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作者想寫很久的故事,但是因為不想寫成長篇,所以就夾在這裡,和正文沒有太多關係(唯一的關聯就是切片之一,小說剛開始被暴揍的那個攻,是這個故事中李寧樂的演員),大家要是不想看可以跳過】

“再來一次,你還是會救他嗎?”

黑暗過後,鏡頭沿著跨海大橋一路飛馳,飛鷗盤旋上空,引來蔚藍清晨和朝霧的降臨。

副駕駛的長髮男人將手裡的菸頭摁滅,開啟了車窗,“再來一次,你還會愛我嗎?”

“會”,駕駛座的眼鏡男回答,“還是會愛你”。

“我的答案”,長髮男子將頭胳膊搭在車窗上,枕著腦袋望向前方隱約的山脈,神色平靜,“和你一樣”。

畫面黑了一下,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就是一場婚禮。

靈鳴澗又看見了那個長髮男子,比剛才在車裡的時候要年輕一些,也還不是長髮。

或許這個時候,該稱為男生更恰當。

“李寧樂,你小子今天仔細點,可別把大人物的求婚現場給搞砸了”。

原來男生叫李寧樂,他剛高中畢業,來到這家很奢華的酒店裡打暑假工—當侍應生。

這是他來到酒店之後,見過的最盛大的一次求婚典禮,聽說光是佈景就花了一千萬,鮮花花了八百萬,鑽戒花了兩千萬。

而求婚典禮的主角,是兩個男人。

李寧樂一邊暗罵著有錢人的奢靡,一邊老老實實送著酒。看到很多人圍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帥氣男人在說些什麼,猜測到他就是今天的主角。

他跑路跑到快麻木的時候,另一位主角才姍姍來遲,對方似乎並不知道求婚的主角是自己,而是被哄騙來的,見到臺上西裝男人的時候,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小提琴和鋼琴聲緩緩響起,鋼琴是那個西裝男自己彈的,很好聽,他一邊彈,一邊唱著一首很抒情的英文歌,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的戀人。

一曲終了,後來的男子終於緩步走至臺前,西裝男人伸手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開始表白。

這時候沒人要酒,李寧樂閒下來,全神貫注地聽著男人的發言,幾分鐘過後,眼裡也閃起來淚光。

這一對戀人都是天之驕子,從小青梅竹馬,後來又一起出國留學,兩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可是兩家都不同意這門婚事,他們不允許自己家的接班人和男人在一起。

兩人為了在一起,熬過了家法,禁閉,卻始終沒有感化家裡半分。他們最後只能做出最壞的決定,和家中斷絕了關係。

天之驕子一夜之間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兩人吃盡苦頭,被各種人踩。好在一路相互鼓勵扶持,在朋友的暗中幫助下,事業終於走上了正軌。

“長青,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一陣天旋地轉,李寧樂掙扎著,從夢中醒了過來。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李寧樂的臉又變成了電影剛開頭的年紀,這一次,他並未蓄著長髮。

叮咚。

有人給他發來資訊,說是一戶人家找護工,問他想去嗎?

李寧樂熄滅了手機,過了一會兒,還是按照地址到了地方。

這是一座大到有些空曠的別墅,李寧樂被管家帶進去,叮囑了很多注意事項。

然後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見了自己的僱主,一個背影寂寥的男人。

李寧樂打完招呼,過了許久,那個男人終於回頭。看清楚對方長相後,他突然愣住,發現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此人。

他的記憶回溯,時間線再次回到那場求婚典禮,就在西裝男人說完“長青,你願意和我結婚嗎”之後,傳說花一千萬布的景,塌了。

李寧樂第一次見那麼血腥的場景,嚇昏迷了。再次醒來之後,就聽說,臺上的兩人,一個死了,一個半身不遂,這輩子都無法再站起來。

他被那場噩夢困擾了許多年。

又在多年之後,見到了噩夢的主角。

從管家口中得知,這個倖存的男人,叫宗儀。七年了,他還是沒能從戀人去世的陰影中走出。或許這場潮溼的陰雨將伴隨他一輩子,每一天,都像下雨天的風溼病一樣隱隱作痛。

李寧樂這段時間精神狀態很不好,他對於這份工作,其實是打心底抗拒的。可生活的難題就擺在眼前,他找不到工作,只能餓死。

只能無奈接下了這份工作。

在試用期的那一週,他有意要給宗儀留下個好印象,可宗儀總是當他不存在。

男人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對著窗外發呆。

小陽臺的窗外可以看見一座朦朦朧朧的山,據說在山的那頭就是一片清澈的海。

長青還在的時候,宗儀和長青曾經花了八個小時,一起遊過了那片海。那時候他們約定,要在附近建一座大大的房子,結婚之後,每個季度都去遊一次,直到老得遊不動為止。

長青很有運動天賦,除了游泳,網球也打得好,宗儀的網球,就是長青手把手教出來的。

當然,這些都是李寧樂後來才知道的,是宗儀親口告訴他的。

他這時候和男人的關係還是很糟糕。

李寧樂和宗儀的破冰發生在試用期的最後一天,他當時已經預感自己不會被聘用。夜裡和管家一起照顧宗儀睡下之後,躡手躡腳地去廚房為自己做了一碗麵條。

這是他25歲的生日。

一碗臥了荷包的清湯素面,燻得他眼眶發熱。他想到七八年前的時候,他其實還不是像現在這樣形單影隻,他有家人有朋友,有名校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甚至…有戀人。

十八歲的他,真的很愛那個人。

可那個奮不顧身將他從小巷的混混手裡救下,說好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的男生卻給了他最沉痛的一擊。

沒被打碼的照片被傳得人盡皆知,那個巷子裡的屬於他的英雄,只是為了心上人拿到保送名額從而故意靠近他。

李寧樂被折磨得遍體鱗傷,想要回自己的港灣避雨。結果卻是,向來和睦被周圍鄰居稱為模範之家的大門,狠心地將他拒之門外,隔著一扇冰冷的防盜門,父母捂著弟弟的嘴,連話也不肯同他說上一句。

只有一個人沒有離開李寧樂,那就是他的發小張宇,張宇將自己從小到大的壓歲錢拿出來,支援被剝奪保送名額的李寧樂參加高考。

李寧樂縱然受了發小的鼓勵,還是渾渾噩噩,高考考得一塌糊塗。

最後只能揹著小小的行李,不辭而別,這一走,就是七年,他沒再跨進過校園一步。也沒再回那個回不去的家鄉。

後來輾轉多地,始終沒有一個容身之所。

一碗麵吃盡,眼淚一顆接一顆地砸進麵碗,就在李寧樂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餐廳的燈突然啪嗒一聲被開啟。

是宗儀,看輪椅上的男人皺著眉頭,李寧樂吸了吸鼻子,覺得有些丟人,趕緊解釋道,“抱歉,打擾到您了嗎?”

“我以為家裡進賊了”。

李寧樂因為男人的話噎住,他想要再次道歉,男人卻阻止了他,然後威脅李寧樂將啤酒拿出來。

這所別墅裡不允許酒類的出現,宗儀事故之後和家裡緩和了關係,宗家的人為了兒子的健康,嚴格管控著他的飲食。

所以宗儀說的啤酒,只可能是李寧樂悄悄帶進來的。

男人沒有問李寧樂在哭什麼,兩人一人一罐啤酒,喝得很開心。

也是在這一晚,李寧樂從宗儀口中聽到了更多關於長青的故事。

他並沒有告訴宗儀,當年那場事故,他其實也在現場。長青是個多麼驚豔的人,他也知道。

出乎意料的,李寧樂順利留了下來,慢慢的,他對宗儀的印象有些不一樣了。這個說話很損,脾氣古怪的男人,其實骨子裡非常溫柔。

畢竟換作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自己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僅失去了朝夕相處的戀人,自己也要一輩子被困在小小的輪椅上。

脾氣怪一點是正常的。

李寧樂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他的同情三個月不到,就被宗儀看了出來,這個本來和他關係已經有所緩和的人,又開始對他冷漠以待。

李寧樂一覺睡醒,就接到管家的通知,他被解僱了。

連宗儀面都沒見上,他就被趕出了宗家。

再次見到宗儀,是在一個月之後。李寧樂找了一份玩偶演員的工作,每天在街道上發傳單。

盛夏裡,悶悶的頭套帶著非常熱,發傳單被拒絕都還不是最大的問題,要是遇到不懂事的小朋友打人,才是最麻煩的。

那一天,李寧樂就遇到了這個問題。

他蹲下身子的時候,那個小朋友從後面打了他的腦袋。

李寧樂只感覺腦袋嗡嗡的,立刻摘下悶熱的頭套扶著樹狂吐不止。

也是緣分使然,宗儀那天剛好在附近辦事,汽車在路邊不知停了多久,剛好看見他的狼狽,然後將人帶到了醫院。

“宗先生,你看,我才是最慘的不是麼?”

李寧樂醒來,看見是宗儀,又閉上了眼睛,自嘲地笑了笑,“不過還是很感謝你,救了我”。

宗儀放下手裡的佛經,問他,“你甘心這樣嗎?”

這個男人大概是真的無聊得快死了,他再次僱傭了李寧樂,不過這一次,卻是從護工變成了助理。

按照李寧樂猜測,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也許都被宗儀調查清楚了,對方覺得自己實在是慘,所以動了惻隱之心。

宗儀給了李寧樂一個機會,他把李寧樂送到了國外去唸書。說希望李寧樂回來,能替他做事。

李寧樂這一走,就是兩年半,彼時他已經快三十歲,終於完成學業。再回國時,渾身氣質如同變了一個人。

宗儀到機場接他,盯著他看了許久,說出了他們認識以後第一句誇獎的話,他說李寧樂這顆蒙塵的明珠,終於被西海岸的風把灰給颳走了。

他只是隨意打趣,並未意識到,他說完之後,李寧樂的耳朵悄然紅了。

回國之後,李寧樂就進了宗儀的公司,那時候宗家內鬥嚴重,李寧樂作為宗儀的人,經驗少得可憐,沒少被人針對。白天在公司苦熬,回家以後,宗儀就會一點點和他分析形勢變化,手把手教導。

李寧樂當年能被保送top985,後面出國兩年多就修完了四年的課程,自然不是蠢貨,進步的速度連宗儀也誇讚。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在宗儀的暗中幫助下,李寧樂強勢地殺出重圍,慢慢開始替宗儀出席一些重要活動。

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說,李寧樂是宗儀最聽話的一條狗,李寧樂知道,卻並不生氣。

他愛上了宗儀。

可由於害怕被知道,連試探都不敢。他害怕宗儀知道以後,又會像當年那樣,一言不發地將他趕走。

他對宗儀的愛並不是無跡可尋,無論是宗儀對長青的痴情,還是對他的開導幫助,早在當年求婚現場他聽宗儀的誓言之時,就產生了一種名為豔羨的情緒。

他也想成為長青,能被宗儀愛著。

情緒的徹底爆發,是因為一場宴會,那個當年搶走了李寧樂保研名額的第二名如今也混到了這個圈子。所代表的公司競標失敗,便將怒氣發洩到了這個好久不見的老同學身上。

在李寧樂動手收拾對方之前,那人又一次故技重施,將照片和影片發到了宗儀那裡。

是別人李寧樂都不在乎,可偏偏這個人是宗儀。

他不想宗儀看見他那麼不堪的一面,可宗儀還是看見了。

宗儀將他叫到書房,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去把那個第二名摁下去,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宗儀幫他。

李寧樂這麼多年一直沒處理這個事情,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沒必要。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男生,現在有人犯賤犯到了他面前,他定然不會手軟。

第二名被李寧樂想辦法送進了監獄,他還想去找到當年害他的那個男生,可多方打聽之下,才發現那人不知道被誰打斷了腿,早已經不知去向。

審判結果出來那一天,李寧樂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回去。

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接通,電話號碼沒有換,是他弟弟接通的,當年的男孩也已經長大了,聽著電話裡那一聲哥,李寧樂當著宗儀沒忍住哭了出來。

弟弟說,爸爸媽媽也很想他,可總是聯絡不上,他能不能抽個空回去看看兩個老人家。

李寧樂說會考慮的。

結束通話電話,癱軟在了地板上,眼淚止都止不住。

傷害一旦被造成,就難以被磨滅。釋懷,怎麼才能釋懷呢?

“別哭了,別哭了”

在那一個陰沉沉的午後,宗儀第一次吻了他,然後他們情不自禁吻到了一起。

這是他們這輩子最親密的接觸。

李寧樂明白了,宗儀也是有些喜歡他的。

可當他去追逐對方的時候,對方又將腦袋鑽回了殼子裡。

他不知道是宗儀覺得對不起長青,還是宗儀害怕耽誤他,也許,兩個都有可能。

兩個人的關係總是忽遠忽近,李寧樂也有些疲憊了。

在某天用天文望遠鏡看完星星之後,李寧樂蜷縮在宗儀懷中,抱了男人許久,“宗先生,等我回來,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嗎?我們…都不年輕了”。

李寧樂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回老家一趟,他一個人,開車上了那座跨海大橋。

那天的天氣很好,天空很藍,萬里無雲。

誰都沒想到他會出車禍,被身後的汽車追尾,翻到了海中,等找到的時候,屍體已經泡成了巨人觀。

李寧樂竟然死在了宗儀這個病秧子前頭。

聽聞這個訊息,宗儀並沒有哭,他將早晨剛藏到李寧樂房間裡的戒指盒取了出來,兩枚戒指,一個戴到了左手,一個戴到了右手,在李寧樂的床上睡了整整一天。

然後,又親手將李寧樂的骨灰從殯儀館取回。

管家知道李寧樂在宗儀心裡的地位,勸導了許久,對方說怎麼會,長青死了他都沒殉情。

管家放了心,可在某個夜裡,意外還是發生了。宗儀說要出去散散風,趁司機不在,抱著骨灰盒跳了海。

“你以前說你想學游泳,我總是不肯教你,現在,我來教你了”。

李家父母收到訊息,哭到暈厥,他們鄰居家那位因為故意傷害罪,剛從局子裡放出來的男人聽聞這個訊息,第一時間趕到了他們家,在安頓好李家三口之後,隻身去到藏區。

張宇從前就聽李寧樂說過,世上是有來世的,他想去藏區,用餘生為他的少年祈求一個來世。

………手動分界線

李寧樂沒想到自己掉進大海之後竟然沒有直接死掉,不,或許更準確的說,他沒想到,自己的靈魂會從身體裡飄出來。

他先是回到了宗家,看到了宗儀,當看到宗儀拿出戒指盒的時候,五臟六腑都攪到一起,可惜靈魂是說不了話的,他連抱抱男人也不能。只能眼睜睜看見男人支走司機,撐起身體從橋上跳了下去。

他恨死自己了…宗儀怎麼能為自己去死呢,不值得,根本不值得。

以前他祈求男人愛他,現在他痛恨男人愛他。

宗儀死掉了,李寧樂並沒有找到對方的靈魂,只有他一個人變成了這樣子。他想死都死不掉,幾乎快瘋魔。

剛想再次躍進海中,就被一股力量吸到了一片高原之上,那個簡陋的窯洞裡住著一個看不出年紀的男人,很邋遢,像個瘋子一樣,成日裡念著往生咒。每隔一天,就要一步一叩首,拜到數十公里外的聖殿去。男人唸經的時候,李寧樂就坐在殿外聽。

奇怪的是,這種聖潔的地方,好像不會傷害到他這個鬼魂。

男人是在祈求來世嗎?他曾經在紀錄片裡看過,藏區的人大部分信佛,他們總是虔誠地祈禱。

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是在祈求什麼。

李寧樂被困在了這個男人身邊,一困就是二十年。這對於一個鬼來說,也算久了,他會解脫,還是因為男人在朝拜的路上被犛牛踩中肚子。

他好久不曾感受過這種驚慌,蹲在男人身邊喊了對方許久,男人還是走了。閉眼之前,盯著他的方向,看了許久,然後張嘴似乎喊了一個名字,李寧樂俯身,只聽到了一個“樂”字,男人就斷了氣。

李寧樂沒有看見宗儀的靈魂,卻看見了這個男人的靈魂。

他覺得對方有些眼熟,想了許久,總算從記憶的角落裡想到了這個名字,“張宇?”

李寧樂註定聽不到男人的回答了,因為他剛問完,就眼前一黑,這一次醒來,是在一陣優美的鋼琴聲中,他順勢望去。

臺上的人,是宗儀嗎?

宗儀正在彈鋼琴。

李寧樂救下了宗儀和長青,可看著眼前年前的宗儀,他心裡陌生極了。不知道是那二十年從不間斷的往生咒的消除了他心中心中的孽債,還是面前的宗儀不是他的宗先生。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喜歡宗儀了。

李寧樂救下兩人,自己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兩人問他要什麼報酬,他選擇了出國留學。

在出國之前,他又突然想到了張宇,想去問問對方知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回到老家的時候,卻聽說張宇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刑。

就在他高考完離開的那一天,張宇拿菜刀砍傷了一個人。而受害者,是一個叫做白周的男生。

白周?

一瞬間,李寧樂什麼都明白了。

他去監獄裡想見張宇一面,張宇卻不願意見他。他只好一個人出了國。

回來之後,他解決掉了當年欺負自己的人,又一邊想辦法給張宇減刑。

終於,在二十五歲那一年,他從監獄裡接回了人。

“樂樂,你真好看,以後留小辮子給我當媳婦好不好”

“樂樂,李寧樂,是哪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你,看我不收拾他”

“樂樂,媳婦兒,你怎麼這麼聰明呀,咱倆孩子肯定聰明”

“樂樂,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喜歡上你了”

回憶結束,畫面一轉,藏區藍天之下的禿鷲變成了海峽之上翻翔的海鷗,車子駛過跨海大橋,路過減速帶,狠狠顛簸了一下,長頭髮的李寧樂轉身餵了張宇一顆櫻桃,“我的意思是,我的答案和你一樣,我也會愛你”。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冷淡美人被反派大佬纏上後

北有棲雁

泰拉瑞亞超詳細教學僅此一家

離離原上有逍遙

月夜之年的第一本書

月夜之年

地球沒挖穿卻挖到了異世界入口?

與冬日邂逅

淮安南寧

魁子

流年流連無限流哪裡不符合

不知名的一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