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枝拒絕和媽媽回首都,並表示自已可以自食其力掙生活費,媽媽同意了。

只是這錢沒想象中好掙,徐安枝本想做個短影片小博主,賺些廣告錢,但粉絲量遠達不到變現的程度,她只好另謀出路。

本來還想請陳闊做自已的家教老師,沒錢以後,計劃泡湯,甚至還要向他求教如何做家教。

相比起徐安枝,謝巡就有豐富的打工經驗,但他什麼活都幹,徐安枝就做不到這點。

很幸運,徐安枝在眾多廣告中找到了適合自已的——鋼琴老師。

她教的剛好就是一中退休教師的孫女,小女孩剛滿八歲,甚是可愛。

於是徐安枝可以在空暇之時教她,一週四次,一次一小時,一個月1500,若在往常她一定看不上,可現在,她覺得這錢彌足珍貴。

徐安枝卡上的餘額不多,除去租房花去的費用,她就剩下了小兩千。

這是緊張的高三,班主任陳曲隔三差五就會通知交費,一會兒是教輔,一會兒是校服,一會兒又是班費。

於是這份兼職工作,救她在這片天地生存下去。

……

國慶假期結束。

教室。

“瘸腿狗不瘸了。”

謝巡吊兒郎當地笑著:“大小姐,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

“當然,你額頭的傷口也好了,沒留疤,還能繼續當飛行員呀。”

“別打趣我了行不行,”謝巡上挑著眉毛,揚唇道,“一個不算夢想的夢想被你念叨這麼久。”

上次夜晚在秘密基地交心後,兩人親密不少,望著對方的眼神都是拉絲、粘嗒嗒的。

“報——”江世傑在這時欣喜地衝回了教室,“月考成績出來了!”

徐安枝心提了起來,這是她在暉城的第一場考試,她預料過還不錯,但具體怎麼樣,她也拿不準。

“怎麼樣?”徐安枝輕聲問。

“你猜!”

徐安枝這會兒哪有心思猜,她勾唇道:“你讓我猜,我就猜我第一咯。”

“你你你……”江世傑結巴道,“你還挺自信的!不過你猜的不錯,你第二,也挺好的!!”

徐安枝略微失落地點頭,“第一呢?”

“謝巡呀!”江世傑誇張地說道,“他經常不來學校還第一,逆天不!?”

謝巡敲擊江世傑腦袋,好笑道:“打住啊,我可是每天都有在學的!”

“那我呢?”陶木子迫切地問道。

“你啊?”江世傑抿唇,“我只看了前幾個,沒看到!”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陳曲走進教室,侃侃而談這場考試。

謝巡第一,高第二名的徐安枝十分,而徐安枝卻高第三名付璽時十七分。

徐安枝主要好在語文和英語,她數學與謝巡相當,但理綜差了很多。

謝巡察覺她的嘆氣,商量道:“需要我幫你補理綜麼?”

徐安枝沉吟片刻:“要錢嗎?”

謝巡嗤笑道:“肯定免費啊。”

徐安枝思考良久,點頭道:“行,作為回報,我可以給你補語文和英語。”

“行啊。”謝巡笑了。

這兩天,陶木子仔細與徐安枝探討了錯題,並哀嘆自已到底上不上得了一本。

徐安枝驚訝道:“木子,你在班裡第十七,肯定能上呀!”

陶木子卻搖搖頭,幾乎崩潰道:“徐安枝,你不懂……你知道謝巡的水平在哪嗎?”

“清北?”

“錯,你想的太美好了,”陶木子抿唇,“每一屆的第一都會被寄予厚望,認為他們一定能去清北,但每次結果都大失所望……”

“你認為謝巡的水平達不到清北嗎?”

“不,是在暉城的一中,就不可能出清北,一中水平太差了。”

徐安枝噤聲,她曾認為這裡的前幾名一定會考上清北的,可陶木子戳破這層幻想,告訴她就算第一也上不了清北的,一中上限就是985。

徐安枝坐著第二的位置,甚至以為還不錯,可簡直差遠了。

意識到這點,她更加刻苦地學習,每天上完鋼琴課,她還會給自已“加餐”,常常熬到凌晨。

她想的不是高考這麼簡單,她在探索一種未知,暉城的教育與首都究竟差多少?她想要知道。

而她要做的,就是爭第一,儘可能甩第二名很多分。

這樣,她才會感知到,究竟是暉城的教育差,還是首都給了她太多“優待”。

榮譽牆換榜,徐安枝的一寸照掛在了謝巡旁邊,而第二次換座,徐安枝有意避開謝巡的位置,坐在了中間的位置。

排完位置的課後,謝巡堵住了徐安枝的去路,不爽道:“怎麼不跟我坐?”

徐安枝:“你坐最後一排,太沒上進心了。”

“……“謝巡似乎真的認真思考著點了點頭,“那下次,我坐第一排,有上進心了吧?”

徐安枝笑了,“隨便你,反正下次先選座的不是你。”

謝巡:“?”

他忽地反應過來,笑了,“徐安枝,你在向我下戰書嗎?”

“不,我在闡述事實。”

十月,學習繁忙,就連謝巡也很少去打工賺錢。

徐安枝問起,謝巡就說要誓死捍衛第一的尊嚴,徐安枝心裡還挺開心的,起碼這代表謝巡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十一月初,退休老教師給她結了一個月的鋼琴課工資,徐安枝拿錢的瞬間,幾乎喜極而泣。

這是她第一次憑藉自已的雙手賺到錢,她提出要請江世傑、陶木子吃飯。

可這個想法剛告訴謝巡,他卻搖頭道:“得了吧大小姐,自已好不容易賺的錢就自已揣腰包吧。”

“哦……”可她真的挺想把這份喜悅分享給她們的,於是她不決定請吃飯,而是請喝奶茶。

謝巡作為幾乎會和她上下學的人,自然承擔了幫忙拿奶茶的義務。

“喏,”徐安枝遞上紅豆奶茶,“請你喝的。”

謝巡瞥了眼,說:“我不愛喝那齁甜的玩意。”

“我點的半糖。”

“真的?”

“真的。”其實半糖那份是給自已買的,她給他們幾個點的都是七分甜。

“徐安枝你騙人,“謝巡將信將疑地嘬了口奶茶,一副吃了毒藥一樣,“這杯超甜。”

徐安枝也喝了七分甜的奶茶,擰著眉說道:“我這杯也是,齁甜。”

這是徐安枝第一次踩雷了奶茶,這家奶茶店放糖不要錢似的,半糖做出了全糖的效果,七分甜做出了雙倍甜的效果。

可他們仍然抱著熱乎乎的奶茶,並肩走在去學校的路上。

十一月轉涼,徐安枝已經穿上了加絨衛衣,可謝巡還是單薄地短袖配校服外套,她抿唇,問:“最近的一個節日是什麼?”

“怎麼了?”謝巡還是回答道,“聖誕節?哦不,感恩節?”

“哦……”徐安枝沉吟片刻,也不知道以感恩節為藉口送謝巡一件厚衣服,會不會奇怪……

課上,陳曲宣佈了一個訊息。

“咱學校週年慶即將來臨,作為高三咱們本是無緣參加的,大家知道吧?”

“可是新校長說,要給學生放鬆呀,於是說高三十六個班至少要出四個節目,大家有沒有想參加的!”

無人舉手。

陳曲點頭道:“很好,我也覺得咱高三還是少搞些花裡胡哨的好!其他班一定有報名參加的,到時候咱們坐底下看他們表演節目就成!”

然而第二天,陳曲一臉悲痛走進教室,自責道:“哎,這十六個班就只有三個班出節目,剩下十三個班抽籤……”

“你猜怎麼著?這十三分之一的機率就被我抽到了!”陳曲嘆口氣,說道,“謝巡,你統計一下想報名的同學,明天晚上之前告訴我!”

一天下來,仍沒有人找謝巡報名,於是江世傑出餿主意道:“要不這樣唄,我們表演個經典節目,青史留名。”

陶木子問:“哪種算經典節目?”

“《雷雨》啊!”江世傑誇張道,“我演周樸園,你演侍萍,謝巡演周萍,徐安枝演繁漪,多好?”

謝巡當即否定,“不幹。”

“憑什麼不幹?!”江世傑高中課本里最喜歡這篇了,他有信心演好。

“那我豈不是要叫徐安枝媽了。”

“誒,”一旁安靜的徐安枝,“乖兒子。”

說罷,徐安枝還像拍皮球一樣拍了拍謝巡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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