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辰哥哥知道,安然不才,略通些經商之道。所以在商道上也有些認識的人,最近安然聽聞,有門奇石生意,很是好做。做起來也很簡單,就是低價買入,高價賣出,安然一開始也覺得會有些風險,所以只是投了幾十兩銀子一試,但沒想到回報頗豐,過了一段時日賣出去,這價格居然漲了六倍。”

裴梓辰吃驚道:“這麼多?是其中有什麼緣故嗎?”

薛安然道:“我們大胤的世家貴族,多愛賞玩玉石翡翠,這奇石與那玉石,似乎也無甚區別,但奇石價格則遠遠比玉石低廉,有識貨的商人就看準了這個機會吧,準備把奇石的價格,炒到和玉石一般。”

裴梓辰道:“這玉石價格高昂,尋常百姓可負擔不起,雖則利潤豐厚,但經常有價無市,奇石若與玉石一般,可不好多囤……”

薛安然道:“正是!不過現在奇石的價格還很是低廉,且它經過打磨鍛造,外表跟玉石類似,梓辰哥哥可以親自去看一看,現在是否可以入場。”

裴梓辰點點頭,出了長平侯府,當即便去調查了奇石一事。

他現在有了顧家的幫助,且裴顧氏病重一事已捅到顧家,裴太傅為了緩和與顧家的關係,已經撤了對裴梓辰的看守。

畢竟裴太傅絕對想不到,裴梓辰居然能生出那等可怕的異心。

再加上四大世家,牽一髮而動全身,就算裴梓辰不顧及裴家,也應顧及顧家,所以裴太傅也沒想那麼多。

裴梓辰調查過後,發現奇石果然如同薛安然所說,現在價格尚算低廉,而且很受平民百姓的歡迎,買不起玉石又喜歡玉石的普通人家,都會買奇石作替代。且這奇石的產地並不在大胤,而是在外邦,邊境並不安穩,經常打仗,所以現在市場上的奇石是一個供不應求的狀態。

裴梓辰當機立斷投了一筆錢下去,過個三五日,那奇石的價格果然又漲了,他狠狠賺了一筆,更是感謝薛安然,雖知薛安然跟自己再無可能,還是費心挑了好些質量上乘的奇石,送給了薛安然。

他不是不想送玉石,但是現在的他根本送不起玉石了。

薛安然當然不會嫌棄他送的禮物,收下後說了好些感激的話,裴梓辰的僕從從前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得了她幾句好話,眉開眼笑的走了。

薛安然轉手把這些奇石放進禮盒裡:“過幾日謝清瑤大婚,把這些送給她吧,記得寫清楚是裴梓辰送的。”

絳雪道:“額,姑娘,若是寫明是裴公子送的,謝小姐怕是會把禮物給扔了吧。”

薛安然道:“我自己也送一份禮物,你把我的禮物和裴梓辰的禮物放在一處,她就算都想扔掉也會忍不住好奇開啟看一眼的。”

絳雪道:“為什麼?”

薛安然道:“她自負自己拿捏男人的手段,以前我是她手下敗將,如今風水輪流轉,她豈能不氣?她不是個懦弱的人,就算輸了,也會睜大眼睛看看自己是如何輸的,輸到了什麼地步,所以她看到我和裴梓辰的禮物擺在一起,就一定會看。你若還覺得不夠把握,就將我和裴梓辰的禮物擺放的像有什麼貓膩一般吧。”

絳雪撇嘴道:“裴公子那個晦氣人,我巴不得他從此再也跟姑娘沒任何沾邊呢。”

薛安然道:“他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有八成是我害的,但是面對我還是感激涕零的,這樣豈不是比我不理會他更有趣?”

站在很遠一旁的青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王爺,薛小姐好可怕,我要回瑞王府!

“哦,對了,謝清瑤的嫁妝有多少抬,你去打聽打聽,不夠的話,我們添點,務必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嫁妝在上京貴女裡頭,都是獨一份的。”

絳雪沒有再多問什麼了,自家姑娘總是詭計百出的!

果不其然,謝清瑤聽到裴梓辰送了禮物來時,根本不想開啟看就想扔掉,但是聽說是薛安然和裴梓辰一起的送了來,就改變主意,將禮物拆開了。

看到那些五光十色的奇石時,謝清瑤縱使對裴梓辰恨的咬牙切齒,仍然是忍不住心動了一下,這等成色的玉石,不知要多少兩銀子……

她忍不住拿起來把玩撫摸。

但很快她就覺得不對,裴梓辰被她那樣設計,如何還捨得花這麼多銀子送她新婚賀禮?

她命丫鬟將這些“玉石”送去鑑賞,丫鬟帶來了訊息,說這些並不是玉石,而是價格低廉的奇石,給謝清瑤氣的把奇石全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恨聲道:“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從前送我珠寶玉石,如今就送我奇石羞辱我!”

丫鬟怯怯的不敢說話。

薛謹修聞聲而來,看到地上的奇石,撿了起來,謝清瑤怒道:“你撿這些破爛玩意幹什麼?!是我……是我帶的嫁妝少了短了嗎?!”

薛謹修沒有斥責她亂髮脾氣,而是拿著“玉石”仔細觀看:“這好像是……奇石。”

“就是奇石!”謝清瑤劈手奪過來,扔地上踩了好幾腳:“淨拿這些破爛貨敷衍我!”裴梓辰不就是在罵她是破爛嗎!

薛謹修見她毫無修養風度的樣子,眉頭微不可聞的一皺,但很快忍了下來,哄道:“這有什麼,橫豎他都是過去的人過去的事了,為夫給你買更好的玉石,你喜歡哪個買哪個,好不好?”

謝清瑤想到從前的事,微微一驚,不敢再隨便亂髮脾氣,收了脾氣道:“還是謹修哥哥對我最好了!”

薛謹修這才指著地上的奇石道:“這東西,也不叫破爛貨,它最近很火,外頭的人都管它叫奇石,我也不知它具體的名字是什麼,現在價格是比較低廉,但還有的漲,並且還是很難買到的東西,你過一段時間買,可能價格又上漲了。”

謝清瑤道:“管它奇不奇的,總歸不是金貴玩意。”

薛謹修道:“我的大小姐,你可知這玩意能賺多少錢?你現在假如說一兩銀子買進來,過個三五天,可能十兩銀子能賣出去!你還覺得它不值一提嗎。”

謝清瑤也不是沒做過生意,聽到這麼高的利潤,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現在奇石的訊息還沒傳到上京來,我也是在外頭赴任才最先知道訊息的,裴家不愧是裴家,裴梓辰都落魄到這地步了,還能最先一批知道這訊息。”

看到薛謹修臉上的冷笑,謝清瑤心裡一慫,連忙嬌笑道:“他哪有謹修哥哥厲害!當初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如今更是一隻落水狗罷了!”

薛謹修道:“好清瑤,那你看,能不能從你那也勻點錢給我,我倆各出一分錢,來做這奇石生意?虧了算我的,我補給你,賺了算你的,都給你,你說好不好?”

謝清瑤遲疑了一下,但想到方才薛安然也不知做什麼,居然憑白多給她添了十幾擔實打實的嫁妝,愣是給她湊了個十里紅妝!於是便答應了薛謹修的提議。

如是這般,謝清瑤很順利的大婚了,大婚當天的十里紅妝,羨煞旁人。

世家貴女們都羨慕嫉妒她十足的好運氣,婚前的名聲已經那麼差了,居然還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得了夫家這般的看重。

謝清瑤不知道她這十里紅妝招了多少人的眼,只覺得過往十幾年的鬱氣在出嫁這一日,看到比她門第高的那些貴女們看她的羨慕眼神,只覺心中暢快不已,心裡頭憋著的那口莫名的氣,終是出了一出。

而背後別人議論她的“她怎這般好運”“她有什麼好的,門第門第沒有,家世家世一介民女!才學也無,不過空長了一張臉罷了!”“就是,不過是憑著一張臉的狐媚子!”諸如此類的言論,她自是不知了。

謝清瑤的顏原本跟狐媚二字完全不搭,但先前的名聲配上出嫁之時的盛景,硬生生讓上京所有的世家貴女都看她不順眼,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狐媚二字的評語已經釘死在她身上。

而她與薛謹修二人投資的奇石生意,也意外的進行的十分不錯,收穫頗豐,兩人胃口越來越大,投的錢也越來越多,太后雖說放棄了這個女兒,但見她長進了,也很意外,得知她在做的這個奇石生意,也很是心動,便也投了錢進去。

太后雖是顧家的女兒,但出身庶女,本身並不是很受看重,如今雖然貴為太后,但斡旋於皇室與世家之間,也很是心累,自己並無多少私產,對這奇石生意自是心動。

而裴梓辰做了這奇石生意後,雖然比不上從前光景,但也總算擺脫了這些日子的窮酸氣,又變得闊綽了不少,裴太傅將他招來問話,他雖然心底恨的不行,面上卻不敢違逆父親,還是照實說了,裴太傅如今正在為薛安然勢大焦頭爛額,裴家的書鋪生意已被薛安然分去將近一半之數,而聞德書院,清談會的聲名大噪更是讓薛安然手底下一系列鋪子生意更加興隆,而相對應的,裴家的生意自然越發慘淡了。

資金不足更難以與薛安然抗衡,而裴家的四大世家之首的位置也變得岌岌可危,沒少被其他三家擠兌嘲笑,是以裴太傅更是著急,匆匆調查了一番這奇石生意,發現確實是個極其不錯的生意,便也下狠手入場了。

薛安然這邊,絳雪拿著賬本擔心道:“姑娘,裴家,太后,長平侯府對這奇石生意都下手了,而且他們下的數越來越多,這……我們會不會吃不下去了啊。”

賬本上,赫然顯示著薛安然最近這段時間在不停買出賣出這奇石,裴家,太后的奇石生意,大部分都是同她做的。

當然不是她親自出面做的,而是吳管事的那個侄子來投奔了她,薛安然考察了一段時間,見他確實是個忠心的人,才放手讓他去做。

不過薛安然也吸取了教訓,沒有一味施恩,而是恩威並施,就像孫氏控制墨枝那樣,才敢將這件事全權交予他。

吳管事做了一輩子生意,在商場上的人脈比薛安然多很多,這裴家,太后,長平侯府,還有上京其他貴族世家都入場了奇石的生意,光憑薛安然可吃不下這麼多錢,營造不出奇石非常火爆的假象,所以薛安然連同那幾家商人一同做了這個局。

薛安然也不擔心他們說漏嘴,商人逐利,這時候說漏嘴就是啥也沒有了。

那麼大筆銀子,足有幾萬十幾萬兩,若是賠了就是傾家蕩產,想必沒幾個人不曉得輕重。

而絳雪看著薛安然賬本上的數字也著實心慌,姑娘是把這些日子賺的錢,以及瑞王殿下先前給的錢,全投到奇石這門生意裡去了,若是賠了,一夜變成窮光蛋還好說,那些商人可不會放過姑娘,將姑娘設局的事捅出去,從前姑娘做的一系列算計設計只怕也會被挖出來,到那時候連瑞王殿下恐怕也保不住姑娘!

但是姑娘就是不急!

絳雪急道:“姑娘,這也太冒險了,這些商戶,我們先前根本就不認識啊,能不能靠得住啊。”

薛安然悠然道:“絳雪,如果做每個生意都要看人的話,那你一分錢都賺不到。有些生意啊,君子是做不成的。做長遠的生意看人,但是做短期賺錢的生意嘛,就要看那人豁不豁得出去,管他是什麼人呢?是個小人,才敢做好人不敢做的事呢!”

絳雪憂慮道:“但是姑娘,一旦翻船,恐怕……”

薛安然道:“翻不了!”

她說了這三個字,絳雪的心就定了下來,不再多言。

如是又過了半個月,邊境打仗的訊息又傳了過來,奇石的價格立刻又上漲了十倍!

但是薛安然手上的貨實在是太多了,整個上京只怕都是無力消化!

這段時間,裴家,太后,長平侯府,其他大大小小的世家貴族,甚至大部分上京的百姓,都已嚐到了奇石的甜頭,開始瘋狂投入這門生意。

就算薛安然這時候把手上的貨要丟擲去,恐怕只能丟擲去一半。

絳雪問道:“姑娘,可要現在拋貨?”絳雪覺得,這時候拋貨,恐怕是最好的時機了。

薛安然搖了搖頭:“咱們和那幾個商戶是聯合在一起做生意的,若是我們先拋了,其他幾家會大量拋貨,到時候奇石的價格恐怕會崩的很快,咱們先前做的努力,可就白費了,咱們要讓奇石的價格,一直保持在高位。”

當然,若是其他幾家商戶比薛安然先拋售的話,薛安然手裡的貨就賣不出去了!如今是薛安然不拋貨,其他幾家商戶可能會猶豫,但薛安然只要一拋貨,奇石的價格肯定會崩盤。

但薛安然話音剛落,僕從就慌慌忙忙的跑過來道:“薛小姐,那幾家商戶如今吵著要將手上的貨賣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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