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壹、阿瀾

“我第一次出現是在一個野外,身上破破爛爛的,我想不起來任何東西。

眼前漸漸模糊,我只記得地上寫著的幾個字,‘活下去,回去找爹爹’。”

她忘記了一切的記憶,只記得她要回去。其實她的親緣意識淺薄,但是一個人活著總要是找些希望的。

那次也許是註定,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沒有絲毫惡意的好意,那其實是一個挺難的時候,她在被眾人追殺之際感受到了善意。

她以為戴在手上的那個鐲子只是一個普通的法器,她還沒搞清楚它什麼作用,只覺得應該是爹爹留下來的。

她覺得奇怪,這個不知道怎樣的東西竟然為她抵擋了重重一擊。她想不起來過往的記憶,也不願意去回想。

那是她第一次想要知道過往的記憶。

她記起來,爹爹第一次救了她的命之後,她就有了想找回過往記憶的想法。

第二次救她的命是另一個時候。

她沒有想到,她的眼睛上也有一層禁制。

那個淺薄的陣法竟然護住了她的一雙眼睛,雖然這雙眼睛並沒有什麼用處。那時她已經看不見了,但是減少了一份皮肉之苦。

她自已看不見,還是後來有人在死之前恨恨罵她道:“生了雙淺淡清透像琉璃的眼睛,心思卻如此惡毒,真是白瞎了這雙眼!”

她面不改色就取了他的命,至於別的,那和她有什麼關係?

後來她想起來了上次,為什麼她的眼睛保住了?原來又是爹爹救了她。

她見證了這世界上父母為孩子幾乎可以付出所有,在她被追殺的許多個日日夜夜裡,她一直在想著這位為她費盡心思的爹爹,是否也是這般思念著她?

也許她也是他費盡心思才讓她活下來的,她想找回過往。

這個大陸上再有天賦的人,都要幾十年修成金丹,但是她真的很有天賦。她修煉了散修裡的散雜功法以後,終於在她脖子上那個戒指裡面發現了別的東西。

原來她的爹爹也為她留下了功法的,她對她的爹爹越來越好奇,她想找他,但怎樣才能找到他?或許只有努力的修煉。

她在這個大陸成功度過了兩次雷劫,一次是築基,很奇怪,她的築基大圓滿到築基巔峰的時候也引來了天雷,彷彿這世界不容她。

後來她才知道,她本來就是一個外來的異端,這世界不容她也正常。

在渡金丹劫的時候,那道雷劈的格外的重,像是要把她劈散這個世界。她硬生生忍了下來,她想活下來,她不知道要回哪裡去,她只記得她要回去找爹爹。

最後那一道雷險些將她魂魄打散,那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的身體裡還有一道旁的魂魄。

她恍然間感覺到了自已的魂魄內裡,原來她的魂魄是不完整的,旁邊那道好像是她的殘魂,也是碎裂的。

在那道雷下面,她好像能看見了,她在那個殘魂的記憶裡看見了一個黑衣紅髮帶的模糊身影,是他嗎?是爹爹嗎?

她一面抱著淺薄的希望,一面又忍不住探尋那些記憶。

她在異界活了十三年,如果沒有爹爹,她早就死了。

她看自已骨齡也快十五歲了,她終於知道了自已是個外來的人,所以天道想要驅逐她。她進階雖說比別人快,但是她每進一個境界就會迎來一次雷,在金丹初期轉向金丹中期的時候,天雷把她劈昏了。

她雖不能視物,但醒來後還是有所察覺,這不是她長大的那個世界。

這好像是一個另一個世界。

她有些欣喜,她回來了嗎?但是如果她回來了的話,她要去哪裡找她的爹爹?

她收拾好自已,又裝成平日的樣子。

她見識了這個大陸的修仙者,他們和凡人生活在一起,那些凡人要仰仗著修仙者,可是那些修仙者未免也太過不堪。

她殺他們就像殺雞一般毫無意義,但是她本就是以殺戮入道。

她雖介入了別人的因果,但是那又何妨?

既然她知道了,那便不能善了。

何況修仙本就是順應本心。

她的道,斬盡世間不平。

原來這裡是一個家族管理著一片地區,哎呀,真是可惜,這個家族裡面沒什麼好人。

那些小孩子,他們還小,沒有記憶。

但是她向來奉行斬草除根,她抹去了他們的記憶,也廢了他們的根骨,留他們一條命已經是她最後的仁慈了。

短短半個月她就滅了好幾個家族,真是沒幾個好的。

她無意去查詢別人的記憶,她要去自已尋找真相,那日她到了夷陵,這個地方真的很貧瘠,但是她總有種難言的親切。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爹爹,我終於找到你了。

番外貳、懷桑和大哥

聶明玦醒來的時候很是不解,他不是死了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就詐屍了?

他的疑惑在見著進了門的弟弟後戛然而止,懷桑他長大了,是那種肉眼可見的長大,看著就受了好多委屈似的。

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問怎麼回事,就被弟弟撲了個滿懷,懷桑的哭聲讓他沒心思再去想些別的,只得手足無措安慰弟弟。

“懷桑,別哭了,你都已經是宗主了,好歹做出個樣子來,這叫別人看見了都要笑話你的。”聶明玦乾巴巴安慰他。

“我只要大哥,我不要當宗主。”聶懷桑還埋在他懷裡,甕聲甕氣的道。

“別胡說了,站好!”聶明玦習慣性拍了下他肩膀,對他道。

聶懷桑感覺到熟悉的手感,一手熟練地捂上肩膀,帶著淚的臉上卻露出一個笑來。

大哥他真的回來了!

聶明玦已經在心裡暗想了,懷桑怎麼看著傻傻的,莫不是他把懷桑拍壞了?但是以前他也是這個力度拍懷桑的啊。

“懷桑,過了多少年了?我記得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有金光瑤那個小人呢!”聶明玦有點想起來他死之前的事了,急急問道。

聶懷桑眉頭一擰,“大哥!不要說什麼生啊死啊的。”

接著他回答聶明玦的問題,“現在已經是玄正五十五年了,金光瑤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了。金家也沒了,百家也都被洗了一遍。”

聶明玦很是震驚,“發生什麼事了?”

“魏兄回來了,他和含光君有個女兒叫魏瀾,是她做的,我也幫忙了,所以她把大哥救回來了。”聶懷桑現在有點緊張了,他這些年做的事告訴大哥會怎麼樣?大哥會不會對他失望?

聶明玦還沒說話,聶懷桑就閉著眼睛說了一大堆話。

先是他發現了聶明玦的屍體被盜,然後他一路追查到了金光瑤身上,終於驗證了清心音有問題,他也查了藍家,但是沒發現問題。

然後他費盡心思只找到大哥的一隻左手,他無法解決,然後他籌謀了許多年布了個局,但半路殺出來個魏瀾,他們做的交易。

金光瑤做的那些事還有當年魏無羨的無辜,他一口氣全都說出來了。

說完後他悄咪咪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個愣住的大哥。

聶明玦已經怔愣了,那時候懷桑為魏無羨說話,他說懷桑識人不清,還把他關在院子裡修煉。

他和金光瑤結拜,覺得自已可以藉著兄長的名義教導他,倒是沒想到最後連命都丟了,還要懷桑來為他籌謀。

“懷桑,是大哥識人不清,懷桑沒錯。”聶明玦摟住了自家弟弟,懷桑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他,他怎麼能說他不對!

“大哥,你沒對我失望就好。”聶懷桑覺得心安了。

聶明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件事,他放開弟弟,低下頭看著他,“對了,你剛才說魏無羨和忘機有個女兒?”

“是,她長得可像魏兄了,也像含光君,而且含光君十幾年前就喜歡魏兄了。”聶懷桑乖乖回答。

聶明玦完全想不出來,忘機竟然會喜歡魏無羨,縱使知道他是無辜的,但是聶明玦一想那時魏無羨邪魅狂狷的樣子,就覺得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夠嗆。

他們倆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總要有個性子軟點的吧,忘機不愛說話,魏無羨脾氣也硬,他們怎麼過到一起還生孩子的?還有,男子怎麼生的孩子?為什麼弟弟都不震驚一下?

“大哥,溫家還有人存活,他們要在夷陵重建溫家了。”聶懷桑試探著道。

聶明玦上手揉了揉弟弟的頭髮道:“他們都是無辜的人,是我們做錯了,錯了就應該改正。”

聶懷桑點頭,“我知道了大哥。”

大哥回來了聶懷桑真的很開心,聶明玦的迴歸為聶懷桑帶來了新生。

聶懷桑想著把宗主之位還給大哥,他一點也不想做宗主,但是聶明玦覺得弟弟做的挺好的,他也好久沒這麼輕鬆了。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抗住弟弟撒嬌,還是答應了和他一起處理公務。

此日午間陽光正好,兄弟兩人一起坐在書房裡處理著大大小小的事務。

“大哥,魏兄和含光君要成親了,我們倆一起去赴宴,讓我好好想想送他們些什麼禮物。”聶懷桑敲了下扇子後開始苦思冥想。

“你可要送些正經點的東西。”聶明玦想起懷桑當年喜歡的那些話本子,好像現在也喜歡。

“大哥!”聶懷桑重重叫了聲大哥又道:“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當然會送點好東西給魏兄了。”

聶明玦看著他臉上的笑,莫名覺得懷桑笑的很是奸詐,他搖頭,他怎麼能這麼想懷桑呢!弟弟他就是愛好奇特了些,也不會太過的吧?

聶明玦暗自在心裡存了些疑慮。

後來成了親後的魏無羨整日在心裡罵罵咧咧,這個聶兄害我!說什麼給我些好東西,明明是藍湛用來折騰他的!

這事聶懷桑就不知曉了,他要是知道了還要為自已叫冤,他是真不知道魏兄會是下面那個呀!

番外叄、阿瀾回到窮奇道劫殺之前

魏瀾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夷陵城,不過這個夷陵好像有點不一樣。

‘我這是回到什麼時候了?’她一邊走一邊這樣想著。

是的,她已經知道自已回到了過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回去吧,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嘛。

身旁有交談聲響起,魏瀾聽得很清楚。

“聽說今天金家小公子的滿月宴辦的很是奢華,要是能去見識一下就好了。”

“你做什麼夢呢!你什麼身份?還去金家公子的滿月宴!”

“那和我們無關,還是好好幹活吧。”

魏瀾瞬間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時候,再沒聽他們說話,她要去阻止爹爹和寧叔!

亂葬崗的大陣攔不住她,兇屍靠血脈識人,她有著和爹爹相似的血氣,矇蔽這些兇屍根本不是問題。

遠遠的她就看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是爹爹,旁邊跟著黑衣的寧叔。

魏瀾看著爹爹的白衣,心裡有點不舒服,金凌哪裡值得爹爹這麼對待!只有她才是爹爹最愛的小輩,也只能勉強分給阿苑哥哥一點點!

魏無羨和溫寧正在說著話,他臉上帶著很柔和的笑意,溫寧的眼裡也能看出些喜色。

“溫寧,你說師姐他們過得好不好?金子軒有沒有對她好?”魏無羨想著等下見了江澄他們要說什麼,自他上了亂葬崗之後他們也很久沒見了。

溫寧只是點頭應好,他知道公子只是說說,不需要他回答的。

“人家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嘛!”魏瀾重重哼了一聲,要是以後的魏無羨就能知道她不高興了。

但是現在的魏無羨見著魏瀾只有震驚且他還暗暗警惕起來,“亂葬崗的封印出現問題了?這個邪祟竟然化作我的寶寶來騙我!”

魏瀾聽著爹爹說她是邪祟,還要和她動手,她簡直要委屈死了!別以為一聲寶寶就能哄好她,她可不是那麼好哄的!

溫寧看著魏瀾和藍忘機如出一轍的眼睛震驚,但他還記得攔著魏無羨,“公,公子,她,她好像,不,不是邪祟!”

魏無羨仔細感受了下,好像真的不是邪祟,而且她這樣委委屈屈看著他的樣子讓他不自覺心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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