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於甜甜看著林青塵,正等著他給自已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青塵臉色難看的站在屋子裡,多次看向於甜甜,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於甜甜終於忍不住,惶恐不安的問道:“你告訴我,這真的是口紅嗎?”

他知道再找藉口只會越描越黑,一陣極長的沉默過後,沉重的點了點頭。

“是別的女人的嗎?”於甜甜有些顫抖的問道。

他再次點頭。

於甜甜表情複雜的沉默著,將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用一種十分艱難的語氣問道:“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對嗎?”

他喉結一陣滾動,將空調又調低了幾度,才緩緩說道:“我今天遇到蘇小婉了……”

於甜甜在極力剋制著,完全不能理解的問道:“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是分手了,只是……”他停了停,繼續開口:“只是……”

他幾次卡殼,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他和蘇小婉還相互愛著的話。

“只是你們還愛著對方,對嗎?”於甜甜替他說了出來。

“嗯…”他沒敢看於甜甜,閉著嘴應了一聲。

於甜甜表情一陣變換,從她眼中可以看見一種矛盾,似乎已經相當難過,卻不知為何一直在忍著。

他知道自已已經到了不得不做選擇的時刻,於甜甜一直在忍著,想必也是在等他的表態。

他快喘不過氣,走到窗前開啟所有窗戶,失神的點了支菸。

他問自已,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已死心塌地的女人,一個同樣不離不棄,苦等自已一個月的女人,到底該怎麼做?

他不自覺的向樓下看了一下,幾十米的高度頓時讓他感到一陣暈眩,在暈眩中,他好似看到了兩幅畫面。

一幅是蘇小婉繼續在公園裡日復一日,甚至年復一年的苦等,她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條幹涸的淚痕,她嬌弱的身軀在夜的包裹中,逐漸消失不見。

一幅是於甜甜在家中,她的眼中寫滿了絕望和哀傷,淚水從她的臉頰滾落,帶走了她臉上往日的光彩,留下的只有憔悴。

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於甜甜正在抹眼淚,只是很安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一口吸完了剩下的半支菸,讓煙霧洗滌了自已的靈魂,硬著頭皮走過來,對於甜甜開口道:“對不起……”

於甜甜還是不敢表現任何不滿,似乎很怕失去他,靠過來抱著他:“我知道你只是一時衝動了,對嗎?”

他伸手撫摸著於甜甜的腦袋,片刻後,推開了於甜甜,說道:“對不起…我真的無法拒絕……”

“所以你的意思是……?”於甜甜沒敢再問下去。

“甜甜…你是個好女孩,但我卻不是一個好男人,我們在一起,只能是耽誤了你,所以……”

於甜甜頓時慌張起來,哽咽的哀求道:“寶寶,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你告訴我,我改…我一定改,我一定做個好妻子,我可以為你洗衣做飯,為你生孩子,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喉頭髮硬,沉默著將於甜甜推開。

於甜甜臉上寫滿了恐慌,一個勁往他身上靠,隨後直接將他壓倒,邊流淚邊脫著自已的衣服,試圖用身體留住他。

他拉住於甜甜的手:“你不要這樣…”

於甜甜掙開他的手,迅速脫掉了自已的衣服,趴在他的身上,一邊在他臉上親著,一邊抽泣道:“我愛你…真的好愛你,沒有了你…我該怎麼活…求求你…真的求求你!只要你不要離開我…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真的……”

他最終還是推開了於甜甜,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讓於甜甜穿上衣服。

於甜甜卻沒有接,光著身子坐在沙發上,她已經哭的梨花帶雨,說不出話。

他心裡一陣具象化的刺痛,不由得用手抓緊胸口,試圖減輕疼痛。

他強忍著痛楚說道:“甜甜,這一切都怪我,我真的對不起你,你罵我…打我吧,只要能讓你好受些…”

於甜甜又貼了過來,邊哭邊說道:“我怎麼可能打你呢…我就是打自已也不會打你…”

他突然抓起於甜甜的手,奮力朝自已臉上甩來,隨即聽見一道清脆的響聲,緊接著還想再打第二下。

於甜甜慌張的收回手,將他緊緊抱住,彼此之間沒有距離,這樣他就沒有機會打自已了。

於甜甜在他耳邊哽咽道:“傻瓜…你為什麼要打自已…”

“因為我該打。”

一陣沉默過後,於甜甜問道:“寶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有沒有愛過我?”

“愛過…”他毫不猶豫的答道。

於甜甜好似絕望,呢喃道:“其實我知道你剛開始並不愛我,也知道你愛的是蘇小婉,可是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呢,因為我真的太愛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已,一看到你就好像一切都是美好的……後來你漸漸接受了我,我真的好開心…我喜歡做你的女人,喜歡為你做飯,喜歡仔細觀察躺在身邊的你,喜歡看你的睫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趴在你的胸膛聽你的每一次心跳…感受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再期待你醒來時給我一個早安的吻,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但是真的好輕鬆、好安心,好像你就是我生活中全部的美好……”

這番看上去很平淡的話,卻好似戳中了他的淚點,於是再也忍不住的淚崩,說道:“甜甜,我同樣很愛你,只是……我真的真的…不得不做出選擇……”他想了想,繼續道:“其實我有時候真的快被撕裂…這種痛苦讓我生不如死,好像我無論怎麼做,都會讓身邊最親近的人受傷,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總會這樣發展。”

於甜甜仍不願鬆開他,好像知道這一分,此生便再難相愛,漸漸停止抽泣,說道:“你真的要離開我了嗎?”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嗯…”

於甜甜嘆了口氣,希冀的說道:“感覺好像一場夢…那麼的不真實…我多麼希望你只是在開玩笑,如果你現在真的告訴我你在開玩笑,我願意從此什麼都不計較,與你度過一輩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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