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活在虛假的平和下,還以為周遭太平,沒想過竟有人處心積慮設局,要她死。

她不覺得這一切只是宅鬥,這幾日思索下來,她越發覺得,她的死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巨大陰謀的開端。

所謂魔胎也不過是個噱頭。

月眠不知道鄭舒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替她不忿。

“剛才您說和離,可是這對您太不公平了!白府根本就是靠著咱們侯府的幫襯,才會日益壯大,就連老爺現在五品的官職,那也是靠著侯爺在朝中的人脈關係,否則憑藉老爺那點……”

鄭舒搖搖頭打斷月眠的話,目光沉靜的看著兩個丫鬟。

“既能給他,便也能要回來,只是什麼時候給,什麼時候要,都是咱們說了算。我看你們倆忠心,我且給你們幾句勸告。”

月影、月眠聽著。

“你們親眼見過冬暖被人蠱惑,須要記得,從別人嘴裡聽到的話不能全信,無論何時,不可人云亦云,想知道真相是什麼,只能自己去驗證。”

月影和月眠齊聲道:“奴婢知道了。”

“好了,把阿音抱過來吧。”

月眠去抱阿音,見她閉著眼睛,睡顏恬靜。“小姐剛才鬧了一會兒後,似乎累了,就一直睡著。”

“睡了這麼久嗎?”鄭舒接過阿音,摸了摸阿音的額頭,一觸之下就登時白了臉,“怎麼會這麼燙!”

……

白府門外,白萬良親自將鄭婉婉送到馬車上。

“姐婿,別送了,她既然回來了,我便不能繼續在府上與你日日廝守,我那夫君還以為我是在陪伴孕期內的姐姐,才容許我住下這半月。”

“你走了,我這日子也沒法過了。”

白萬良話說的肉麻,惹得一旁鄭婉婉的丫鬟翠芝不屑的撇過頭,等到鄭婉婉上車,馬車前行,她才忍不住吐槽。

“夫人,白萬良沒什麼狠手段,我還以為他因為魔胎之事,怕朝廷怪罪,能直接弄死那個孩子呢,沒想到就只是乾巴巴說那麼兩三句狠話,軟禁這種不疼不癢的主意,也就他能想出來。”

鄭婉婉閉著眼睛,懶懶道:“料想他這種孬性子,也就只有這點能耐了,成不了什麼事兒。”

“要不,奴婢讓白府小廚房裡的人,弄點毒端給那鄭舒?她若是餵奶的話,奶水帶毒,連帶那孩子也能毒死。”

鄭婉婉想了想,搖頭否定。

“你這個主意雖然好,但是鄭舒那賤人,恐怕已經有所察覺,今天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與以往不同,那兩個辦事不利的蠢傢伙,說不定已經走漏風聲了。再說,只是毒死,太便宜她!”

翠芝知道主子說的是春寒和冬暖兩個蠢貨,心中對他們也很鄙夷。

“兩個蠢東西,連一個剛生產完孩子的女人都弄不死,真是枉費您在她們兩個身上用心。”

“也沒費多少心思,本就是蠢東西,我三言兩語就能讓她們倒戈,想來也是沒什麼心計。”

“只是如果她們倆能做好這一步,把人殺個乾淨,回到京城再演上一出,便能做實那魔胎的身份,讓世人皆知白府與侯府共同孕育出魔胎,我就不必費神了。”

翠芝順著鄭婉婉的話說下去,“到時候,就能輕易扳倒白府和侯府了!”

鄭婉婉冷哼一聲,“傻丫頭,白府不值一錢,我只當白萬良是條好用的狗。關鍵是侯府,只要侯府獲罪入獄,那就可以……”

“可以什麼?”翠芝不理解。

鄭婉婉冷下臉,“那就不是你這個小丫鬟,能打聽的事兒了,換茶。”

翠芝識趣,知道有些事兒不該是她能打聽的,“哎,好嘞,奴婢給您換茶。但奴婢有點不明白……眼下,夫人打算怎麼做?”

“京中沒有多少人相信魔胎這件事,我們做些事,讓他們相信便好了。白府想瞞著孩子的事,我們便讓他們,瞞不下。”

翠芝蓋上茶葉盒子,有些好奇問道,“夫人,難道這世上真有魔物?欽天監是不是隻是一群白吃飯的?”

鄭婉婉不由得想起她也曾問過女兒賈清歌這個問題,女兒的回答讓她驚訝。

“這世上當真有魔,魔物邪魅難測,卻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可以毀天滅地,亦可以令枯木再生,萬物復甦,如果能夠馴服一隻高階魔物,那便是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南盛王朝懦弱至極,竟然連魔也不敢駕馭,不過是個懦夫。”

女兒這樣說,顯然是沒把南盛王朝放在眼裡,可鄭婉婉卻始終忌憚著皇權的力量。

“欽天監是對的,這世間確實有魔,而且魔物極其強大,深不可測。”

翠芝深感訝異,“那……白夫人生下的不會真是個魔物吧?”

“呵。”鄭婉婉冷哼一聲,“我那蠢笨的姐姐,怎麼可能生得出來魔物?頂多是個像她一般討人厭的廢物。不管如何,無論她生出來的是什麼,也都快要死了。”

“奴婢明白了!夫人這般機變,定撮弄得他們團團轉。”

鄭婉婉笑著,目光怨毒如蛇。

“我這姐姐從前伶俐,現在倒是蠢笨,十五年了,竟然還不知道白萬良只是將她做我的替身罷了,哈哈,她啊,早晚被我死死踩在腳下,做我腳下的泥。”

“這次我不止要她死,也要讓她死後,遭萬人唾棄!遺臭千年!”

【哼。】

【這麼喜歡踩泥,今晚就做泥巴吧。】

鄭婉婉與翠芝聊著,絲毫沒發現一個黑氣凝聚而成的幼兒,正翹著腳坐在他們身邊,她一伸手,一縷黑氣沒入鄭婉婉的額頭。

這黑氣名叫夢魘,是天地間最易操控的魔氣之一,可令人做極為恐怖的夢,時間長了,甚至會擾亂人的心智。

孃親隱忍不發,或許另有籌謀,但她忍不了,管不得那些,今日仇!就要今日報!

白瑞音之所以在馬車裡,還要從剛才說起。

剛才孃親被狗男女聯合陰陽,她都聽到了,一氣之下,也不知怎的,竟然神魂離體。

萬幸的是,這神魂力量遠比嬰兒身體強,行走並不費力,還可驅動天地間的夢魘之氣。

白瑞音索性跟上馬車。

聽到馬車裡這對主僕的對話,她想起更多關於這世界的細節。

十幾年前,白萬良很喜歡鄭婉婉,但是鄭婉婉心裡只愛慕一個叫司馬卿的人,然而此人與鄭舒宛如青梅竹馬,並不理會鄭婉婉。

司馬卿如今已是齊王殿下,書畫一絕,名滿天下,但是不知為何他宮中並無妻妾,竟是至今未娶。

鄭婉婉對司馬卿由愛生恨,後來齊王殿下倒臺,有人將齊王殿下做成人彘,送給鄭婉婉磋磨。

名滿天下的齊王不堪受辱,最後在那屎尿之中活活溺斃了自己。

世人皆嘆惋。

馬車到賈府,但鄭婉婉沒有下車的打算,只讓翠芝去取一件狐毛大氅和早就備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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