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呼蘭快要堅持不住了,人可以放棄,是人都行,很容易,哭泣也可以,很容易,可她不能!

還有一絲虛影的白衣如果她只是用來哭泣結果她就真的會徹底消亡,死亡也可以就像是睡眠也很容易,只不過是永久的睡眠。

緊緊咬著嘴唇,勒出獻血,她恨自己無能無力,可這個念頭也很快被她拋棄了,現在更不是譴責的時候,她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大腦要讓她不陷入情緒的汪洋。

人,沉溺悲傷、痛苦、迷醉於快感、興奮中很容易,可要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就要困難得多。

難得就像是直面現實。

緊咬的牙齒,爆起的太陽穴,渾身青筋暴起,呼蘭月光又看到了小劍靈,它本身就是屬於靈體剛淬鍊出接近實體的境況,可在血刀對抗下僅有的一點靈氣也被裂開,點點光芒從劍身上溢位,如果保持這個狀態繼續的話,劍靈也會消失不見的。

虛幻的白衣化作了鬼火慢慢縮小,又變得恍惚,彷彿一陣風吹來就能將它這根蠟燭般的火焰熄滅。

老道只不過來一趟什麼都沒有做,就能帶走白衣與劍靈,他在這裡僅有的兩個陪伴,並且這兩人還屬於他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眼淚止不住地泉水湧出。頭顱重重低下。我到底要怎麼辦!

就在呼蘭強行忍住不讓自己沉浸在悲傷與憤怒還有自責的漩渦中時,猛然間一點光出現在腦海中。

藍色!

藍色水晶。老道來之前兩人就是透過它增強了實力。當時好像是依附在她身上,雖然她本人並沒有感覺到又什麼特殊的地方,可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

一手虛握著僅存的燭火,另一隻手撿起地上的劍靈,發瘋似的朝藍色水晶處跑。

“救救,救救,救救,我願意奉獻一切,麻煩救救他們,他們有什麼罪!”

呼蘭先是內心嘶鳴最後開口咆哮,就在她抵擋藍色溶洞門口時卻站在外面呆住。

本來不過是一層屏風自上而下,掀開或者是推開都很輕鬆,可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一面實門將她擋在外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呼蘭將白衣與劍靈放下,嘶吼著用盡全身力氣去推門,可像一墩石頭般的大門紋絲未動,呼蘭又拿肩膀去撞,一下、兩下,大力下肩膀的血肉模糊,更是再一聲清脆的“咯嘣”下骨頭粉碎。

她又用頭去磕,一下、兩下,鮮血流出溼了雙眼,呼蘭才明白這並不是門這就是一堵牆,僅夠鬼魂狀態的白衣能進去與老道溝通,其它人根本就進不去。

可現在只有她進去帶著小劍靈與白衣才能將他們救起。

絕望,像是一個繩索,你看著它套在脖頸上,慢慢勒緊,你看著並感受著窒息。

迸裂的額頭鮮血模糊了雙眼,血紅的世界裡,呼蘭看不清,她挨著這堵牆慢慢滑下來。

自己的無能,自己的無力,自己的渺小。

眼睜睜看著一次又一次身邊人死去,還有感受著自己的死去,重生是一項逆天的技能,可它同樣的需要代價,需要心靈一次次感受死亡後消耗對生體會的代價。

倒在地上的呼蘭看著白衣變成了一點光,閃爍的光。劍靈,也再消失它本身就是眾多劍域中眾多陰魂蘊化而成,此時迴歸了最初的狀態,靈性的點點白光消散後縷縷黑氣冉冉升起。

倉促跑來時,呼蘭將那把血刀也帶了過來,它正好與劍靈掉落在一塊順手拿了過來。

自我了斷!就像以往那樣她死了後就可以重新來過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想到這呼蘭伸手將血刀緊緊在胸口,對準。

又想起白衣剛來時說的:“這裡有著天然屏障,地底的熔岩還有極寒的領域,即使是重生復活後也不一定能穿過這些通道。”

還有一個最大的恐懼就是以前都是被殺,她從來沒有自我了斷過,不說能不能復活過來光是死亡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恐懼像是一個惡魔張開了雙手緊緊擁抱著呼蘭的內心,讓她放棄,苟活。

緊握血刀的手顫抖,可呼蘭不知不覺已經捅了進去,血刀吸食著呼蘭的鮮血顏色淡到極點像是遺忘的水晶刀此時又通紅起來,與此同時奇蹟般的白衣的小鬼火也變得血紅,隨著吸食的增加這團鬼火又再變大。

呼蘭以為是血水模糊了雙眼出現了幻覺,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的的確確是出現了變化。她強撐著坐下,拔出了血刀,如果真的扎到了心臟只怕自己會真死,她深呼一口氣將血刀扎進了那塊血肉模糊的胳膊內。

撕裂的疼痛讓她瞬間臉色蒼白,緊緊咬住壓根,血刀貪婪地吮吸它的增強一縷若有若無的線連著鬼火隨之也讓鬼火再次變大。

有戲!

形影不離的靈刀與靈劍都有一定的意識都能與主人建立某種連結,看來這是真的。眼看白衣的鬼火充氣球般壯大起來,呼蘭懸著的一顆心稍微停了下來。

等等,那劍靈呢?

黑氣淡淡地溢位已經變得稀薄,劍靈的身影也幾乎快要消失。

猛地拔出血刀:“你幫我救它,我答應每天都有鮮血餵你。”

忽然淡淡的情緒被呼蘭所感知,那是一種嫌棄到極點的噁心,彷彿內心不屑劍靈這樣的陰魂聚合而生的東西。

“看在我救下你主人的份上,救救它,擺脫了!我發誓,今後你也能像它那樣與我修行,只要我能破開這堵牆。”

確切感受著一種忍著強烈噁心地傾向,點點紅線虛空中延伸出連結到劍靈,僅此一下,本黝黑的劍靈一下子變得通紅,整個身體也瞬間凝實起來。

呼蘭也不停留直接拿起刀再次扎向自己的大腿,那裡的血最多,可眼前忽然一陣黑一陣黑,剛才激烈的情緒加上衝撞大門,現在又用自己的血餵養血刀,不僅是身體還有神經都已經趨近崩潰。

恍惚間她看見了石桌上的藥丸,拔出血刀剛想走路,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早已傷痕累累,睜開的眼睛看著事物都在旋轉,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她現在必須要到達藥丸的地方,否則剛才為了不讓白衣消失幾處刀傷都用力過猛,如果不及時包紮的話她會沒命的。

在地上爬著,爬著,她發現自己好像是一條蛆,一條被生活唾棄的蛆,什麼都做不了,就連想要拯救身邊的人結果卻將自己搭上了。

回頭想想,每次都是魯莽行事,好像壓根就沒考慮過後果,可即使考慮了後果又能怎樣?剛才白衣與小劍靈那麼兇險,容不得她多想只能這樣做。

加上走又爬不過是一半多點的路,可她卻沒有了力氣,忽然呼蘭笑了,就像一個餓得要命的人明明有食物卻死在了距離食物不到幾米的距離。

這還真是諷刺。

她想到了三兒,可三兒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客棧,生命到最後帶著她眷戀的是本能,這本能導向了三兒。

很奇怪的是,呼蘭想到的都是負面的,為什麼自己會遭受這些為什麼自己老是失敗,為什麼剛才明明快要死的白衣與小劍靈,現在好不容易救活了他們兩個結果要死的將是自己。

可她的內心,念著三兒的另一個不會說話不會產生念頭只有感覺的那個自己,是一直帶著溫暖一直帶著平和,一直帶著善良。

呼蘭哭了,這個是皮皮蝦的身體本能,那個她看不起瞧不上的皮皮蝦的心靈,原來是如此的美。美得超乎現實,美得超越宇宙,美得跨越了種種。

以前的呼蘭覺得自己在這個醜陋的身體裡極度噁心與自卑。

現在她才覺得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具有如此美的心靈,即使同她一起遭遇瞭如此多的迫害與不公,並且她還不如呼蘭享受過作為美女的生活,她從頭到尾都徹徹底底的底層中的底層。

在標準的淤泥與腐爛中竟然在快要死時,還是如此的溫暖與祥和,呼蘭哭了,哭得好傷心,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會如此,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白衣與小劍靈會得到巨大的提升,這一切力量的來源並不是她而是來自皮皮蝦身體內殘留著她的心靈。

這心靈也同樣溫暖了她,祥和了她。

當感受到溫暖與祥和時,呼蘭竟然能站起來,她蹣跚著走到石桌旁,拿起兩粒放進口中,就著自己幸福的淚水嚥下。

精純的氣體膨脹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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