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結賬。”枸杞招呼一聲。

老闆只得停下,“額,這位姑娘既是回客,與你們打個折扣,算作四枚三色七彩鎏金便是。”

很拗口對不對?

七彩鎏金,這個時空通用貨幣。七彩鎏金並非真的就是七彩,至少在市面上流通的,面值最大不過四色。

四枚三色七彩鎏金,不便宜了。

“老大,付錢。”

鹿林林掏出七彩鎏金,三色的,五枚。

有一說一,鹿林林這個人貪吃歸貪吃,但大體上還是很靠得住的。當枸杞問到關鍵問題的時候,她的腦袋就艱難但卻堅定地從食物上面剝離了出來。

老闆拿也不是,不拿更不是。

“老闆,店裡可有客房?”枸杞又問。

“有,有。”老闆吶吶道。

“兩間上房。老大,付錢。”

鹿林林繼續掏錢,三色七彩鎏金,又是五枚。

老闆的腳步更挪不開了。

“老闆你看哈,這城裡的事吧我們外人確實一無所知,但本地人呢?你不說也代表別人不會說嗎?”枸杞隨意擺弄著桌上的幾枚鎏金,接著隨手一指,“誒,我看那位老兄就很有一吐為快的慾望嘛!”

“這,唉,罷了。”老闆一邊故作矜持,一邊不動聲色地把七彩鎏金收入懷中,“只是二位聽完便算,切莫四處傳揚。”

嗯,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不要到處去跟別人說哦。規矩我懂。

“大約是從半年前開始,城內陸續有女童被人擄走。”

老闆才說一句,枸杞就出言打斷,“等等,確定是被擄走不是貪玩走丟?”

“小哥莫急,容小人慢慢道來。最初聽到傳聞,大家第一反應便和小哥你一樣,都以為是孩童頑皮走丟了去。南石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非是骨肉至親,這種事情又有幾人會真正放在心上。”

“直到上個月,周老先生家裡的小孫女也不見了。哦,周老先生是丘林書院的教書先生,教授孩子讀書識字,幾十年如一日,在本地頗有聲望。孫女丟了以後氣急攻心,沒過多久他本人也跟著去了,這下子事情才算鬧大。”

“幾番查問之下,才知道五個月來城裡陸續失蹤的女童已有整整十個之多,並且非是先前大家所想的那樣頑皮走丟,而是夜裡熟睡之際被人擄走。就是家裡人明明看著孩子洗漱上床,可到了白日裡再瞧,好端端人就不見了。”

“夜裡。”枸杞略一沉吟,“城裡就沒有人負責夜裡的巡視工作嗎?”

“怎麼沒有,平日裡便是由附近的求知門派輪流派遣外侍配合著官家一道巡夜,事情鬧大以後,挨家挨戶的也查了,巡夜力度更是加大不少。另外您也瞧見了,但凡進出城門的也是一律嚴加盤查。”

嚴加盤查嗎?自己和鹿林林進城不僅沒有被盤查,反而走的是vip通道好嗎?

不過現在看來,其一,鹿林林拿出來的令牌多少有些分量,其二,那三名城守恐怕是把自己二人當成了前來助力的門派弟子。

枸杞沒有多想,繼續問道,“那城中百姓呢?自己就沒做些防範?”

“唉,無非就是和大人同房,又或是豢養幾條惡犬,可哪裡管用。”說到這裡,老闆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反而光是這一個月裡,被擄去的女童就有五個。”

頂風作案嗎?有古怪。枸杞心道。

“對了老闆,那些被擄走的女童約莫是些什麼年齡?又或者她們之間可有些什麼聯絡?”

“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

枸杞見再問不出什麼來,便點點頭道,“行吧,客房的事勞煩您安排一下。”

老闆聞言,道了聲“那就不打擾二位用膳了”便識趣離開。

從頭到尾,鹿林林都沒有多問一句,這讓枸杞有些意外。

“你怎麼看?”

“我很生氣。”鹿林林悶悶地應了一聲。

確實,三份哈子狍吃完也就吃完了,竟然都沒有加餐,看來真是氣得不行。

“不老樹既被奉為南莽之主,這南石城裡發生的事自然有我的一份責任。”鹿林林接著說道,“這事我們得管。”

嚯!又是“我們”,這熟悉的配方!你風捲殘雲吃哈子狍的時候怎麼不見帶我一個?

枸杞腹誹一句,輕叩著桌子沉吟道,“事情恐怕不好辦吶。”

“哪裡不好辦了!”鹿林林拍案而起強調一句,“這事我們必須得管!”

枸杞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之前幾個月先姑且不談。按照老闆的說法,從上個月開始,城裡便加強了巡查守衛,進出城門亦需盤查,可女童該丟還是丟,並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說明了什麼?”

“什麼?”鹿林林的卡姿蘭大眼裡滿是問號。

“雖然不知道歹人擄走女童究竟意欲何為,但很顯然他們所做的事情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節點,到了不得不頂風作案的地步。”

說完,枸杞身子探前,附在鹿林林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有內應?”鹿林林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都不自覺大了幾分。

枸杞連忙把她嘴巴捂上,環視周圍。

距離他們幾桌之外,一個穿著騷包的紅色衣服的胖子正在大口吃面。

胖子吃得汗流浹背,一碗普普通通的素燃面愣是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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