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這個陌生的男生是?
接下來還是這隻傻鳥打頭陣,不過那個膽子很大的女同學走在最後一個,兩人將其餘三人護在中間。
短廊拐彎之後,牆體的一側出現一間房間,這大概就是“鬼校”的教室了。
靈鳴澗興致勃勃推開門,不知老闆是從哪裡搞來的東西。特別陳舊,一上手就是嘩啦啦地掉鐵屑,靈鳴澗又推了一下,嘎吱嘎吱響了半天,終於把門推開。
結果還沒邁進去,門框上便咔噠掉下來一個洋娃娃,摔在地上,成了兩截。被撿起來勉強裝好,斷斷續續開始唱生日快樂歌。
洋娃娃欸,女孩子應該會喜歡吧。靈鳴澗把洋娃娃撿起來抱在懷裡,身後那個小姐姐像是猜到了他要幹什麼,當場化身尖叫雞,“啊啊啊,別給我,我不要”。
“好吧”,靈鳴澗抱起洋娃娃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配合著身後牆壁上血淋淋的“死”字,整個場面詭異到不行。
“它好可愛啊,被摔成了兩截還唱歌,真是身殘志堅”。
靈鳴澗說完,率先一步邁入屋中,鬼鬼呢,怎麼還不出來?
他們經歷了各種殘肢斷臂的攔路,身後的女生好幾次差點摔倒,好在被靈鳴澗一把子扶住。
雖然暫時沒有找到鬼,但是幫助了別人,小山雀精得意的不行,心情自然美滋滋的。
以至於出這間屋子的時候,天花板上突然掉下來了半截身子,他還親切地和對方來了個擁抱。
嗯,確定了,這間屋子不僅沒有鬼,連NPC先生也沒有。
在一樓,他們又見到了幾個NPC。唯一比較嚇人的是,一個身著紅裙的小姑娘披頭散髮地站在走廊盡頭衝他們招手,懷中摟著的洋娃娃,和靈鳴澗懷裡那個一模一樣。
那個膽小的女生嚇得幾乎原地去世,決定在樓下等他們,不上去了,然後另一個女生提出陪她。
所以剩下的兩層樓,便只有靈鳴澗和膽子很大的女生以及最早同他搭話的女同學。一個是膽子真的大,另外一個是嘴巴真的饞,想看小美人和老攻鬼屋會晤的場景。
是的,這位女同學,並不是只買了黎致合,而是做的對沖,將大部分票投給了黎致合而已。
不僅如此,她還立下誓言,要是兩支沒有一個漲,她就要磕三人行了。反正都是假的,她隨便磕一下怎麼了,又不會成真的。
幾人伴隨著靈鳴澗懷中洋娃娃的詭異笑聲,被NPC一路追到二樓,進入了一間廢棄的教室。
剛開啟門,就和裡面的大肚女NPC來了個貼面禮,這次換成了靈鳴澗差點摔倒,被膽大女生拎著胳膊拽了起來。
不是被嚇,純粹是滑的。
不知道哪個鬼才想的主意,在教室裡放浴缸,泡著塑膠娃娃,都溢位來了,靈鳴澗氣鼓鼓地去把水龍頭關上,但還是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水。
他有些生氣,心想之後一定要將情況反饋給工作人員,多浪費啊。
“你們…”
靈鳴澗嘀咕完了,正要招呼兩位女同學繼續走,回頭後才發現,兩個女生還有那個扮演大肚孕婦的NPC,甚至是他剛才放在桌上的洋娃娃,全部都不見了!
這是…遇見真的鬼了!
靈鳴澗開心到飛起,不等他回頭,一具溼漉漉的身體就靠近了他的後背,略帶著腥甜的氣息撲面而來。卻很禮貌地沒有完全貼上他,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段距離。
靈鳴澗回頭,眼睛在灰暗的地方卻顯得格外明亮,“你是鬼嗎?”
渾身是血的狼狽“男鬼”似乎沒想到他會忽然回頭,被撞到鼻子,愣了一下,“……我是”。
耶!
靈鳴澗任由男鬼拉住自己的手腕,心裡一大堆問題還沒來得及問,下一秒,就有什麼東西被纏在了手腕上。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條手鍊,至於材質,屋內光線太暗看不清。
“這是什麼?”
“手鍊,喜歡嗎?”
男鬼的手在手鍊上摩挲了兩下,不小心觸碰到靈鳴澗的面板後,手指很輕微地抖了一下,靈鳴澗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細節。
他反應過來,這個“鬼”可能在騙他。
“你…”
“阿澗,你來看我,我,我很開心”。
???
靈鳴澗後退一步,惶恐地抬起頭,心裡預感到大事不妙。
聽這幽怨的語氣,不會是原主的第六個……吧?
“你認識我嗎?抱歉,我最近失憶了”。
山大王說自己失憶的語氣就跟鬧著玩兒一樣,男生沉默了許久,卻把靈鳴澗握得更緊了。
“怎麼弄的,頭疼不疼,我陪你去醫院。”
“已經檢查過了,可能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那個,哥哥你…”
“我叫林予鍾”。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情愫在發酵。
“林予鍾,予鍾…我們是什麼關係呀?”
林予鍾仍舊撫摸著那條手鍊,他不敢說話,他怕自己一旦挑明,就會徹底失去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機會。
畢竟比起阿澗身邊別的追求者而言,他是那麼普通。能讓阿澗挑中他,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應該滿足的。
可是…怎麼能滿足呢?
直到靈鳴澗再一次催促,林予鍾終於捨得放開他,“我們的關係,阿澗等你恢復記憶,自然就想起來了”。
打得一手好太極。
靈鳴澗無法確定這是不是第六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能讓面前這個可憐兮兮且真誠的人類男孩兒好受一點。這六個人裡,除了剛穿過來見到的被揍成豬頭的長髮男不知道什麼性格和來歷,剩下的五個人,只有面前這個人給的感覺最…允許他拒絕。
最允許他拒絕,靈鳴澗想到這個形容詞,都為自己感到羞恥。
枉他自詡長白山山大王,和人類相處的時候竟然也是柿子挑軟的捏。
“抱歉”,靈鳴澗低頭,說得十分艱難,“予鍾,我要是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呀”。
“沒有”,林予鍾再次握住了靈鳴澗的手腕,語氣堅定得彷彿在宣讀什麼誓詞,“阿澗你人很好,對朋友很好,對我也很好”。
要說對不起的人是他才對,是他沒本事給阿澗想要的東西。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
靈鳴澗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態又放平了…兩人應該只是朋友吧?
可能最多,關係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