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亮說完站起來，在後面的小書櫃拿下一本書，叫舒福回去有空讀讀。
“這是一本正規出版物，並不是什麼地下書，也不是什麼玄學，你應該讀得下，因為你以前也讀過哲學。”他說，“緣起論，可以說是一種哲學，就像其他哲學一樣，你可以對它不感趣，但你一定駁不倒它。”
“這個我知道，我一定讀讀。”舒福翻著書說。
“不管這個東西是不是真理，就算它不是，但它能給你好處，讓你消除煩惱，你說它是不是有用的東西呢？我們從小到大，學過的非真理還少嗎？你能說每一樣都是帶給我們壞處而不是好處？”
舒福表示同意，轉過話題，跟他聊起了別的東西。
說到兩人的同學唐山，肖亮告訴舒福一個意外的訊息，老唐因為丈母孃的影響，信了基督教。
舒福表示不敢相信，老唐基本上是個利慾薰心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子轉性？再說了，他三十多歲就做了國企老總，說是副處級，年薪幾十萬，風光無限，怎麼可能信那個東西？
“你以為他這樣的就是過得很好？”肖亮笑問。
“至少比我好的多吧？如果我是他，怎麼會有現在的煩惱？” 舒福反問。
“你有你的煩惱，他有他的煩惱！馮唐說，如果你認為一個人過得很好，那隻能說明一個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說明什麼？”
“如果你認為他過得很好，只能說明，你跟他不熟，哈哈！”
“也許是吧，我跟老唐不太熟，但跟你老肖很熟，所以知道你雖然比我有錢，有妻有兒，但煩惱也有。”
“不是也有，而是很多，我說的是以前，現在我不做那個財務負責人了，收入減少了，煩惱也跟著少了，哈哈！”
“你不是吹牛吧？你老肖從小就愛吹牛，哈哈！”
“沒錯，我以前一直愛吹牛，但現在不會了，別的我一下子做不到，但不妄語我是能做到的，我向你阿舒保證，除非說實話會對你有很大的傷害，不然我絕不跟你說謊！”
肖亮說這句話時，臉上笑容全無，也讓舒福肅然起敬。
“那你跟我說實話，你相信現在全城的傳言嗎？就是關於我小區的墜樓案。”舒福問。
“我肯定說實話，對於冤親債主報仇的說法，我絕對相信，至於是不是那些無形的東西逼迫他們自殺，我從我學到的知識看，也完全有可能。”
“真的有那種可能？”
“有的，阿舒，至於依據，那個道理我跟你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以後有時間我再跟你細說。”
“能不能簡單的概括兩句？”
“嗯，今晚我也跟你說過了，冤親債主也是虛妄的，之所以出現並干擾到活人，是因為活人的心念，心中有它們，所以它們才出現。”
“老肖，這個，我還真理解不了。”
“很正常，就算我跟你說一個小時，你一下子也理解不了，因為你沒有知識基礎。”
舒福嘆了一聲氣，看看手機顯示已經過了十點鐘，便提出告辭。
回家的路上，他心裡依然很堵。肖亮幫他稍稍解鬆了一個結，卻又給他新打了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