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看不見的還算存在嗎
本肅穆的氛圍下被皮皮蝦一驚一乍攪得所有人都感到厭惡，茶老張再也忍受不了站起來吼著：“皮皮蝦，你幹什麼，沒見到大夥再送老人家。”
按照平時呼蘭肯定第一時間懟過去，可現在那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已來到老婦的身旁學著她的樣子跪在那裡，抬起無臉的腦袋望著正在說話的茶老張。
呼蘭手指點著：“那......，那。”
茶老張深吸一口氣將臉別過去再也忍受不了衝三兒道：“給她帶回去。”
三兒弱弱地耷拉著腦袋依偎在呼蘭身旁手放在嘴邊豎起示意她不要吭聲了。
看他那唯唯諾諾的樣子茶老張更氣。
“弄回去，弄回去。”手擺得像是撥浪鼓。
就在此時無臉女孩好像發覺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笑非笑，本從門縫窗戶縫裡溢進屋內消散的白色氣體猛然間全部出現，並且像是活過來一般朝著在坐的眼耳鼻口鑽去。
幾縷白絲也纏繞到了呼蘭身上同樣的朝著她的眼耳鼻口進去，可呼蘭一陣雞皮疙瘩後趕緊用手捂住亂搖著頭躲避著這些彷彿有靈性的白絲進入體內。
可她這樣東搖西晃得更顯得是在反駁茶老張，眼瞧著她這副裝神弄鬼的樣子，白絲進入體內後茶老張腦海中又多出來自己被呼蘭誤會到被捱打以及自己昏迷中被她差點拖到湖裡毀屍滅跡。
我，茶老張好歹也是客棧的元老級別的人物，除了掌櫃的就屬他了，什麼時候被這個不起眼的丫頭片子搞成這樣現在不再震懾一下以後他還怎麼在客棧立足，越想越來氣也越堅定要樹立自己權威的茶老張，緩緩拿起酒盞。
“啪”一下摔到地上。
“皮皮蝦，你要記得，你來時我還抱過你，難道就這樣對待老人嗎？”說著話啪啪砸向胸部。
“今兒，幫話挑明瞭，是她鬧事。”
除了呼蘭沒有人看見瀰漫在空中的白絲，正瘋狂湧入眾人的體內，茶老張的話瞬間點燃了眾人對皮皮蝦的厭惡。
一個本就是連後廚都上不了只不過做些粗活，整理些剩餘飯菜瀘水的小屁孩，一次兩次攪得大夥都不得安寧，並且在老婦沒了孩子已經不想活著，眾人都在相當於送她最後一程的情況下，竟然還再這裡攪合，皮皮蝦引起了眾怨已經紛紛站起來臨近。
呼蘭不是擠眉弄眼就是掏耳朵然後捂鼻孔，千方百計的阻止這些活起來的白絲進入自己體內，對於他們的表現她已經知曉，此時正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
就在她迫不及待轉身時一個身影攔住了她的去向，蓬頭垢面，佝僂著背，彎著腰，瘦削的身體下唯有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此時的呼蘭發現在坐的吸入白絲的人眼神多多少少有些情緒在裡面，不是仇恨就是埋怨更多的是憤慨，可即使是攔住了她去路的三兒表現出非常生氣的樣子可他的眼神明亮透徹。
有一種金子，只有在黑夜中才能發光。
猛然間這句話閃現在呼蘭腦海中，此時她趕緊閉上眼，因為已經下意識地注意他由於激動從而努開的鼻孔，那一簇又一簇的鼻毛還有掛在上面的粘稠物，她不想因為這些忽略了那雙眼睛，她想保留那雙眼睛的印象在心底。
“三兒，你這是幹嘛！”茶老張不滿道。
“她，她，是皮皮蝦！”
茶老張笑了，三兒的老實大夥都知道，可沒想到他老實到說這個毫無意義的話。
“三娃，你沒錯，讓她回去。今兒有正事。”
“不！”
老實人不生氣，一生氣高山抖三抖，剛還氣頭上的茶老張此時意外看見三兒生氣反而不氣了。
“不是，讓她回去，你這是幹嘛。”
三兒梗著脖子：“她也是人，你們也是人，憑什麼！她是皮皮蝦。”
說到最後三兒幾乎是吼出來的。
“MD，這小子犯混了。”後廚的夥計不耐煩眼神已經有些呆滯地走上來要教訓三兒。
皮皮蝦沒法說話，她現在正想法設法躲避著無孔不入的白絲，一旦開口就更是功虧一簣。可在眾人眼中她搖晃身體兩手不停撓耳掏鼻孔又捂嘴的，明顯是裝神弄鬼對眾人的挑釁，不止是後廚的夥計連大廳的夥計也按捺不住上前。
眼珠子溜達四周的呼蘭心裡直叫苦，姑奶奶我要回去，我要離開啊，她朝前走著可沒想到一貫懦弱的三兒說什麼都不讓開，瘦削的身子像是一杆旗立在那裡。
面對著眾人的臨近，他梗著的脖子更加軸。
手一用勁，喝酒的碗頓時碎開，茬子死死捏在手中，蓬頭垢發裡那雙眼睛明亮到刺眼，晃得呼蘭呆住了。
男人，男人，男人，總有那個時候，那個時刻，那個時光，閃光，為她。
這是以前呼蘭從沒發覺的，她也不會給這種貨色機會的，所以她以為自己已經瞭解了男人是什麼玩意更是在掌故間時，猛然間，超出了她的意識邊界。
“三兒，走，走。”
待她意識慢慢回來時發現周圍的白絲已經瘋狂湧動朝著三兒的體內湧去，呼蘭拉扯住他緊捏碗茬的手朝後院掙去。
“皮皮蝦，只要我在，誰都不能讓你走。”
“不是，我想走，想走，咱們一塊走。”
呼蘭幾乎帶著哭腔小聲在三兒耳邊輕聲道同時輕扯他的衣服。
被吸入體內大量白絲的眾人早就處於暴走的邊緣只是差個藉口，看到三兒這個平時本就看不上眼的他耍橫，更是一下子眾人來了勁一起湧上來。
“夠了！”
呼蘭尖叫道。一把抓住三兒的碗茬，鮮血濺開，見過狠的沒見過女的這麼狠的，更是沒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鮮血順著三兒的手腕滴下，更是清醒了三兒，他送開碗茬去握皮皮蝦。
被她一巴掌扇在臉上，帶血的指印在臉上。
“我皮皮蝦，還不需要你來捨命。”
接著看向眾人，一時間那眼神直接完結了白絲的效果眾人一個又一個逐漸轉醒躲避開她的眼睛。
呼蘭沒有停留直接蹦到桌子上，大夥以為她會找茶老張算賬，畢竟是他喊出要她回去的。
可誰知她盤腿坐下，將那本給老婦的酒罈拿起直接仰脖張嘴倒下，酒水順著她的面頰灑落濺開在酒桌上，燈光下，彷彿是珍珠飛濺。
“砰！”酒罈單手拄在桌面上。
呼蘭對著老婦道：“他們對你可好。”
老婦正處於恍惚中她在女孩身旁看不見的白絲滲入得更多，可心還未迷重重地點了點頭。
接著呼蘭衝眾人看不見的女孩吼道：“可你為什麼要害大夥！”
腦筋一熱將帶血的手掌朝女孩揮去，手徑直穿過，可滴答的血液卻沒入女孩身上，每一滴像是火焰灼燒著女孩冒氣滾滾白煙。
本無臉的腦袋上出現了一道裂痕化做了嘴邊，發出聽不見的嘶吼。
突然間緊閉的大門洞開，寒風湧入，一人影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