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枸杞一下警醒起來。

房間裡的蠟燭早就熄滅,枸杞勉強可以看見鹿林林和北堂玄,一個倚靠在牆上,一個歪歪斜斜地坐著,呈現出來的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狀態。

這是他特意交代過的,來人的時候可以“虛弱”,但切勿“昏迷”,以免過猶不及。

腳步聲由遠及近,三道人影舉著火把朝他們走來。帶頭的還是那位大腹便便的老熟人,跟在後面的則是兩張生面孔。

“喲,都醒啦。”中年守尉藉著火光掃視一圈,並沒有輕易上前,“能動不?”

枸杞三人都沒作回應。

對方三人也同樣謹慎地沒有後續動作。

僵持之際,一隻大手猝不及防地從黑暗裡伸了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枸杞第一個反應過來,是北堂玄!死胖子想幹嘛?

北堂玄像個肌無力患者一樣,顫顫巍巍地把一隻手臂舉在半空,肥大的手掌一下一下,緩慢而又倔強地在虛空中握緊,鬆開,握緊,鬆開。

枸杞脆弱的心臟也跟著一下一下地蹦躂上了天靈蓋。

“我...好...恨...”枸杞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續上,鹿林林開口了。

短短三個字裡飽含了悔恨,不甘,無助,絕望諸般情緒。

這浮誇的演技,這拙劣的臺詞。

你們這是在把人家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啊!

你們有罪啊!

枸杞捂臉。

所以這就是你們嘀嘀咕咕半天討論出來的戰術?所以你們就是這樣打配合的?

枸杞啊枸杞,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竟敢放任臥龍鳳雛共處一室,共舉大事!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就在枸杞追悔不已的時候,對方三人卻是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看上去,他們已經被鹿林林和北堂玄“精湛”的演技徹底征服。

“麻蛋,還得麻煩老子動手。”中年守尉開始罵罵咧咧地朝著離他最近的北堂玄走去。

片刻後,中年守尉站在北堂玄身前,低頭沉吟。

被識破了?枸杞心中又是一緊。

這時,卻聽他漫不經心地招呼道,“那個,李義啊,你來負責北堂玄。”

名喚李義的生面孔上前兩步,看著癱坐牆角,跟座小山包似的北堂玄,一張馬臉當場就垮了下來。

“說話沒聽見嗎!”中年守尉催促一句。

馬臉李義只好無奈照做,可連著試了幾次都沒能把北堂玄從地上弄起來,最後一咬牙,拽著北堂玄的雙手一步一個腳印地拖著走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步一個腳印。

接著,中年守尉走到鹿林林跟前,奚弄一句,“切,鐵鍋門,我還以為多了不起。”

口嗨完了才一把扛起鹿林林。

“我...”被人扛在肩上的鹿林林似乎有著極高的職業素養,看上去她還打算繼續自已未完的臺詞。

夠了,夠了啊!戲過了啊!

枸杞覺得自已的心臟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他內心的哀嚎,經過枸杞身邊的時候鹿林林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枸杞一臉擔心地望去,卻分明發現鹿林林正朝著自已不停地wink。

枸杞徹底石化,任由自已像具屍體一樣被人一路拖行。

說起來,這還是託了北堂玄的福。

\/\/\/

出了地下室,稍作迂迴,幾人便來到了一間書房前。

中年守尉上前輕叩幾下房門,良久,裡面才傳來一聲“進來吧”。

書房不大,一張案几,兩排書架便佔去大半空間,加之架子上面堆滿書籍卷軸,整個房間給人感覺更加擁擠。

黃碩背對眾人,提著一支毛筆在案前停停寫寫。

枸杞三人被隨意置於地上,導致他無法看清黃碩在寫些什麼。不過,他卻留意到,黃碩手中的毛筆應是有些年頭,表面幾處紅漆脫落,露出原本黃褐色的木質,看上去破舊不堪。

這時,中年守尉彎下腰恭聲道,“先生,人帶來了。”

黃碩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書寫不停。

又過了好一會,他才置筆轉身,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王翰,你怎麼來了?今夜不是該你值守城門嗎?”

中年守尉的腰彎得更低了,“能為先生辦事,是小人的榮幸...”

“胡鬧!”黃碩呵斥道,“你身居要職,怎可如此翫忽職守?趕緊給我回去。”

“是,是,小人告退,小人告退。”中年守尉應諾不迭,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

“張山,李義,你們也退下吧,辛苦了。對了,勞煩把門帶上。”

眾人退去,黃碩緩步上前,先是朝著北堂玄施了一禮,“北堂少俠,久仰。”

北堂玄回以一聲冷哼。

黃碩不以為忤,又將目光轉向枸杞二人,溫言道,“二位,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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