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自然是因為我惱羞成怒,他被迫和我一道往那家成人用品店反方向走了。

儘管已經離開,但這傢伙居然還不忘記嘀咕,碎碎念著:“哼,床上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喜歡我那麼對她,還說我性感,結果呢?

也不過都是空頭話而已,現在就是想讓她打個配合就這個樣子,嗐。也對,女人心海底針,說的話男人不能往心裡去,不然難受的是自已。”

“……”

我聽他說的話不禁皺緊眉頭。

不過轉念一想,又被他這些話逗得開心,於是沒心沒肺的被他逗笑了。這傢伙看了後更是氣得上頭,一雙黑眸瞪著我,然而我壓根兒像是沒看見一樣,把臉轉到另外的方向去,就是不迎接他如火一般迫人的目光。

就讓他氣好了,哼,誰讓他喜歡生氣的?

像我這樣大度一點多好?

很快我就感受到了他一隻手搭在我肩膀,將我圈過去,我本來還想溜開,於是轉動著身子,卻就在這時被他摟得更緊。

他貼在我耳邊用很低沉的聲音警告:“再動一個試試?”

“……”

我冷著眼看他,他卻似乎根本感覺不到我遞給他的壓迫,一雙黑眸緊鎖著我,好像故意要讓裡面的寒意滲透進我的眼睛,我的面板。

讓我知道他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我不得不聽話,乖乖的待在他身邊,承接著他如冰窖一般的……目光報復。

“你,稍微克制點,這是在外頭。外頭~~”

我用手抵著他的肩膀,阻止他靠近。這傢伙天生自帶一種王一般的氣息,只需要靠近人,不需要觸碰人,就能叫人如臨大敵,好像隨時天都要崩塌一般的恐怖。

“現在知道怕了?剛剛對我不屑一顧的時候幹嘛去了?嗯?就沒想過自已會有求人的一天?”

“……年輕不懂事,你多擔待。”

“好,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就發揚一下身為長輩的職責。”

“?”

“一會兒接受懲罰的時候,別動不動就說自已累,說自已不行。不然,我會加倍懲罰。”

“你……”

“年輕人就是要多受挫折,多接受來自長輩的教導。不準反抗。”

“王偉,是不是我給你臉了?你想在這兒撕破臉啊?啊?”

“唉,你……”

然後他的臉就在我面前不斷靠近,在人來人往的老城區,他似乎感受不到有別人在,以為這是在我們一家三口的屋簷下,他可以隨時為所欲為。

眼看他的唇就要落在我的唇上,我終於率先低了頭。

有點彆扭地哄他。

“別,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

我尷尬地點點頭,目光卻下意識梭巡著周圍,生怕被別人發現我們兩個捱得這麼近。

其實是有人頻頻往這邊看的,就是那些熱愛八卦又見不得年輕人當著人的面兒親熱的老年群體。只是她們的目光就能把人給燒死,更別說他們盯著親熱主角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有多能鯊人了。

“你要是不滿意的話那我換一個說法,這叫情趣,我和你之間的情趣,我這樣說你能接受嗎?”

他面不改色地盯著我,好像在發呆,卻又好像是在醞釀著一股更大的波浪。

我及時瞪他,用只有我和他能聽到的聲音說:“姓王的,差不多就得了,我已經低頭了你還想怎麼樣?在外頭,你還是給我點面子,就當是你來我往了,等下次,我也會給你面子的。嗯?”

我抿著唇對他眨眼示意。

“好。”

沒想到他果斷答應了,我正準備半推半就順勢和他一塊兒推著孩子往前走,打算從正門進入會址參觀,他卻不鬆手。

我瞪了他幾眼他都不松。

“幹嘛?你要反悔啊?”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李雲煙,你要用什麼來交換?”

“……”我被他說得雲裡霧裡,有點緩不過神。不過很快回味完他這句話後明白了什麼。

我就說他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果然還有後續。但我沒有表現得很緊張,整個人也和他剛剛問我用什麼來交換時一樣輕鬆。

只要有得談就行。

答應歸答應,至於之後還記不記得,或是要不要去實行答應他的話,那還不都是我說了算?

他能奈我何?

“說吧。”我把他手從我身上揮走,十分悠閒的整理著自已的頭髮和衣服,彷彿霸道總裁文裡面男主媽媽給女主500萬讓她離開她兒子一樣的流暢自然:“你想要什麼?”

“剛剛那個店咱們回去挑一……”

“免談!”

他神色一沉,用目光壓迫我,警告我:如果你要不同意,那我剛剛說的話全都作廢。

有一種很快就要捲土重來,當著眾人的面親我的意思,直到我服了他為止。

該說不說,人就是這般,既然他不同意,那我就撕破這張臉算了,橫豎就是被別人說幾句,她們也不認識我,等過段時間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於是我閉著眼睛主動把唇遞給他。

過了幾秒後沒感受到任何動靜,慢慢睜開眼睛探看,發現他只是沉默盯著我,一動不動。

“怎麼?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要親就親唄,反正……也就是換一個人多的地方展現你的吻技嘛,我願意配合。

來吧。”

頗有一種破罐破摔的乾脆豪爽感。我都料定面前這個男人肯定不會在這時候和我胡鬧,和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並非他的目的,他想要的是剛剛那個店裡賣的那一堆燃情燃火的東西。

開了葷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吻就能應付得了的?

尤其是像他這種玩得開又很厲害的男人。

只是我沒想到在我想再次睜開眼觀察他時,他真真切切地靠近我,一隻手扣住我後腦勺,硬朗而分明的五官不斷在我眼前被放大,直到他冰涼而有些起皮的唇終於碰到我的唇。

我狠狠一怔。

“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也不看看這是哪兒,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就在這兒抱著啃,真是沒教養!”

“可不是?得虧他們兩個還帶著個孩子,要不然還以為他們是找不到地方偷情,隨便一個地方就能發情了。

當著孩子的面兒也不注意點形象,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瘋了!”

“唉~~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怎麼了,越來越沒禮貌,一點都不自重!”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濃,也越來越大,在某個瞬間卻又突然停下,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發生了意外。但最後是被他把整張臉都摁入胸懷去。

正好我也想躲一躲她們那些炙熱又帶有偏見的眼光。直到後來我被他從懷裡拉出來。

“還親嗎?”

他問。

我被他問得有點發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親自問他是不是剛剛沒被八卦夠?

他卻失笑:“怕什麼?剛剛那幫八卦的人現在估計已經都走散了,換了一批了。”

“……”

“行了,我們也走……”

我想稀裡糊塗的瞎蒙過去,但還是被他抓了回來。

被他一隻大手鎖著腰。

“李雲煙,你讓我親我也親了,讓我不在這跟你計較給你點面子,我也答應你了。要是再不給點什麼回饋,是不是有點過了?”

“……能不能回家再說?”

“只要你點頭說你配合,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後來架不住他的壓迫和那如墨的黑眸注視,我用不耐煩來掩蓋著內心的羞澀,率先揮開他的手。

丟下一句“你愛咋滴咋滴”就走到前面去了,後面是他得意的笑,不是很大聲,但足夠我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一個笑聲我都能聯想到一會兒晚上的水深火熱去……

不寒而慄。

後來,經過鳳凰山,紅軍山,有他在,竟然也輕而易舉的拖著一個孩子,帶著一個車子,全都一一攻克下來,皆是爬到頂峰去一覽半個城了。

“這邊的環境真好。”

山頂空氣新鮮,我雙手背在背後弓著腰,主動貼近清新的空氣和大自然,感受著微風和煦,還有空氣裡自帶的土壤和植被的氣息,邊感受邊讚歎。

“嗯,這邊有文化底蘊的氣息,生活節奏沒那麼快,溫暖又愜意。環境自然沒得說,老城區之所以叫老城區,就是在那個年代地處位置最好,是被挑選出來的佼佼者,各種設施配套齊全,自然是不差的。”

我緩緩睜開眼看他,反身靠在護欄上,就這麼和他面對面對視著。

兒子安靜的坐在他的推車裡玩著王偉剛剛給他買的小汽車玩具。

正如他說的那樣,溫暖又愜意。

“王偉。”

“嗯?”

“問你個事兒。”

“有話直說。”

“你以前……學習怎麼樣?”

“不好。”他幾乎一口答。

他越是這麼肯定,我越是覺得不對勁。於是我雙手放在他外套下,貼著他裡面的衣服,虛摟著他的腰。

“不信。”

“何以見得?”

“你看看,就衝著你說的這些話,你的成績就不可能差。跟我說說唄,關於你小時候的事兒。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環境能讓你這麼一個大老粗頻頻說出一些文藝又文雅的話來。”

“我是大老粗?”

“就是一個……比較接地氣的形容詞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像彈灰一樣在他肩膀上用手指彈了一彈,哄著他跟我說以前的事兒。

“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年紀差不多,環境也都差不多。至於什麼文藝文雅的,我不懂。”

“還在吹?”

“吹什麼?”他貼在我耳邊問,尤其是這個“吹”字被他咬得很重,很難不聯想到別的。

我於是在他腰上推了一下。

“問你正經的,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是真的很想了解你。”

“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順勢貼在他胸膛,聲音軟軟的,柔柔的,摟著他的腰說:“那我也想聽。沒有參與過你的過去,難道我想聽你說一說都不行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也伸手摟著我的腰。

後來又安靜了一會兒,我才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聲道。

“其實,我念書唸到了高一,當時,就是在南白上的高中。”

“南中嗎?”

他點頭。

我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一般,瞬間從他懷裡抬起頭來,這個動作還差點兒懟到他下巴。好在他躲得快。

“不好意思,沒撞到你吧?”

他搖頭。

又把我拉近:“你注意點兒,我皮糙肉厚的撞到倒是沒事兒,倒是你,這麼漂亮的臉蛋兒要是撞到哪兒留下一個疤,我的損失就重了。”

“去你的!撞到的是我,你有什麼損失。”

“我就靠著你這張臉,這個顏值,才有心思活下去,你說對我有什麼損失?”

“去去去!別整天就活呀死的,呸呸呸。剛剛還在誇你文藝又文雅,你怎麼經不住誇呢,嗯?”

我用手揪他臉,他任由我揪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把我的手拿了下來。

“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這麼多人看著呢!”

“那你繼續跟我說你念書的事兒,後來呢,為什麼只念到高一?”

南中可是當地有名的高中,對於整個省而言都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排行數一數二的,每年往各大高校送出去的學生多不勝數,清華北大每年加起來都有十幾二十個,培養的那些名列前茅的學生,時常位居市裡的狀元位置,全省排名前十,甚至是省狀元位置,也常有南中人的身影。

所以人間流傳著“一隻腳踏入南中等於一隻腳跨入大學”這句話。

他都已經考進去了,又怎麼可能會差?可後來為什麼又不念了?

是因為家裡生變故嗎?

外人說的那些八卦,總是添了一些不盡人意的東西的,不能全信。

只能聽他說。

“發生了一些事情就唸不下去了。”

“…可以和我說說嗎?我想聽。”

這時,我下巴抵著他胸膛,仰頭看他,而他低頭看著我,神色有些說不出來的深沉,還有一眼望不見盡頭的憂傷。

這讓我看得心裡隱隱作痛。

他環住我的腰,低頭在我額頭親了一下。

嘆了氣。

好像在做最後的自我掙扎。

“都過去了,說了也沒什麼作用。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現在,或許沒有以前,就沒有現在。

煙兒,如果我註定要這樣和你相遇,如果那些……風風雨雨,那些所謂的人生遺憾,能夠換來一個和你相遇的機會。

那麼,我願意。我們現在已經很好了,別再往後看,我們都不往後看,我們往前走,一起攜手往前走,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以前的事,可現在……似乎他並不太想說,也或許是有些心結還沒過去。那我願意等。等到他有一天想主動說出來的時候,我會成為他最忠實也是最安靜的那個聽眾。

然而我剛點頭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了他的手機在包裡嗚嗚嗚響著,震動著。

他漫不經心地當著我摸出來看,然而只是一眼後,他便把我鬆開,眉頭也忽地緊擰。

“抱歉,我接個電話,看好孩子。”

話說完就急匆匆舉著手機走開了,這叫我心裡下意識浮起一些不好的預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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