗前,窗外的餘暉照射了進來,窗紗被風吹得晃動,他身上被鍍了一層光,平靜的神色,窗紗的圍繞。

就像,要隨時離開的謫仙。

心中一悸,褚司風開口打破了這種沉寂,“我回來了。”

顧滿回過頭來回應了褚司風的話,“辛苦了。”

褚司風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的身體,目光停在了他的腰間,紅色覆蓋了這件素衣的顏色,臉色一變,“傷口被撕裂了你不知道嗎?”隨後把還愣在原地的顧滿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往樓上臥室走。

還不忘讓管家叫大夫。

等大夫處理好傷口後,再三囑咐了不要下床走動,等過段時間恢復好了再動也不遲的建議,便隨著管家離開了。

褚司風小心的替顧滿包紮好傷口,看著滿不在意神色的顧滿,真的是操了老媽子的心,“你的傷還沒好就下地走動,不撕裂就怪了,你不知道傷口出血了嗎?”

顧滿歪頭回應道:“沒疼痛感覺,誤以為自己沒有傷了。”

褚司風伸手輕輕的用手背敲打了一下顧滿的額頭,一點力道都沒有,“聽哥的話,不要再讓我擔心,先好好休息。”

顧滿點頭,褚司風對他的關心囑咐他都附和,“案件怎麼樣了?林輝找你說了什麼事?”

褚司風把事件的所有經過和鴻鳴班的秘辛都講了出來。

顧滿身體一僵,平靜的一張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神情,還帶著點憤怒,“死的太輕鬆了。”他垂眸,冷冷地吐出這句話來。

“林輝是要保住她的名聲,死亡現場你們有去勘察嗎?”顧滿問道。

褚司風點頭,“第一時間就去了,祝管事的屍塊的痕跡是指向了一把砍刀,砍刀這把兇器目前還在找尋中。”

說到這的時候褚司風還在笑話自己,“說實話我看到的時候還有點噁心想吐。”

顧滿聞言,“難為你了,可惜我的身份被安排的不適合跟著你一起探查,還被安排成兇手嫌疑犯。”

“我倒是慶幸你沒有跟著我一起。”

“一把砍刀...小蔡這樣的少女,她的力氣不足以砍下一根骨頭來,而那位幫兇我不認為嬌生慣養的她能頂得住那個畫面,林輝既然跟你說了兇手一定會出現,下午他們就會老實跟你說清楚全部了。”

褚司風同意顧滿的觀點,“這個副本,應該也快結束了。等結束後,我們就簽訂契約。”

顧滿點頭,“好,我這裡有我剛通關第一個副本的積分,我自願把所有的積分贈予玩家褚司風。”話音剛落,系統就出現了。

【玩家顧滿自願把110積分贈予玩家褚司風。】

褚司風抱著他,“結束後等我的訊息。”

他知道顧滿作出這個堪稱把所有的積蓄壓在了他身上的舉動,是給了多大的信任,他信任自己。

“好。”

褚司風在某種意義上的【伺候】好顧滿後,便離開了別墅,回到了警察廳。

“褚副官。”

“褚副官。”

“副官。”

褚司風隨著一路的呼喊進了審訊室,這次要審訊的物件是小蔡。

“褚副官。”小蔡主動開口了。

褚司風嗯的一聲,看著臉色雖然憔悴但是眼神很清醒堅定的小蔡,他明白有人私底下找過了她談話。

“能接受這次的審訊了麼?”褚司風走流程問道。

“可以。我知道褚副官想要問什麼,祝管事的死我毫不後悔,他和徐匯一樣,都是畜生。”小蔡說出這番話來已經指明瞭把所有的罪攬到自己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的是這個?”褚司風背靠著椅子,一手搭在桌子上,手指不輕不重的點桌面,姿態鬆緩不失氣質。

小蔡嗤笑一聲,“褚副官想調查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容易,事實到了如今的地步,我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我能殺死這兩個畜生為我陪葬,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你用什麼殺死的祝管事?”

“砍刀。”

“你一個人殺得麼?”

“是我一個人殺得。”

褚司風停下動作,眼神帶著點盛氣凌人,“據我所知,人體上的骨頭非常堅硬,特別是成年人的骨頭,在正常力氣上相比,男性的力氣大於女性的力氣,男性在砍的力道上都需要砸很多下才能砍下,而作為只有十七歲少女的你來說,想要輕而易舉的砍下一個人,並且不留下任何反覆的痕跡,是天方夜譚,更何況你還有貧血記錄,你也並沒有掌握如何輕鬆卸的巧技。”

褚司風戳穿了小蔡,她臉色蒼白但還是咬著牙堅定的把罪攬到自己身上,“就是我殺的,兇器被我藏在了郊外的一個破廟那裡,你派人就能找到。”

“你認識寧思雪嗎?”褚司風突然說出了這個名字。

“...不認識。”

騙人,她在說謊。明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身體頓住了,瞳孔擴大,眼神忽閃不定。

褚司風心裡嘆氣,“這就是你所希望的嗎?”

小蔡手指顫抖,她抬頭,紅著眼道:“我不想活是我的事情,而且主要罪責本就是我,與旁人無關。”

“徐匯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在孤兒院對另一個人下手,那個人是我的媽媽。”

“!”褚司風驚愕住。

“是的,沒錯,徐匯不知道我就是他所侵犯的女孩十月懷胎偷偷生下來的孩子,因為我眉眼長得像那位程班主,我成了第二個獵物,害死了程班主,害死了我的母親,他到死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了有多畜生的行為,他死得太輕鬆了,我就應該凌遲他。”

小蔡說出了震碎三觀的事情。

“那你怎麼知道他做過這些事?”褚司風沉重問道。

“徐匯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偶然發現他把日記藏在了他臥室床板底下的箱子裡。”小蔡平復了下來,她說道。

褚司風沉默了下來,直到小蔡說話了,“褚副官,你是一個正直的軍官,但有很多事都不是非要定罪就能塵埃落定,你沒辦法清楚的判定每個人罪孽大小,何不讓我這個行動的主犯承擔了所有。”

褚司風拿出罪狀書,遞給了小蔡,“簽下你的名字,你將會接受最後的審判。”既然無法評判,那就遵從這個時代的法則,至少有人自願承擔所有罪責,有人願意兜底。

小蔡笑了,她毫不猶豫的在罪狀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

褚司風看著罪狀書上的名字,小蔡注意到了,語氣裡帶著點不好意思,“我寫字有點難看,沒讀過多少書。”

褚司風緩緩道:“沒事。”

“褚副官,我還有一事相求可以嗎?死之前我想為自己裝扮,穿上我最愛的戲服,可以嗎?”小蔡的語氣帶著點顫抖。

褚司風背對著她,點了點頭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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