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青風寨,徐長風便接到了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訊息。

辛湯縣的守將,與濟州方面進行勾結,被袁晉給抓到了,當場給砍了。

“這次完了,辛湯縣保不住了。”

徐長風洗去了一身的鉛華,坐在自家院子裡那張躺椅之上,聽著順子的彙報,不由地感慨了起來。

這話反而引起了榮幼雪的好奇。

剛剛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走出來的榮幼雪,聽到他這番話,忍不住問道:“夫君為何如此篤定?”

徐長風搖晃著躺椅,儘量讓自己處在一個舒服的位置,然後解釋道:“若是這辛湯縣的守將跟濟州有勾結,辛湯縣城早破了,而不會等到現在。”

“就沒有可能,剛剛被人收買?”榮幼雪反向辯論。

徐長風搖頭:“若是你,每次都能守住敵軍,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會去反了自己的主子?”

榮幼雪微微一怔,立刻反應了過來,道:“這是魏天和的手段,想讓袁義山自己亂了陣腳?”

徐長風點頭,道:“沒錯,這就是反間計!

可惜了袁義山,空有一身本事,卻生出了袁晉這麼個傻兒子。

不分青紅皂白,便中了敵人的奸計,正中了敵人的下懷。”

榮幼雪想起了三國演義裡的橋段,目光轉向了徐長風,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魏天和倒是三國的愛好者,竟然把裡面的計謀玩得如此精湛。”

對此,徐長風倒是沒什麼看法。

也從沒有想過,這三國演義會對大康的局勢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

事實也正如徐長風所料的那樣。

就在辛湯守將被斬的第二天,就在袁義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魏天和再次朝著辛湯縣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進攻很猛,打了袁義山一個措手不及。

陣前斬將本就是大忌,還把這麼重要的大將給斬了。

一時間,辛湯縣城的那些個副將,無一不處於消極的狀態,根本沒有心思去開戰。

連續攻打,僅僅只是三天時間,辛湯縣城的大門便被攻破。

城中百姓無數,大軍入得城中,即便有軍令壓制,還是擋不住有人欺壓百姓。

戰爭一起,最苦的便是那些最底層的百姓。

有錢有勢的,在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逃離了此地,留下來的全是那些沒能力逃走的人。

當聽到辛湯城破的時候,徐長風已然對這種訊息有些麻木了。

一旁的榮幼雪也麻木了。

唯有感慨自家夫君的眼光,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斷定了這一結果。

“夫君,咱們在允州的生意,有些不太順暢。”

相比起這次的戰爭得失,榮幼雪更加在意的是自家的生意。

哦?

徐長風那一成未變的表情,總算是發生了變化。

“有人阻擋?”

榮幼雪拿著幾張紙,就這麼遞到了徐長風的面前,說道:“白虎堂剛剛傳來的訊息,允州排外,很難接受新的事物。

咱們的人在那邊,根本施展不開。”

“主要是排外,還是工作施展不開?”

“排外只是其次,主要還是各種工作難以開展!”

徐長風皺著眉頭,開始思索了起來。

榮幼雪也不打擾他,就這麼站在旁邊,彷彿一名丫鬟似的,等著徐長風的吩咐。

許久之後,徐長風再次問道:“這允州的刺史,叫什麼?”

“祝良才!”

“什麼來歷?”

“聽說與當今聖上有點關係,靠著這層關係上的位!”

“靠關係?”徐長風突然笑了,說道:“應該沒這麼簡單吧?”

榮幼雪沒有得到徐長風的解決方案,正準備再想想辦法的時候,徐長風突然說道:“停止宣紙和酒水對允州的供應。

另外,所有與允州有關的糧食,價格開始上調。”

榮幼雪嚇了一跳,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徐長風。

“夫君,這麼做……”

徐長風舔了舔嘴唇,笑著說道:“聽我的,絕對沒錯!”

“可是這樣,會得罪當今聖上吧?

萬一他把咱們在大康的生意給攪黃了,咱們……”

沒等榮幼雪說完,徐長風已經起身,來到了榮幼雪工作的那張桌子前。

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笑著說道:“現在不比以前嘍,身後是青龍山,旁邊就是濟州。

如今壽仙和辛湯城一破,咱們青平縣算是被濟州給圍了一半。

在這種情況下,咱們並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來行事。”

開始的時候,榮幼雪聽著他的分析,還覺得正常。

可是當她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頭一顫,深深地朝著徐長風看去。

而此時的徐長風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道:“我們只想做生意,可是有些人卻見不得咱們賺錢。

既然如此,那就不跟他們玩了唄!”

咕嚕!

榮幼雪吞了一下口水,問道:“若是帝都那邊問責呢?”

徐長風呵呵笑著,再次喝了一口茶水,說道:“那就把帝都的生意也停了,咱們就少賺一點,只跟濟州做這生意。

小楠不是說過嗎,以前的青風寨連飯都吃不飽,就算咱們混得再差,還能差到吃不飽飯不成?”

榮幼雪輕聲嗯了一下,轉身便在徐長風的面前坐了下來,拿起紙筆,開始書寫了起來。

這一次的書信,不止是給允州那邊的,還有臨江城的榮氏。

……

帝都,玉華宮。

秦玄雅端著個琉璃杯,面前擺放著清風瓊漿的酒瓶。

徐長風送她的兩瓶酒,如今只剩下了這麼一瓶。

平時都捨不得喝,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喝上兩杯。

“公主,清風商行停止了對允州宣紙以及酒水的供應。

甚至就連糧食的價格也翻了一倍。

現在,陛下正在太和殿發脾氣呢。”

“允州?”秦玄雅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這笑容看著有些悽慘。

“允州刺史祝良才,那是我母妃孃家的人,一切皆以我哥為首是瞻。

徐先生一般不會斷自己的財路,這是允州那邊得罪了他們吧?”

“聽說……聽說是清風商行在那邊的生意遇到了阻撓,所以才會如此。”

哼!

秦玄雅輕哼一聲,說道:“我就知道,若非如此,就算徐先生想這麼做,幼雪也會從中攔著。

現在沒有攔著,肯定是……

不行,我還得去一趟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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