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內心的恐懼
她冷冷勾起嘴角,眼中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她喊了一聲雲芊芊的名字,雲芊芊便緊緊盯著她。
“雲芊芊,你想讓我說什麼?說你是如何殺死雲朝暮的嗎?”
她忽的開口。
只這一句話落下,雲芊芊陡然變了臉色,本就難看的臉一下子褪乾淨了血色,她瞪大眼睛看著孟輕歌,屏住呼吸,壓住內心的恐懼,大聲道,“孟輕歌,你說什麼?你在亂說什麼?什麼殺死雲朝暮,你見過她嗎?你見過我嫡姐是嗎?她在哪裡?”
她一臉焦急驚怒的模樣,大聲喊道。
孟輕歌瞧著她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子,輕嗤了聲,“雲芊芊,別裝了,這裡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你在我的面前無需演戲,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雲朝暮淡淡道。
曾幾何時,恨到極致,情緒都控制不住,初初醒來,只想拉著這些人陪葬。
如今再看雲芊芊這般惶恐虛偽的模樣,只覺快意。
雲芊芊吭哧吭哧的喘著氣,她盯著孟輕歌搖頭,“孟輕歌,本側妃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本側妃做過什麼事情?你有本事就說出來,休要在這裡虛張聲勢,胡言亂語。”
“呵……”
雲朝暮輕笑一聲。
“雲芊芊,你做過什麼,真要我說出來?”
雲朝暮問,看著她驚恐不安的樣子,她內心的仇恨被撫平了一點點,可是這才不過剛開始。
比起她受的苦難和折磨,這才到哪裡?
“你說,我就在這裡聽著,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編出什麼瞎話。”
雲芊芊咬牙道。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自從她那日後巷遇刺,她就一直在等這一天,若孟輕歌當真知道四年前的事情,那麼她會另想隱瞞之法,但若只是嚇唬她,那麼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瞎話?四年前寒王府的暗牢裡,你一杯毒酒灌入雲朝暮的口中,迫她痛苦絕望之際生下死胎,你這都忘了嗎?”
雲朝暮一字一句的說道。
每說一個字都是對她心口上的凌遲,也讓雲芊芊寸寸白了臉色。
她驚恐瞪著雲朝暮,感覺要呼吸不過來了一樣,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真的知道。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毒酒?什麼死胎,什麼囚禁,孟輕歌,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雲芊芊咬著牙道。
此時的她內心驚恐萬分,卻謹記孃親的話,絕不可自亂陣腳,不可承認,否則便是將把柄給雙手奉上了。
雲朝暮見她臉色驚懼,雙眼赤紅,都是恐懼,顯然隱藏的秘密突然被人說了出來,雲芊芊整個人都處於絕對驚恐的狀態。
可她死不承認。
沒關係,她會一點一點瓦解她的心神,讓她恐懼到絕望,也好嚐嚐當初她所受之苦。
雲朝暮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溫度適宜。
她看著雲芊芊緩緩開口,“姐姐,湛哥哥說,這杯毒酒,是成全你們最後的情分。”
“既然如此,看在你要死的份上,妹妹告訴你幾件事,你也好死不瞑目,其實妹妹跟阿湛哥哥早就兩情相悅了,他要了妹妹了。”
“爹爹跟我的孃親才是真心相愛,卻偏偏被你孃親拆散,生生的成了妾室,害我成為庶女,而你孃親啊……她其實根本就不是生病死的,她是死在爹爹手裡的,呵呵呵,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吧?
雲朝暮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聲音沉凝,皆是劇痛。
原本那一日雲芊芊說的每一個字都被她深深的記在腦海,刻入骨髓,那一日受到的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她一直都沒忘。
痛苦,絕望,仇恨。
而隨著雲朝暮一句接一句話的說出,雲芊芊控制不住牙關的發抖,因為這些話她也沒有忘記,是她在殺死雲朝暮之前,用來刺激她的。
這四年,每每想到她臨死前那一副絕望的模樣,她都覺得暢快不已。
可是,那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話,為什麼孟輕歌會知道?她一字不差,甚至連語氣都模仿到了精髓。
“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雲芊芊顫聲問。
眼睛死死的瞪著孟輕歌,好像要透過她的臉看進她的靈魂裡面。
“雲側妃,你說我是誰?”
雲朝暮看著她問。
雲芊芊被驚懼拽緊了呼吸,她說,“你是雲朝暮,你沒死是不是?不對,你不是雲朝暮,雲朝暮早就死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你的心口為何會有桃花印記,你到底是誰?”
雲芊芊被折磨的快要瘋了,她壓低的聲音大聲呵道。
雲朝暮冷冷看著她的模樣,接著問道,“雲芊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做下的惡毒事情沒有人知道,卻不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一句你知我知,讓雲芊芊醍醐灌頂。
她當初做出的事情萬無一失,在暗牢中對與雲朝暮說的話,更是無第三個人知道,也不是,跟她一起去的老嬤嬤知道,但她早已經被處死,不存在外洩的可能,所以當時之事,當日之話孟輕歌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除非雲朝暮死而復生。
可真有這樣詭異的事情嗎?
她緊緊盯著孟輕歌,忽的喊了一聲,“姐姐,你竟然沒死嗎?”
雲朝暮清眸一眯,雲芊芊這是反應過來了在試探她?
呵。
而云芊芊手腳冰涼,簡直屏住了呼吸。
她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孟輕歌知道雲朝暮所有的遭遇,甚至連細節都知道,而且她跟雲朝暮擁有一模一樣的桃花印記,這麼多的巧合在一起,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雖然難以置信,可是這是唯一接近真相的答案。
孟輕歌,就是雲朝暮。
她死了,但她又活了?
想到此,她眼中的恨毒幾乎要溢位來,“姐姐,是你吧,你就是雲朝暮是不是?”
她又問了一遍。
“雲側妃,你在說什麼?我是孟輕歌,不是什麼雲朝暮,你是魔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