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煙霾戰爭的打響
暴雨傾盆之後，雲靄退散，露出天邊幾許，殘陽如血，最後的餘暉映照在那片一片創傷的廢土上。
那機械的殘肢和人類的碎屑堆下數米的距離，包裹著無盡的屍體和機械生命殘骸，綿延了數百萬裡，血爆蒼天，鮮血匯聚成江河，鮮紅染滿上蒼.........
夜月正看著那位站在廢墟最高處之上的男人。
他一身黑袍，手中持劍，狠狠地紮在那片殘骸上，憑藉著極遠的視力，能明顯分辨出這是一個綿延八千多米的機械軀幹，上面深不見底的劍痕無不在說明那個男人的恐怖。
他只是站在那裡，餘暉映照在他的身上，眼邊的淚水在光下閃耀，似乎彷徨又哀傷，那是一種無限的哀傷，似乎天地唯剩一片無助又絕望的空白.........
隨後，他猛地回頭，猩紅的瞳眸猛地一睜，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沉重又無比久遠的低語在夜月的耳邊響起。
“你來了呀......懦夫......”
剎那間，世間的萬物都被染的血紅，那沉重到足以壓倒一切的恐怖壓力瞬間降臨到夜月的全身。
“那......是什麼？！”
他只感覺頭暈目眩，瞬間便開始乾嘔，大腦嗡鳴，一切都開始模糊，彷彿下一刻便會倒下。
然後，他看著那個男人....像詭異一樣，不停地朝他所站的高樓走了過來
10千米
6千米
2千米
100米
面前..........
“我說過，你會迎來比永恆更加長久的長眠”那聲低語再次響起........
在夜月驚訝的目光中，他看見了那張與他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龐，那猩紅的瞳眸匯聚起漫天的殺意。
他緩緩朝他走來，把劍抵在他的脖頸上。
“死吧.........”
劍道........『太初•開天闢地』。
轟！！！！！！
響徹億萬裡的嗡鳴聲瞬間橫推了萬物，全部都被這一劍泯滅成『無』的色彩。
...........在一片飄渺的風沙聲中，有聲音傳來。
“我不會消亡，我要親眼看著你真正地墮入永恆的長眠........”
..............
靠在鋼牆邊休息的夜月睜開了眼睛，他無聲地看了看四周，萬物沉寂，安靜無比，只有無盡的黑暗。
“夢嗎？”他不確定地說道
“就連我也會感到恐懼嗎？”
他笑了笑，從那陰暗無比的黑瞳中反射不出任何東西。
“他說的是什麼呢？”
...............
高天之上，豔陽高照，模糊了他們的面龐，面對著他們管治著的眾生，他們說：
“世人啊，你們儘管沉淪於我們所編制的美夢中吧，切勿直視，那夜空中耀眼的群星。”
但，都市，短短二字，不知包含了多少的苦難與血淚，那無盡的鮮血與堆砌出屍山的屍體無疑在訴說著它的慘亂。
在鐵律嚴控之下，催生了無盡的悲劇，這降臨於人類心頭之上的苦難，終會回應於人類自身。
到了那時，那遮天蔽日的鍘刀終將會落下，削下人類的頭顱，宣判著人類的滅亡。
卡門，是第一個發現人類患有嚴重心靈疾病的人，身為醫生的她對這項疾病進行了縝密的研究，最後，她將其命名為——『都市病』
這是源於人類心頭之上的疾病，生本能與死本能的極度不平衡，這讓她看見了人類將要面臨的末日，那無上又悄無聲息的恐怖。
她用自已的信念和自已的人格魅力，召集了每一個認同喜歡她的，志同道合的同伴。
他們一同歡笑，一同慶祝，一同研究，一同逃離了首腦的追殺，歡慶了每一個大大小小的進步，他們互幫互助，和諧無比，在郊區裡建立了個屬於他們的烏托邦，直到..................
卡門死了................
研究所的氣氛壓抑至極，讓人喘不上氣，也許是實驗停滯不前，或許是他們害死了伊諾克，那沉重的壓力擔在她的身上。
艾因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讓她......在絕望中，在猶豫中，在痛苦中.......
絕望地自殺呢？........
艾因仍舊清晰地記得那天，他拼命開啟了，他這一生中，最想開啟，卻又不想開啟的門。
.................
剎那間，破碎了風，逝去了雨，湮滅了春秋與冬夏。
那是種絕對的絕望與悲傷，萬物就此在他的眼中消弭，只剩下他眼中那腥紅又醒目的浴缸。
他緩緩驅使著自已走向前方.........
他站在浴缸前，沒有了任何動作和聲響。
唯有血淚留下..........
....................
本傑明凝重地看著面前的老師，艾因的金眸黯淡無光，只有在一片漆黑的亂麻中夾雜著的無限的求死念頭和冷漠。
他們一路走來，走過了無數的，親人的，好友的，同事的，陌生的屍體。沾染了無數的鮮血，經歷了太多的生死了。
他們，真的還有資格，去談卡門老師的救贖嗎？
這條路，還值得走下去嗎？
本傑明扶了扶眼鏡，嘆了口氣，他望向天花板，任由氣氛就此冰冷下去。
生死的威脅，舊日同伴的愧疚與懷念，未來的無望，苦難與血淚的考驗，自已的懷疑，與老師的小小衝突等等，這些壓力通通壓得他喘不上氣。
於是，他朝艾因鞠了躬。
“抱歉，老師，我可能，暫時無法與您一同共事了”他難過地說道
艾因沒有給予回應......
“記得，照顧好自已，老師她，也........嗯........”本傑明本要說些什麼，但又沒有說出，他也同樣沉默了下來。
“抱歉.........”
本傑明走了，走廊上充斥著一片冰冷又死寂的灰色。
走路的聲響越來越遠，到最後，本傑明回過了頭。
那裡，一片空白，再不見艾因的身影。
他又嘆了口氣，不過，他又堅定了什麼似地，毅然決然地朝外走去。
......................
“晚安，卡門”艾因再一次靠著那冰冷的維生水箱，安然入睡了。
隨後，對，隨後。
幾天之後，那沖天的煙氣洋溢漫天，巨大的濃煙迅速地奔騰出數十公里，吞沒了延綿數里的科技高樓。
這就是，被無數後巷收尾人所談論的恐怖——煙霾戰爭，打響了！
“我會用屍體給您鋪設長階，讓您，成就自已，完成夢想！”本傑明的臉上盡帶瘋狂，他終於是想通了。
數家世界之翼的合同，利益，紛爭，就註定了這場戰爭，並不會太平.........
..................
“呀，這真是一個看風景的好地方呀，給我找來把椅子，可以嗎？”
夜月來到了一處高樓，望著下方的濃煙，似乎心情不錯，他又預感，他的任務目標，很可能就在裡面........
（作者活過來啦₍₍ ◟(∗˙ ꒵ ˙∗)◞ ₎₎今天不間斷打字，直至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