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白羽澤離開,鄭舒又抱起白瑞音,親了親那粉雕玉琢的小臉蛋。

“阿音,你大哥哥是最年輕的將軍,你二哥哥也不錯,如今看著也像是長大了,或許真能中舉。”

【二哥確實不錯,只是有人接連三次頂替了他的名次,讓他落榜。】

【但他至少還能再活一陣子,我就不一定了,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殺我,恐怕要將我挫骨揚灰。】

鄭舒手一抖,緊緊抱住懷中小小的阿音。

白瑞音並不是胡說,那話本里的劇情寫著,原本的白瑞音剛剛降世就被殺了,但是朝中那些欽天監連一個死屍都不放過。

有人預言魔王肉身是稀世珍寶,可煉製成藥。

於是他們派人在荒山裡找了七天七夜,終於找到找到白瑞音的屍骨。

欽天監那幫人將白瑞音的屍骨帶回京朝,投進火爐,煉製成灰,製成一陰一陽兩瓶丹藥。

陰為無解劇毒,陽為萬毒解藥,相生相剋。

這樣有逆天功效的藥丸,最後全到了女主手裡,變成她籠絡人心的寶物。

白瑞音回憶劇情,不免感嘆,朝中的欽天監對待屍骨尚且要將其挫骨揚灰,那麼對於活生生的“魔物”,又要怎麼搓扁揉圓?

怕不是要啖肉飲血?

白瑞音的話讓鄭舒反應過來。

春寒、冬暖兩個丫鬟無論是受誰指使,背後都有人在籌謀。那些人沒能得逞,一定會再想法子殘害她們母子倆,她必須要提高警惕。

【好像有一個物件是罪證。】

白瑞音隱約記得有一個物件,坐實了她是魔胎的罪證。

這罪證惹得全城百姓謾罵她與孃親,眾人懼魔,好像即使她和孃親都已經死了,還不夠解恨似得。

只是那物件在書中只一筆帶過,她這副嬰兒身體的腦袋又不太好使,現在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

月眠是新來的兩個丫鬟中的一個,原本鄭舒身邊兩個得力的丫鬟都已不在,原先院裡的丫鬟也信不過,鄭舒便在院子裡挑了兩個年紀較小的丫鬟,留在身邊。

一個叫月影,一個叫月眠,是對雙胞胎。

她們還是鄭琛兩年前從孃家送來的丫鬟,年紀要比春寒、冬暖小很多。

本來是要到鄭舒跟前伺候的,但因著有些毛手毛腳,做事沒那麼麻利,所以之前只在院子裡跑腿做雜活,算是三等小丫鬟。

鄭舒倒是覺得兩人還算看得過去,“你們雖然年紀小,但心思單純,不像年紀大的丫鬟,有私心。”

月影看了看鄭舒,說:“夫人,您說有私心的,是春寒和冬暖吧?”

一旁的月眠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用手去推月影,叫她住嘴。

鄭舒看著兩個丫鬟:“你想說什麼?把話說出來,無論叫我高興或者不高興,都賞你的。”

月影跪在鄭舒腳邊,“夫人,奴婢之前聽到賈夫人——也就是夫人您的庶妹,她和冬暖姐姐兩個人說話。”

鄭婉婉嫁到賈府,所以月影稱她為賈夫人。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月影想了想,回到:“是有一年元春,如果奴婢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去年。

“你說。”

“奴婢先是聽到了冬暖的哭聲,接著又聽到賈夫人說話的聲音,我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好奇就湊過去聽,然後就聽到,賈夫人說您……”

“說什麼了?”

“她說您將冬暖的相好隨便找個理由,弄回莊子,就是因為捨不得冬暖,畢竟冬暖侍奉的十分得力,不像一般奴婢不是手笨就是腦子笨。”

鄭舒一時氣悶:“什麼?冬暖相好的那個護衛,是得罪了老夫人,她怎麼說是我……”

月眠這時也跪在鄭舒腳邊。

“奴婢相信夫人,去年元春前,我和月影負責打掃老夫人屋子,是親眼看著那護衛惹惱了老夫人。”

一旁月影憤憤不平,“奴婢聽著賈夫人那語氣,雖然好像是在寬慰冬暖,替夫人您說話,但是她那樣是非不分一說,冬暖更加生氣。”

月眠見鄭舒臉色慘白,不由得有些惶恐,她扯了扯月影的袖子。

“奴婢們不知深淺,那時候不敢說什麼,現在倒是胡亂說了,夫人,您若是生氣便罰我吧。”

那時候,月影月眠是年紀最小、地位最低的奴婢,就算聽到了什麼,也不敢衝到夫人面前說什麼。

更何況,這件事在他們眼中,看起來並不算嚴重,不過是個誤會。

鄭舒隨手賞了點什麼,讓他們走了。她雙手冰涼,從小長於深宅,大多齷齪的手段都見過。

鄭婉婉故意誘導冬暖,恐怕是早存了離間主僕之心?

她這個庶妹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

快到晌午時,白萬良終於捨得來見鄭舒,身後還帶著打扮嬌媚的鄭婉婉。

“我來看望姐姐,路上正巧遇到姐婿,便一同來了。”

鄭舒冷淡的點點頭,將懷裡的白瑞音交給月眠抱著。

白萬良只隨便瞥了眼白瑞音,便看也不看,轉而拉過鄭舒的手,打量著半月不見的鄭舒。

鄭舒本就清瘦,孕期也沒有發胖太多,經歷生產,又經歷連日奔波,臉色蒼白幾乎沒什麼血色。

現下又不知為何,神色冷淡非常,美則美矣,只是看著彷彿是個沒有感情的紙片人。

而鄭婉婉面色紅潤,嬌憨柔媚,一動一靜自有一種媚態,和一身病態且眼神冷冰的鄭舒完全不同。

也是,鄭舒哪配跟婉婉相提並論,她不懂溫柔小意,不知寬慰人心,夫妻多年,還跟塊木頭似的。

更何況,他最開始喜歡的便是婉婉。

鄭舒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便是有三分像婉婉,其他的一文不值。

從前一文不值,現在又生出一個天生魔物的禍端,還把這禍端帶回家裡,不顧白府的死活,真是愚蠢至極。

白萬良越想越氣,不由得語氣責怪。

“我把你送到莊子裡,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非要立即趕回來?”

鄭舒斂眉,將手從白萬良手中抽出來。

“夫君的意思是,讓我獨自一個人在危機四伏的鄉下,帶著剛降世的孩子?”

“你就算不為你的兩個兒子著想,也該為我的仕途想想。要我看,你不該生下那不祥的孩子,更不該回白府!”

鄭舒看著相伴十五載的夫君,他心裡沒有孩子,更不顧及她在鄉下的遭遇,只怕她會對他的仕途造成影響。這十幾年的情分恐怕比一張紙還薄。

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鄭婉婉心中哂笑,但面上不顯,嬌笑著推搡白萬良。

“說什麼呢?姐婿,別說這種氣話,姐姐這麼做有她的道理,是不是?姐姐?”

白萬良被鄭婉婉推搡,頓時間心裡的鬱悶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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