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與夢魘的決鬥
書接上回，此時的【不受約束的自由人】正在城中準備守城事務，【殺戮將軍】此時正在城外擊殺源獸，【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隨手拔了根草，叼在嘴裡，思考著守城計劃應當怎麼部署玩家們。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關於守城計劃的佈置，準備隨便找個地方睡會。
就在【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剛躺下時，他突然感覺涼快了不少。
“今天不是晴天嗎？”【不受約束的自由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上看去，天空中，一片片帶著烈焰的鱗片正在朝地面快速墜落！緊接著，無數幾乎能把人悶死的攻擊接踵而至。
“沃日！”【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連忙起身，拼了命的逃跑，空氣中燒焦的氣味越來越濃，最終，城市中升起了一個個燦爛的“煙花”，其撞擊地面所產生的餘波將【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震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終於醒來，然而，目光所觸，皆為焦土，曾經繁華的街道不再，只剩下了一片廢墟，空氣中瀰漫著肉體燒焦與血腥的氣味。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撕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喊道：“還有活人嗎？”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死一樣的寂靜。
他就一個人漫步在廢墟上，可突然，他看到了一隻從廢墟中伸出的手。他發瘋般地跑了過去，拼命地搬開周圍的土石，他終於看到了活人的面孔。
那個埋在廢墟里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他頭上已經支撐不住的廢墟就砸了下來，硬生生將這個人砸成了肉醬，黃的、紅的爆開來。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向前伸出的手停住了，他陷入了沉默，任憑血液浸透自已的衣服，老實說，黏糊糊的，並不好受。
突然，他感受到了什麼。
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正發散著若隱若現的光芒，那是某個曾經心向正義之人留下的記憶，又或者只是段幻想呢？
他的眼前逐漸變得蒼白一片，最終眼前出現了一條黃色的長廊。
“所以，你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裡。”正當【不受約束的自由人】不知所措時，一道聲音從長廊柱子後的陰影中傳來。
“現在還有回頭的餘地，你還沒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還沒當【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回答，那個聲音又繼續說道。
“正義不過是可隨意捏造的玩物，你所追求的並不值得。”
“正義並不存在，存在的只是道德的束縛。”
“別說了！”【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繞到陰影中，一拳往發出聲音的那個人打去。
那個身影只是略微消散，隨後又出現在了陰影之外，說道：“還是不明白嗎，相比於詢問別人，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自已’呢。”
“我就是你啊。”
隨著【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臉上的震驚，眼前之人居然變得與他一模一樣。
“蠢貨，還是看不出來嗎，我就是你心中的化身啊。”
“如果你不去追求正義，你又怎麼會看著災難發生而感到無能為力？”
“如果你不去追求正義，你又怎麼會因為精神自耗而感到痛苦？”
“如果你不去追求正義，你又怎麼會懷疑自已而感到自已本不應存在？”
“你還沒有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現在該回頭了。”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沉默了。
“你沉默了？你沉默了說明你認同了這一切卻又不願意拋棄，真是沒用。”
“算了，就讓我‘幫’你一下吧。”
“你想幹什麼？”【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臉上裝出的平靜終於崩塌了。
“你不必知道了……”對方身影一現，便出現在了長廊的盡頭，“你還是沒有意識到啊……”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隨後，他便走出了長廊。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只感覺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已了，他的意志逐漸在這片地獄中沉淪，最終，眼前只剩下了漆黑一片……
“這就是擁有軀體的感覺嗎，”望月城的廢墟之上，那個傢伙已經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空有財產而不去利用的蠢貨，讓你看著吧。”
“不過，他那所謂的‘朋友’好像也在這附近呢，先給他一點驚喜吧……”隨後，“不受約束的自由人”便向著【殺戮將軍】的位置衝了過去……
一片漆黑的空間之內，【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再次站了起來……
“這是……哪裡？”
突然，他的身前又出現了那張與他一樣的臉。
“你好啊，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誰跟你是老朋友！”
“我可真得感謝你啊，如果沒有你……”
“我永遠也無法擁有真正的軀體。”
“而現在，有了你的幫助，我奪走了你的軀體。”
“我能感受得到，你的靈魂在我體內掙扎，多美妙的旋律啊。”
“不用擔心，你的老朋友我已經幫你想好了出路……”
那張面孔突然間變得扭曲、猙獰：“我會把你死亡的瞬間儲存下來，播放一遍，一遍，又一遍……”
“什麼？你還期望自已可以阻止我嗎？”
“你還真是……可悲！”
……
此時，“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已經衝出了廢墟，朝著剛剛擊殺了幾隻源獸的【殺戮將軍】殺了過去。
“？”【殺戮將軍】雖然非常疑惑，但還是連忙閃開，隨後抓住手中的刀，保持著戰鬥姿態。
“怎麼了，我的好‘朋友’？”“不受約束的自由人”故作疑惑的問道。
“不對勁，很不對勁，你這傢伙……”【殺戮將軍】內心的警惕並未下降，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熟悉但又不熟悉的傢伙。
“等等，我有個好主意，”【殺戮將軍】突然說道，“我可以給你所有的……”
“我才不會因為那些破玩意往火坑裡跳呢！”“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突然憤怒了，“‘哦，不要殺了我。’你腦袋是不是缺根筋？”
“？”【殺戮將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不知所措。
“你看起來很迷茫啊，你想逃跑，不是嗎，像一個懦夫一樣？”
“太晚了，將軍，你已經走的……太遠了！”
“讓我們看看，當我們互相對立時你還能走得多遠！”
……
意識空間內的地面突然升起，【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眼睜睜看著那個傢伙登上高臺，但身體卻突然無法動彈。
“讓你的意識消散吧……”隨後，那個傢伙的神情逐漸冷漠，周圍出現了幾個深紫色的法球。
“讓我替代你，而你……就溺死在這裡吧！”牠的手指向前一指，那幾個魔法球便向前飛出，直直朝著【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飛去。
“該死，”【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勉強閃躲開，“這傢伙怎麼這麼難對付。”
“讓這一切趕緊結束吧。”那個傢伙操控周圍的牆體突出，準備擊碎【不受約束的自由人】，【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連忙趴下，隨後便準備攀登上突出的牆體。
“上當了！”那個傢伙突然將牆體縮回，【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冷不丁摔了下去，但又掙扎著站了起來。
“你還真是奇特啊……”可接著，攻擊突然停止了，【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趁此機會用自已最後的許可權制造了通往高處的臺階，隨後，他堅定地走了上去……
回到意識之外，正是“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與【殺戮將軍】的對決。
“在我證明自已之前，我永遠只能蜷縮在你背後！”拋下這句話之後，“不受約束的自由人”便突然衝到了【殺戮將軍】面前，一拳轟去，拳頭上還裹挾著不少的源力，【殺戮將軍】勉強阻擋住這次攻擊，緊接著一刀橫劈，打算趕緊結束這次戰鬥。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但臉上卻露出了冷笑——【殺戮將軍】的攻擊劈在“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腰上，卻連一點效果都沒有。
“出血條了？”【殺戮將軍】連忙檢視系統提示。
【名稱：“不受約束的自由人”】
【血量：99%\/100%】
【等級：？】
【天賦：諸武精通】
【往昔故人已不再，只剩夢魘據軀殼】
“我就知道不是他，那麼……”【殺戮將軍】扔下了手中的【無名刀·木偶】，拔出了刀鞘中的斷劍，“就來做個了斷吧。”
意識空間之內，看見那個傢伙的身影再次出現，【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飽含憤意地一拳轟去，卻被輕鬆接住。
“就這種水平？就讓我再陪你玩玩吧。”那個傢伙嘲諷道，隨後一拳打在【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的肚子上，【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向後倒去，卻又被連續擊中幾拳。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勉強穩住身形，面對敵人接連不斷的攻擊，他選擇了保持攻擊，雙方默契地都只是打中了對方打過來的拳頭，開始了對峙。
“啊哈哈哈，做個了斷吧！”那個傢伙突然抬手，轟出一道光柱將【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轟飛出去，緊接著在空中又連續幾拳擊中對方，“讓我看看你還能站多久！”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被打在牆上，那個傢伙眼看勝券在握，便將自已的法術攻擊圍住了【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牠正享受著對方身上所瀰漫的絕望之情。
視角回到廢墟之外，此時的【殺戮將軍】樣子十分狼狽，儘管已經拔出了了臨時從【利多加斯】那裡借來的斷劍，但還是招架不住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劍術的彈反終究無法抵抗夢魘的力量，正當【殺戮將軍】即將招架不住之時，從暗處突然衝出來了一個玩家，雙方都很疑惑：這又是誰搬來的救兵。
“打怪呢？帶我一個！”那名玩家的肩上正扛著一把斷刀，此人正是殺死那隻鎧骨犀後在城外遊蕩的【天下】，還不等【殺戮將軍】有所回應，【天下】便一個跳劈劈向正在懵逼的“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這一刀儘管並未造成多少的傷害，但卻給“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很好，很好，你成功惹怒我了。”“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隨即便抬起手，【殺戮將軍】剛想衝過去打斷蓄力，“不受約束的自由人”便已經完成了蓄力，一道光線從“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的手中飛出，【天下】狼狽地從側邊閃開，但這點小把戲“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又怎麼預測不到呢？牠手往上一抬，地上便伸出了尖刺，【天下】趕忙剎住車，這才避免了快速回城。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從地上撿起了那把【無名刀·木偶】，頓時，原本的木刀上覆蓋了一層暗紅色的紋路，隨後，“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衝向【天下】，準備斬殺這個煩人的蟲子。
說時遲那時快，【殺戮將軍】將斷劍抵在了“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面前，說道：“你的對手，是我！”【殺戮將軍】趁機使用了劍術彈反，“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整懵了，沒有穩住身形，便被【殺戮將軍】接連不斷地突刺刺穿了身體。
【殺戮將軍】拔出劍，帶出了不少血肉，“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用手中的武器勉強撐住自已的身體，陰沉著臉，說道：“這個情況還真是出乎意料，但別想著現在就殺死我。”隨後，“不受約束的自由人”便向後撤去，準備先解決了尚在反抗的【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的意識，接著專心對付眼前這兩個雜碎。
意識空間內，牠正一步步走向【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臉上滿是對獵物的玩弄。
“好了，是時候該結束了，”牠的攻擊緩緩逼近了【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現在，死吧。”
可突然，牠的攻擊完全消失了，牠震驚道：“怎麼回事……我……我的力量呢？”
“嘿，你的靈魂還是被我控制的，對吧？”牠總算是意識到自已玩脫了，準備強制銷燬【不受約束的自由人】的靈魂，但可惜的是，完全做不到。
【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身上的傷完全恢復了，這代表著他已經奪回了自已的身體，徹底掌控了意識空間。
他的瞳孔中緩緩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意識深處，有什麼在緩緩迴響——那是代表【正義】的權柄。正義之神響應了他的祈禱，選擇了從始至終心向正義的他成為信徒，擁有了很小一部分【正義】的力量。
他緩緩地說道：“戰火中的愚戲，該結束了。”
最終，烈火點燃了牠那盜竊的魂體，牠在高聲的嚎叫中徹底化為了塵埃。
廢墟之上，原本向前衝去的軀體突然停下，倒在了灰燼中，過了一會，【不受約束的自由人】醒來了。
【系統提示：玩家【不受約束的自由人】覺醒了【正義】之權柄】
嗯，他成功了，他奪回了屬於他的身體，至少暫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