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韓章提供了十間大作坊,李幽則招齊了工人,又找了城裡最懂行的建築班子,加班加點的完成了十個大作坊的改造工程。
這天,喜鵲鬧枝,捷報傳來。
李幽接到了朝廷派下來的第一個泡麵訂單,整整五十萬份,光定金就來了兩千兩雪花銀!
李幽掐指一算,這五十萬訂單下來,至少能入賬五千多兩白銀,除去韓章的分賬和各項成本,自己最少也能淨入個六七百兩。
而且,這還只是先試試水,如果果真能如期交付且質量過關的話,後續的單子將會是個天文數字。
和韓章一商量,二人找了一個黃道吉日正式開工生產,經過十來天短暫的磨合後,一切都出奇的順利,作坊很快就進入了正軌......
......
這天夜裡,李幽買了一大桌子菜,和阿慧一起與三姑一家人開懷暢飲,直至華燈初上。
慢慢有些醉意的李幽,揉了揉自己嬌弱的身子骨,感覺渾身痠痛,忍不住的呲牙咧嘴。
“兒啊,這些日子累壞了吧?一個姑娘家,你得悠著點。”三姑心疼得直抹眼淚。
“沒事,三姑,我還行,啊!疼疼疼!”李幽剛說完,脊椎頓時傳來了一陣痠痛。
“還嘴硬,要不然歇兩天吧?”大表姐美花說道。
“姐,您乾脆把重活累活都交給我,您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哪能這樣糟踐吶!”二子一臉真誠的提議。
看著全身都寫著‘不靠譜’三個字的二子,李幽頓時感覺好多了,急忙說道:
“阿慧,咱們出去走走,活動活動。”
說罷,急忙拉著阿慧出了院門。
“早點回來啊!......”
身後,三姑高喊道。
......
怡紅院。
李幽和阿慧站在門口好奇的往裡張望著,忽然,李幽捅了捅阿慧的水桶腰問道:
“阿慧,你進去過嗎?”
“沒有,怎麼了?”阿慧狐疑。
“想不想進去看看?”李幽一臉壞笑。
“東家你瘋了!咱們進去幹嘛?去掙錢嗎?”阿慧驚呆了。
“你瞧你那樣兒,能掙到錢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
話畢,李幽把嘴湊到阿慧耳邊低聲耳語......
花廳前堂,鶯歌燕舞,一派歡聲笑語。
女扮男裝的李幽和阿慧,頗有些緊張的走了進去,面對著花花綠綠的煙花場,二人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眼尖的老鴇子一眼就看到了這兩個反差巨大的‘公子哥’,本來還在兇巴巴教訓姑娘的她,頓時滿臉堆歡,慌忙迎了過來:
“哎喲,這是哪裡來的貴客啊,來來來,裡面請。”
李幽可不敢說話,她的聲音根本無法掩飾,掐了一把有點看花眼的阿慧,這傢伙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回應道:
“我們是過往客商,你們這裡是怎麼玩兒的?”
老鴇子仔細打量了一下二人,面露驚訝,隨即半笑著開口道:
“喲,瞧您說的,這煙花之地規矩不都差不多嘛。”
“額,這個,少廢話,讓你說就說。”阿慧有些茫然。
老鴇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幽看了又看,笑道:
“打茶圍,喝花酒,拉鋪,住局.....”
聽罷,二人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心裡都慌亂極了,愣了愣,阿慧轉頭看了看李幽,高聲說道:
“拉鋪吧,對吧?”
此話一出,老鴇子差點樂出了聲,隨即問道:
“拉鋪可是算全價的哦,要幾個?”
“額,三四個吧,我們有錢。”說罷,阿慧伸手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一層冷汗。
“哪有一次要三四個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啊!”老鴇子笑道。
“再廢話我打你呀!”阿慧瞪了一眼老鴇子,她理解的拉鋪就是飯局。
“得,算我沒說,那兩間房嗎?”
“不不,我倆一起的,一間房就好。”阿慧撓了撓頭。
“得嘞,梅字三號房,四個姑娘隨後到!來人,帶二位爺入房。”老鴇子高喊道。
聽老鴇子這麼一嗓子,李幽瞬間明白了過來,一個滿臉堆歡的小夥計一攤手道:
“二位爺,樓上請吧。”
......
梅字花房中。
小夥計擺好了一桌瓜果酒水,留下一臉懵逼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不一會,四個衣著暴露的姑娘魚貫而入,看得二人面面相覷。
和李幽二人一一自我介紹後,四個女人又開始一杯一杯敬花酒。
眼看氣氛似乎已經烘托到位,四人隨即開始搔首弄姿,在二人面前又唱又跳,時不時的還朝二人飛個媚眼兒,甩個飛吻。
望著眼前香豔的這一幕,李幽漸漸感到身體有些燥熱,臉頰竟然慢慢泛起一片桃紅。
“不要臉,下流......”腦中,女人又開始叫囂起來,這讓李幽多少有點罪惡感。
一旁的阿慧則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吧嗒吧嗒的大口吃著桌上的果盤乾貨。
“東家,你不吃嗎?”阿慧遞過去一個果子問道。
李幽頓時頭搖得撥浪鼓一樣,輕輕推開阿慧,半遮半掩的偷看著。
“難怪老劉鄉試都不去,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李幽低語著。
“看你一會兒要怎麼收場?萬一她們要......”腦中,女人提醒道。
此話一出,李幽這才意識到問題有點大,自己可是個女人身,這幾個女人要是發現不對,再一鬧,那第二天可就要成炸街新聞。
就當李幽一籌莫展之際,卻見四個女人已經跳完了一曲豔舞,朝著李幽二人整齊的行了個萬福後,說道:
“二位公子,已經完事兒,兩位吃好喝好,我們退下了,待會會有人上來結賬,五兩銀子。”
“啊?這就完了?五兩銀子就跳個破舞。”阿慧驚呼,有種被狠狠宰了一刀的感覺。
此話一出,幾個女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一個女人朝著阿慧拋了個媚眼兒調侃道:
“兩位,不是我們不伺候,是您二位自己沒有工具呀。”
“混賬,什麼意思?”阿慧暴怒。
“你們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您倒也像個爺們兒,只是後邊這位,那胸脯可比我們姐妹的還要翹。”女人說罷,又哈哈調笑了起來。
“你們,你們居然早看出來了!那為何還要接待我們?”李幽又驚又怒。
“管你們是男是女,給錢就是大爺,您說呢?”女人笑問道。
“東家,你看這錢花得多不值!”阿慧抱怨道。
“反正錢都花了,不使白不使,你們會按摩嗎?過來幫我按按。”李幽揉了揉痠痛的身子覺得阿慧說得有理。
“這個,好吧,那我們試試。”
花房中,隨即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把樓下的老鴇子弄得一頭霧水,她分明記得這是兩個來尋新鮮的女客啊。
“不行不行,你們這哪是按摩,越捏越痛,換人......”李幽揉著刺痛的肩膀喝道。
一個女人從她身上緩緩下來,一臉委屈:
“姑娘,您就將就一下吧,咱也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呀。”
“我可以試試嗎?”
門外,一個低沉的婦人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