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疫病蔓延
“哎對了，瑞音也抱出來吧，剛出生孩子，別再染上病，讓你母后更加心憂。”
司馬卿回到寢宮，看著母后病弱的樣子心痛不已，不忍心將實情說出。
“卿兒，難道那些太醫都被我傳染了？”
“母后不必憂心……”
“莫要騙我了！”皇后揮揮手，“卿兒，你快些離開，把小瑞音也立即抱出宮！”
抱著白瑞音的宮女如臨大敵，立即就要離開。
“兒臣為母后侍疾。”
皇后急切著“卿兒！莫要氣我！或許我不消一時二刻，便會死了，若是我知道我這病也把你害了，我死也不能瞑目！”
【怎麼會死？奇怪，皇后娘娘沒有死氣，身周卻有一片黑氣，離得太遠了，帷幔撤掉能看得更仔細一些。】
【我可以救皇后。】
司馬卿一頓，他也看向皇后，卻沒有看到黑氣，“把……阿音抱過來。”
皇后還在勸司馬卿快離開寢宮，卻見司馬卿上前將遮擋的帷幔拉開。
紅疹早已遍佈全身，一粒一粒冒著詭異的紅尖尖，如同無數滴細小的鮮血落在人的身上。皇后下意識抬起手，用寬大的袖袍遮住面頰。
“卿兒！你做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摸一下，讓我摸摸。】
白瑞音在襁褓中向前努力伸著小手，朝皇后輕輕揮舞著。
皇后本來還想斥責司馬卿，看到稚嫩如潤玉的小娃娃朝自己伸手，立即熱淚盈眶。
“皇祖母現在很醜，阿音不要看，阿音要記住畫像上的皇祖母，不要記住現在的，阿音，我們之間的緣分不夠深，皇祖母也只能看你這最後一眼。”
【摸摸，我摸一下，那些黑氣就都不敢過來了！它們怕我！快讓我摸摸。】
尋常小孩子朝向一個大人伸出手，多半是要求抱抱，皇后明白，可她擔心疫病傳染，只能淚眼汪汪的拒絕白瑞音。
“想要皇祖母抱抱？不行啊，阿音，皇祖母把病氣過給你可怎麼辦？阿音乖巧，皇祖母賞你一對羊脂白玉寬面淨鐲，古海巨明珠兩串，碧玉七寶玲瓏簪一對，好不好？”
“阿音既然想要母后抱，便抱一下吧。”
“卿兒，你今日怎麼這般孩子氣？哎！你……”
司馬卿直接將白瑞音放在皇后懷裡，皇后下意識接住暖乎乎的嬰兒。
【嘿哈！讓老子抓到你就死定啦！】
只見白瑞音在皇后的臂彎上蹬著小腿晃著手臂，在空氣中抓來抓去，半晌，咧著還未長乳牙的嘴笑起來，憨態可掬。
【唔呼！讓我抓到了！一口吃掉！】
皇后跟著白瑞音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抱到了心心念唸的外孫女，她覺得身體似乎恢復了很多，那種全身難以忍受的痛感也在不知不覺間偃旗息鼓。
……
皇后的寢殿外，欽天監監副宋志姍姍來遲。
他年有40，身材略微發福，但臉上卻不長肉，他眼睛細小，耳朵奇長，額頭狹窄，下巴尖細，下頜骨向前翹著，遠遠看去酷似驢臉。
“臣護駕來遲，實在是算卦之時被魔氣纏上，被魔氣重傷。皇上！皇后娘娘的病症是為魔氣所致，但臣還需時間驅魔！”
皇上緊蹙著眉心點點頭，“到底為何會突然這般？”
“魔王降世！臣算出魔王在幾日前降世，是京中貴女生下的。”
“貴女？”皇上轉動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狠辣一閃而過，“在你算出魔王降生時間後，京中便已經做過稽查，月份不利都已經喝過墮胎藥，誰抗旨？”
“欽天監幸不辱命，查到武平侯府鄭舒，也就是白府白萬良的夫人，疑似偽造待產時期，產下魔王。”
武平侯府的貴女皇上有印象，畢竟還曾準備讓司馬卿娶回王府做王妃，只是後來突然移情別戀嫁到白府，不選皇家選個白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朕知道她，果然劣根深重，她人呢？”
“臣已命人將她帶來，李久！”
李久帶著鄭舒上前，在皇上面前，李久不敢再嬉皮笑臉，一改常態的嚴肅端正。
“臣欽天監李久，白府夫人稱在莊子待產，但實則掩人耳目，想要掩飾早就已經誕下魔王的事實。只需找一女官，便可查驗是否已經誕下魔王。”
皇上看到鄭舒還大著肚子，便問，“鄭舒，朕問你，是否已經誕下一子？”
鄭舒抬頭，看見霧氣中的九五之尊威儀的面龐，四周肅穆非常。
她明白，假的孕肚站不住腳，剛生產後的女人和未懷上的女人也不同，女官一驗便知，她終究瞞不過去。
“皇上，恕鄭舒無知，釀成錯處，但鄭舒所生絕非禍國殃民的魔，而是一個天生靈根的好娃娃，今時今日所有亂象，皆為有心人故意為之！”
皇上威嚴的表情未變，只是看著鄭舒，“那孩子呢？”
“皇上，鄭舒所說並無虛言，還請您……不要再被欽天監迷惑！”
宋志冷冷一笑，“皇上，此婦已被魔王迷惑，或可交給慎刑司嚴刑拷打，看是否招供。”
“皇上！”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從人群后響起，鄭舒一瞬間聽出是父親武平侯的聲音。
“武平侯啊，朕正愁找不到你！”皇上將手中的串珠狠狠砸到武平侯的身上，“看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不顧整個南盛王朝安危，每日裡想些什麼？現在皇后急病，宮中四處起了疫情，她還不肯交出魔王！”
武平侯看了一眼鄭舒，眼中既有責備，更有心疼。
“皇上，老臣欠缺管教！是老臣的錯，慎刑司嚴刑拷打，一個小婦人如何招架，倒不如把我這老骨頭扔進去！老臣為皇上打拼多年，反正也落下不少病，也快死了，倒也不必惋惜。”
“好你個武平侯！”皇上怒目瞪著地上跪在地的武平侯，“現在都敢挾恩威脅朕了？”
宋志看準時機，也立即跪下，悲聲道：“皇上！如果不立即找到魔王！皇后娘娘恐怕撐不過去了啊！”
“誰說我母后撐不過去？掌嘴！”
司馬卿在瀰漫的霧氣中走出，身姿高大猶如頂天立地，自有一番浩然之氣。
“父皇，母親的病症已然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