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被丟在門板上。

我抱著兒子站在門外,只是腳步微微頓了一頓。旋即,我頭也不回地抱著孩子回到了主臥。

今日我就是故意要撕破臉的,我給林峰打的那一通電話足以說明我現在的態度。婆婆這裡也要同步起來。

要讓他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婆婆說那些話也在我的意料中。她雖說得難聽,無論是孩子喝奶粉,還是王偉掙錢辛苦。或是她最後罵我的那一聲毒婦以及對我和王偉之間關係的猜測。

那都是她在口上逞能。她是在給她兒子臺階下。想戰術性壓著我為這個家裡辦事幹活兒。

但她這些猜想都不敢和林峰說。她深知現在孫子除了我沒人能照料。這是林家的根,她不敢挑戰“祖宗權威”。

“乖兒子,先在沙發上玩一會兒啊,媽媽先把衣服洗了來找你。乖。”

我給了他幾個玩具,端凳子攔住,又放了空調被墊著,這才放心去收拾。

我懶得畫了一個淡妝。

婆婆那邊很快響起來對話的聲音。我凝神細聽了聽。婆婆大概意思是讓林峰打錢回來。

林峰應該是答應了。

還得老太太出手。

呵。

我在心裡冷嘲了一聲。還挺有意思,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媳婦居然從家裡的“寵兒”混到了要生活費都要婆婆出動的地步。

農村留守婦女還真是被動。

都被“媽媽”這個角色束縛著腳跟,在一個連“酒店”都不如的家裡任勞任怨。

林峰的轉賬在一分鐘後到了我的微信。

八百塊。

我頭一次感覺到沉默代表震耳欲聾的感覺。

【外面真的很難,你們省著點花。我態度有點兒衝,你別生氣了。】

【把我電話拉出來。】

兩條資訊,看得心裡不疼是假的。只是所有的回應都是蒼白無力,都是不值的。

眼不見為淨,我把這兩句話刪除了。只收款。

把他微信設定成免打擾模式。

院外響起摩托車停靠的聲音,我定神一看,果然是王偉回來了。我和他隔牆而站。

他耳朵一下子就紅了。這讓我看得心裡有些愉悅。

這是不好意思了?

大白天的,他是不是又想到什麼刺激場面了?這個年代這種純情不好意思的小夥子不常見了。

他舉起手放在耳邊,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他沒走,我們就站在原地隔著一堵牆發資訊。

【別洗了,拿過來我洗。半小時後帶孩子過來吃飯。】

資訊看完,四目對視間他示意自己先進屋準備吃的。我衝著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床單還是我自己洗的,不至於讓他來。但我帶孩子過去後被他連人帶娃一起拉入懷裡。

坐在他大腿上。

他紅著耳根,語氣卻是溫柔而蠱惑曖昧的,他溫熱的吐息就打在我臉上:“不是說我洗,手凍得那麼紅。”

“有洗衣機。”

只是洗衣機是半自動的,洗好還得拿出來清一遍,就是這個過程會把人的手凍得不行。南方,這才剛開春,氣溫時高時低。

碰涼的東西全憑一口仙氣吊著。

但這是我第一次在男人身上感受到細緻入微的體驗感。以前我以為林峰算是還可以的了,畢竟他在我面前從不抽菸、不喝酒。

其他家的我觀察過,都辦不到。

可王偉卻觀察到我的手被凍僵。

會主動提出要幫我洗。

“可那是我的。”他說。

我“啊”的愣了一下,等他一個吻落在我唇上時才好像是把答案透過唇皮傳遞給我了似的。我恍然大悟。

他是說床單上留下來的被兒子嫌棄的那玩意兒。

是他留的。

我的臉開始密密麻麻的滾燙、紅了起來。王偉的摩擦著我的掌心,更是讓我僵麻不已,身子一直。

他單手護著我和孩子,單手扣著我的後腦勺,灼熱的吐息已經再次侵襲而來。

兩唇一碰。

再碰。

我忙鑽入他胸膛揪著他衣領耍賴躲過。

“晚上到我......”

“你的菜.......好了~~”我說。

“.......”

煮的湯確實開始沸騰起來,王偉也找不到藉口再不動。後面的話他不說我也明白。只是被我打斷後他沒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固然是好、上癮。

但有些東西不能一次性全都交了底。

就像釣魚一樣,還需要自己掌控好釣魚竿和釣魚頻率。

我手裡的錢還不夠我全然不顧地放肆。

半小時後。

“你坐吧,我來。”王偉說。

他家裡沒有安置孩子的用品,只能我抱著。他盛飯過來,遞給我。

“謝~~”

伸手接的時候手指和他的手指在碗邊緣親密接觸。

似火星落下,心裡也被燙了一下。我想把碗接走。

他卻固執地穩了一下。

我看過去時對上他灼熱而堅毅的眼神。

裡面藏滿了濃濃的欲。

我心頭一抖。

鬆開了。

他似乎輕笑了一聲,身影矮下來,是他在我對面坐下了。碗被他放在我面前。

“要不要把孩子給我?”他問。

“不了。”我似乎回答得有點兒快,快得我都有點兒後悔。我抱著不太好施展。

他做的菜目視很合我的胃口。

“吃這個。”他給我夾了牛肉:“多吃點,”

“......嗯,謝謝。你也吃。”

“好。”

雖然他嘴上說著好,卻還是把牛肉一片一片往我碗裡送。火鍋底料還是他自己製出來的,沒有山城賣的那一層牛油,火鍋清爽卻又不失南城的香辣辣味。

生完孩子後我有意減肥,卻在這裡吃了兩碗飯後還不想停。

孩子中途又睡著了,睡在了他家沙發上,在我視線範圍內。

大概是看出我的猶豫不決,王偉弓起身從我手裡拿走飯碗。

“再陪我吃點。”

“唉~~”

我在減肥呀~~

他沒多盛,小半碗。是我想要的量。又遞給我。

我下意識嬌嗔地探:“要胖的~~胖了怎麼辦?”

“哪裡胖?”他火熱的顏色浩浩蕩蕩地掃過來,而且直盯胸膛。

我心裡猛地一熱。

“剛剛好,不用減。”

“是嗎?”

“是的。”他又給我加肉加菜:“快吃吧。”

我有些心不在焉了,他的話讓人聽得舒服,但我覺得多半都是敷衍女人:“可是,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苗條的嗎?”

“我喜歡你這樣的。”

我:“......”

這是打直球呀!半點鋪墊都不用,

“是嗎?”我輕咳了一聲,邊吃飯邊說:“喜歡這種東西,對男人來說,能維持多久啊?”

他扭頭沉默地盯著我,不吃了。

我知道這個問題問出來會有這一面,但我沒有轉移話題,同樣安靜地等他的答案。

只是,王偉最終還是沒有回應。只等來他一句:“再來點肉,”

我一開始還覺得心裡有些失落感。我和他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也只是睡過一次的關係。最多平常有些眉來眼去的曖昧。

我知道鄰里鄰外,他其實並不太愛和人走近,幾乎也只幫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

他對我有意思已經很久了。

我能從他身上看到“雙標”這東西。

他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春心漾動。

可現在我問他喜歡能維持多久,他卻不言了。連一句好聽的敷衍的話都不願意說嗎?就像剛剛那樣說“不用減”之類的也行呀。

起碼有情緒價值。

不過很快我又恢復理智。這樣,或許才是最真實的回應。喜歡能維持多久,實話說,在我還沒和他上床時,或許我會說永久,前提是,如果林峰不背叛我,我就可以持續一輩子。

可現在我覺得不是的。

什麼叫持久?

什麼又叫喜歡?

捫心自問,對王偉以前的那些曖昧眼神暗示、他不計得失的幫扶,我就沒有臆想過他嗎?

有的。

睡夢裡,匍匐的男人不是林峰,而是肌肉修韌、孔武有力、五官分明的王偉。

那這個叫什麼?背叛嗎?喜歡嗎?或是男人不在家裡對自己的一個慰藉?

人是兩腳動物,兩腳就註定會跑偏,要麼是思想跑、要麼就是身體跑。

總之都逃不過,因為人最會比較,最喜歡玩刺激,對得不到的越是躍躍欲試。

晚上,王偉在連續發了好幾條資訊沒收到我的肯定回應後主動來到我房前。

咚咚。

門被敲響。

這一道聲響把我嚇了一跳。家裡沒男人,平常也沒什麼親戚走動。他是想唯恐天下不亂嗎?

我被嚇得忙下床開了門。

可門剛開啟就感覺他像是一陣風似的一下子竄進來,把我抵在牆壁上親。門還沒關上,有冷風灌入。

我掙扎了一下,王偉依舊沒放開我,只是一隻長臂一伸,門關上了。他把我提到他面前,他背抵著門,而我就站在他面前。

它已待命。

我眼一熱。

他想拉我的手蓋上。

我在最後一點兒距離時風馳電掣般剎了車。

空氣中傳來他一聲沉悶聲,我被他一把摁在懷裡,明明夜間氣溫快要低到零度以下,我卻覺得熱得心臟好像都要被烤熟了似的。

也大口大口喘著氣。

“想我了嗎?”

他在我耳邊低聲問,邊問邊親,熱氣竄進耳朵,很快傳到了五臟六腑,順著血液一起到了心臟。

我狠狠抖了一抖。

他不動聲色般固執又強勢地吻了下來,我被嚇得立馬抵著他胸膛。

卻被他單手桎梏住,他的吻還在持續,落在我的脖子、又開始往上,找到我的唇。

“王偉~~”

情急之下我喊他,卻也只是擦過一點點,又被他擺正。

靈動。

有力。

我似乎快要窒息。一個大力躲過,緊摟著他把臉貼在他手臂上不肯再轉過去。

空氣凝結、時間靜止了般.......

半晌,理智一點點回籠,他沒推開我,而是伸手輕摟,低頭在我髮鬢留下一個吻,貼著我耳朵小心翼翼地問:“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嗎?今天怎麼了?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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