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上的戲弄
顧陌本以為江璃的容貌已經天下無雙了，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和她不相上下。
這個人還偏偏是江璃的母親。
顧陌記起來在哪見過她了，她就是之前在禮堂身著正裝主持現場的一抹倩影。
現在她換上了休閒的家居服。
上半身穿著縫製棕色聖誕薑餅人的寬鬆白毛衣，下身則是一席半透明的黑紗九分褲，隱約可見那奶白色的小腿與腳踝。
腳上是掛著小鏈子的低跟涼鞋，紅潤的玉足大面積的暴露在視野中。
猶如綠水晶閃耀著光澤的深情雙眸，因酒精薰陶而發紅的臉頰，以及眼皮下淡淡的黑眼圈。
成熟嫵媚中又不失活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微笑著望向你，聽你嘮嘮叨叨的大姐姐。
江璃媽媽稍微年輕了點吧，要不是顧陌提前知道，說她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顧陌都信。
......
言歸正傳。
總結起來用一句詩表達就是：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這位美麗的女士，便是江璃的母親——江霓星。
“老媽生日快樂！”
“這套就免了吧，省的咱關係生疏。”老夫人撇嘴。
江霓星大大咧咧的說著，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顧陌的旁邊。
嗯？坐我旁邊幹嘛。
顧陌挨著她，疑惑的抬眼望向她。
好痛！
顧陌左腰剎那間傳來一陣徹骨的劇痛，那指甲已經深深扣進了他的肉裡，宣洩著它主人的不滿。
其實我對老女人不感興趣的，但奈何這位女士實在風韻猶存。
別掐了大小姐，不能怪我，是你媽媽太好看，我就......受不了了，疼死我了！
“不行哦，該祝福的肯定要祝福。你是我的老媽，我不對你說對誰說啊。”
“唉，老爸沒來嗎？還躲著你呢？”
老夫人不置可否。
其實桌子四周空間沒有多擠，但她選擇性無視了江璃憤怒的視線，就是對著幹似的，特意挑了顧陌坐的那一角。
顧陌剛才只因多看了一眼，腰上的軟肉差點被江璃扭掉。
他左邊不敢去感受江璃嚇人的氣勢，右邊又是渾身散發著白玫瑰幽香的江璃母親。
他僵硬目視前方，卻正好對上老夫人那雙意味深長的目光。
“我說，你們幾個鬧什麼矛盾了，話也不說。”
“我很老嗎？”老夫人生硬的說道。
“不老不老，老——媽媽您一直年輕著呢，容光煥發，哪裡老了。”
江霓星臉上賠笑，明顯不是認錯的口氣。
“你坐那邊去。”江璃怒視著她媽媽，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啊↘，乖女兒見到媽媽怎麼就這個反應。是，媽媽承認以前對你關照不足，可你也沒必要這麼仇恨媽媽吧。”
“是我回來送給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嗎？”
江霓星一副我見猶憐的委屈樣子。
“不是這個，”江璃強笑著，直接戳破江霓星的偽裝，“你，離他太近了。”
江璃知道她媽媽是什麼德行，此刻跟老夫人一樣，也沒給好臉色。
“唉，終究是我多嘴多舌惹人厭了。”
江霓星稍稍往外面挪了點。
顧陌搭不上話，倒是聽三人講話聽得津津有味，以為就可以這麼糊弄過去。
江霓星一隻手撐著腦袋，歪頭對顧陌微微勾唇。
“乖女婿，不介紹一下自己嗎？”
她撥弄著自己奶灰色的短髮。
“你真人比照片上要帥多了，我女兒眼光果然不差，像我。”
好傢伙，一句話誇三個人。
“你還是快點吃飯吧。”老夫人夾了片切好的鵝肝，制止道。
“哎呀~我都吃飽了媽，不餓。”
江霓星的目光就沒從顧陌身上移開過。
江璃兩手用筷子比了個叉。
“我沒猜錯的話，你早就調查過了吧。”
“何必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做過一次自我介紹了。”江璃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充滿殺意的微笑道，“媽，你實在不清楚，可以來問我。”
江霓星沒有表態，停頓幾秒，終是把那侵略性極強的眸子移開了。
顧陌絲毫不覺得輕鬆，今晚發生這麼多事，他給江璃疊了不少怒氣值，尤其是剛剛。
江璃會不會再次把他關起來也不好說。
他重生的這個時期太不走運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操作空間。
他現在只能祈禱這宴會快點過去。
冷場。
江璃抓著顧陌的手一動不動，老夫人安然自若的吃著菜，而那位美麗的女士，此時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女兒。
“你們一個兩個都對我這麼兇，害我熱臉貼冷屁股，壞死了。”江霓星伸手從收納箱中拿過一瓶果酒，揭開拉環喝了起來。
“沒你壞。”老夫人銳評自己女兒，“你是最壞的那個。”
“小星，你都吃這麼飽了，還有肚子喝酒，你是真不把健康當回事啊。”
“你酒精上癮嗎？”老夫人批評道。
“哈。”
顧陌好像哪根神經搭錯了，他莫名其妙笑了一聲。
這一聲把三女的視線全吸引了過來。
他嚇了一大跳，慌亂的解釋起來，心臟都快要跳出身體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笑的，就是我這個人天生笑點低，剛剛走神了沒反應過來......”
他聲音一字比一字低，不自覺停了口，感覺要完蛋了。
江霓星挑起了他的下巴，手指溫熱，玩味的笑道，“我好像有點明白小璃為什麼喜歡你了。”
“你真挺有意思的，唔，不覺得我倆很合適嗎？要不你——”
“你閉嘴！”江璃厲聲打斷。
“好好好，媽媽錯了，媽媽剛才就是活躍活躍氣氛。”江霓星打了個酒嗝，低頭認輸道。
真有樂子。
你可太會“活躍氣氛”了
顧陌哪看不出她是在開玩笑，這女人明明知道江璃已經怒不可遏了，還要再火上澆油。她就是故意的。
那麼，最終倒黴的是誰呢。
“請您不要再挑弄我了，我喜歡的只有大小姐一人，您這樣做會讓她不高興的。”顧陌以一種真誠的語氣說道。
“我答應過她，不想讓她不高興。”他又補了一句。
“哦？”江霓星嚥下嘴裡的檸檬酒，言辭模糊，好像在暗示著什麼，“我女兒，沒有對你做不好的事吧，沒有傷害過你吧？”
“或許，”江霓星瞳孔縮小，轉而直視著江璃，“你並沒有強迫他，對嗎？”
“每個人都會犯錯的，只有犯錯了才能成長，才能成為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顧陌接過了話茬，口氣溫和。
“世間絕大部分人，從出生起就揹負著人格上的缺陷，重要的是願不願意去改變這份缺陷。”
“我相信大小姐會做到的。”
顧陌可算是把好話給說盡了，希望能挽回一點在大小姐心裡的形象。
不要以為他想說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最起碼不要讓江璃拿自己開刀。
老夫人明顯皺起了眉，看顧陌的眼神也有所不同。
“顧陌先生，你還真是能說會道呢。”
江霓星晃了晃空瓶子，呵呵一笑。
“你天生就長著一張討人喜歡的臉，就連說話也是這樣，你知道嗎？”
江璃微張著小嘴，眼中不知是何種複雜的情緒。
所幸，她剛才想把顧陌吊起來用刑的想法，被他這幾句話給衝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