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父子相認
“接招！”
“凍結吧！”
原本寧靜的無人暗巷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打鬥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火焰的熾熱與冰霜的寒冷不停地碰撞交織，互相湮滅。
此時的凱亞也已經動用了自己神之眼當中的冰元素力量。畢竟對方既然已經啟動了邪眼，那麼自己不拿出對等的底牌的話還是很容易在這方面吃虧的。
克利普斯此時也已經放棄了大部分的防禦，把精力主要放在了進攻上。畢竟自己這具身體根本不怕受傷，凱亞也沒有什麼一下子就能夠讓自己失去戰鬥力的招式，因此防禦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而此時的凱亞也是越打越心驚：對方很明顯是在利用他自身不怕受傷且恢復力強的能力跟自己硬拼，這一點導致他對自己來說非常難纏。儘管對方的實力與出手速度都不如自己，他揮出一劍的功夫夠自己刺他兩三劍，而且自己的冰元素還能進一步降低對方的速度，但依舊無法真正拿下對方。
【可惡……】
體會到這種無力感以後，凱亞越想越氣憤。這麼多年了，他堂堂騎兵隊長什麼時候在愚人眾身上吃過這麼大的虧？！
於是，他乾脆決定不再留手了，也不去考慮這麼做會不會引來其他人，直接爆發出了自己的力量。只要能夠快速打敗並俘虜面前這個詭異的愚人眾，那麼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因此當克利普斯又是一件劈過來時，凱亞並沒有選擇躲避，而是單手持劍擋下了這一擊。原本這種攻防之勢凱亞是要吃虧的，克利普斯正在疑惑這一點，卻聽見凱亞突然說了一聲：
“這剎那，將是你的永恆！”
毫無徵兆的，凱亞身上突然爆發出來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冰元素，竟然直接將克利普斯連人帶劍一起震退出去了幾米遠。
儘管凱亞這像是直接開了大，但實際上他只是爆發出了強烈的冰元素用來擊退和凍僵對手而已，並沒有真正的用出自己的大招“凜冽輪舞”。不過，這對現在的凱亞來說，已經夠了。
沒有給對方緩衝的機會，凱亞在爆發以後立刻衝了上去，揮劍斬向了克利普斯。不論這一劍能不能給對方造成有效的傷勢，至少也能暫時廢掉對方的戰鬥力。
“嗤！”
隨著劍鋒斬斷物體的聲音響起，凱亞已經閃身到了克利普斯背後。而克利普斯主要持劍的右臂則已經從肩膀處整齊的斷開，連帶著手裡握著的鐵影闊劍一併掉在了地上，隨即便發出了“咣噹”的一聲。
聽到動靜，凱亞回頭看向了掉在地上的斷臂。和自己預想的一樣，斷臂上依舊沒有血液存在，可即便如此，對方肯定也能夠算是暫時失去戰鬥力了。
可就在凱亞轉身準備俘虜對方時，對方卻突然說了一句讓自己意想不到的話：
“乾的不錯，凱亞。”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欣慰與慈祥之情，使凱亞不由得為之一愣，“真不愧是我的孩子，和你的兄長迪盧克一樣優秀呢。”
“什麼意思？”凱亞既震驚又警惕的看著面前轉過身來的克利普斯，不知道他這番話究竟代表了什麼。而且，為什麼這人……
“哈哈，我果然是離開太久了，久到……你已經認不出我的聲音了啊，凱亞。”說著話的同時，克利普斯用僅剩的那隻手摘下了自己戴著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那張儘管分佈著少量裂痕，但對於凱亞而言仍然極其熟悉，並且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面孔。
“什……什麼……”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凱亞的大腦瞬間彷彿宕機了一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一幕，“父……父親……”
“能再一次聽到你們兄弟倆叫我一聲父親，真是我回到這個世間最幸福的事啊。”沒有理會凱亞目瞪口呆的模樣，克利普斯沉浸在自己的幸福當中自顧自的說道。
“不……不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猛地晃了晃自己的頭後，凱亞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一些，“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的父親？！”
很明顯，凱亞並沒有認為面前的人就是克利普斯，畢竟已死之人復活這種事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還是太天方夜譚了。
“別誤會，凱亞，我可不是被什麼人給假扮的。”克利普斯擺了擺手說，“畢竟，如果我真是被人假扮的，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話絕對不可能從我口中說出。”
“什麼意思……”
於是克利普斯便對著凱亞從容的說出了一些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凱亞小時候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瑣事而已，不過……偏偏就是這類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卻是除了自己、迪盧克以及義父克利普斯以外，不可能會有第四個人知道的“家事”。
“這……”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凱亞的心裡已經十分相信克利普斯的身份了，可死去之人突然復活這種事還是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凱亞，雖然你可能一時難以接受這種情況，畢竟確實過於違反常識了。”克利普斯走了過來將手放在了凱亞的肩膀上，“可是現在的我回到了現世並站在你的面前，也是事實。”
凱亞微微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克利普斯，這位在自己來到蒙德城以後第一個給了自己溫暖、家庭和幸福，真正改變了自己人生的道路，卻因為當時自己內心中一直以來無法釋懷的矛盾而最終沒能見到最後一面的義父，眼眶頓時就變得紅了幾分。
得到冰屬性神之眼的人，當時的內心一定是處於矛盾的狀態下。而凱亞的矛盾，則是那種壓抑又痛苦的，隱含著無數辛酸的矛盾。這裡面所一直埋藏至今的苦痛，就連迪盧克都不一定能夠理解。
如今的凱亞接過了被迪盧克所放棄的騎兵隊長的位置，並且成為了一名樂子人，一直用帶著幾分狡黠的笑臉迎人。可這份笑臉的背後，所掩蓋的正是那一抹無法言說的傷痛與落寞。
只不過，當作為這一切源頭的那個人，也就是在凱亞認為永遠無法讓自己能夠彌補遺憾的義父克利普斯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以後，所有的苦痛、所有的遺憾、所有的悲傷，都終於迎來了它們的宣洩點。
“父親！！！”
於是，被這所有的一切給充斥著全身的凱亞，終於忍不住想要遵從自己的內心，一下子撲在了克利普斯的身上，抱著他毫無形象的大哭不止。
“父親……我好想你……”
而對此，克利普斯只是輕輕地抱住了凱亞的身體，用剛剛恢復的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沒關係的凱亞，我回來了。”
而聽到這話，感受著克利普斯冰冷的身軀上所傳來的那股熟悉的溫馨感以後，凱亞的眼淚又一次止不住的湧了上來。
“我好想你……父親……對不起……
對不起……父親……
對不起……”
……
……
……
而與此同時，剛剛從騎士團總部的團長辦公室裡走出來的面麻和柱間突然同時愣住了一瞬間，隨後眼神迅速恢復了正常。
“柱間，你剛剛感覺到了嗎？”
“你也是嗎？”
“沒錯。咱倆明明剛從辦公室裡面走出來，卻好像突然在一瞬間裡睡著並做了個夢一樣。”
“是啊，如果不是你剛才背對著我，我還以為是你給我下幻術了呢。”
“你還記得你都夢見了什麼嗎？”
“記不清了，但總感覺……以前一直考慮不明白的某些事一下子就頓悟了，主要是有關忍術方面的事情。”
“我也一樣，而且我能感覺到這一切都和這個世界沒有關係。看來，這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肯定是沒問題的。”
“行了，走吧，這些事回頭再考慮。出門這麼久辦了這麼多事，咱也該回【流風相擁】的房間裡稍微躺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