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抱憂愁無好夢。
次日,幾乎一夜無眠的李幽,在七王爺的騷擾下,不得不一臉疲倦的起了床。
“哎!......王爺,您要是不想我被浸豬籠呢,就不要隨便進我房間,誰也不會和蕩婦做生意。”
李幽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感覺這貨就是上天派來故意折磨她的。
眼見李幽這般模樣,七王爺安慰道:
“誰敢浸幽幽的豬籠,我殺光他全家,不就是銀子嗎,多大一點事兒?不至於的,我幫你。”
此話一出,李幽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怎麼?王爺願意資助我嗎?只要三百萬兩,事後我一定還您。”
話畢,七王爺面露難色,自語道: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已有多少錢,本王對這東西沒概念,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多,要不我找我哥借你些?他肯定是有的。”
“你哥?太子爺嗎?”
李幽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找太子借錢花,這特麼是人乾的事嗎?脖子得有多硬?
“算了吧,還是我自已想辦法,不勞王爺費心。”
......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當李幽一籌莫展,準備讓秦如是變賣臨州產業之際,忽然傳來了一個好訊息,有商會願意入資,但必須是全資,唯一的條件就是,臨幫商號退出生意。
得到這個訊息,李幽和幾個老傢伙都如釋重負,沒想到會有這麼大氣的商會,這一拆一建之間,根本賺不到錢,也不知道他們圖個啥?
只是讓李幽有些意外的是,這個雪中送炭的商會,竟然是青州鹽幫,這讓她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些什麼。
經過幾輪談判,最終,雙方很快達成了共識,只差最後簽字畫押。
廳堂前,一個小廝和李幽低語了幾句後,李幽頓時臉色就變了,匆匆喝了一口茶,起身跟著小廝走了出去。
還是那個破茶攤,李幽和孫有茂對面而坐,阿慧則遠遠的守在一旁。
“孫大當家的,您找我什麼事?”李幽故作平靜,但手卻有些顫抖。
“李大當家的,想必您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孫有茂半笑著,側目望著李幽。
“青州鹽幫總執事,以前是我有眼無珠,還望孫大當家的不要往心裡去。”李幽說著,給孫有茂畢恭畢敬的倒了一碗茶。
“呵呵,還算識趣,現在只要我一句話,你們的臨幫商號就能全身而退,但是嘛,本大爺的一巴掌可不是白挨的。”
孫有茂說著,兩隻眼睛毫無顧忌的已經開始在李幽身上肆意颳著。
“那你說說,你想怎麼樣?”李幽控制著自已想抽人的衝動冷冷的問道。
抿了一口茶,孫有茂低聲說著:
“我給你個地點,晚上過來陪我,三天後,若是把本大爺伺候舒服了,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否則一切免談。“
說罷,用茶水在桌面寫下一個地址後揚長而去。
“啪!”
茶碗被李幽狠狠的摔碎在了地面上,一口窩囊氣鬱結在胸,讓她難受極了。
傍晚。
當聽說孫有茂竟敢打李幽的主意,七王爺氣急敗壞,殺戮的基因瘋狂燃燒,揚言要殺光他全家。
“王爺,這可萬萬使不得,眼下我還要花人家的銀子呢。”李幽無奈的提醒道。
“真是王八蛋,氣死人了,好吧,他這顆腦袋先存著,不用求他,本王這就表明身份,帶你去找此地的衙門,讓他們動用庫銀。”
“這,恐怕行不通吧!”李幽提醒著。
......
武南縣衙門,門口一棵無皮老樹,樹下養著一群掉了毛的禿尾巴雞。
幾個骨瘦如柴的衙役被鐵牛打得東倒西歪後,一臉書生氣,病歪歪的儒雅知縣李霸天,這才終於相信他是大內高手。
看完了七王爺的隨身玉碟,孱弱的李霸天當即伏地叩拜,高呼千歲。
“好了,起來吧。”七王爺說著,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在一個衙役的攙扶下,李霸天這才費勁的站了起來,咳嗽不止,好像久病纏身,這讓上座的七王爺,忍不住的有些擔心這貨能不能挺過今晚。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什麼要務需要下官處理?下官定當竭盡全力。”李霸天顫顫巍巍的說著。
“借點錢花。”七王爺輕聲而語,生怕聲音大了會嚇到他。
此話一出,李霸天愣了,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可不知道七王爺是偷偷溜出來的,堂堂王爺,竟會找他一個縣官借錢,簡直離譜到家了,於是,表情複雜的問道:
“額,不知王爺欲借多少?”
“三百萬兩!”
“嗷!”
李霸天一聲慘叫,當場就背過了氣,經過好一番搶救這才慢慢甦醒了過來,哭喊著:
“王爺,您這是把我當貪官了吧?本來我們武南就是個小地方,只是因為新皇城的原因,這兩年才稍稍有了些財政收入,但也不過數萬兩庫銀,還需留備它用,還請王爺明察秋毫。”
七王爺聽罷,撓了撓頭,低聲嘀咕:
“原來三百萬兩這麼多的嗎?”
“王爺,一頭牛才八兩銀子。”鐵牛低聲耳語。
聞言,七王爺陷入了沉思,掰著手指頭聚精會神的算到:
“一頭牛八兩,十頭牛八十兩,一百頭牛八千兩......”
掰著手指算了半天,錯了九次後,七王爺感覺自已腦漿在沸騰。
甩了甩頭,舉目看著猶如驚弓之鳥的李霸天,七王爺再不敢說話,怕會嚇死他,安撫了幾句,搖著頭失望的離開了。
衙門口,七王爺和鐵牛鎩羽而出,看了看等在門口,表情木然的李幽,尷尬的笑了笑,似乎臉上有點掛不住。
“怎麼樣?沒借到吧?”
李幽說著,也是拿他沒招沒招的,當初聽說七王爺想去縣衙門借錢時,她就知道這貨確實對錢沒有概念,但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只好一路跟隨而來。
“看來只有直接去找那鹽商了,我是王爺,他總不會這個面子也不給吧?”
“嗯,這才是正途,只是到時候,那傢伙給了您面子,咱們總不能一邊花著人家的錢,一邊磨刀殺他全家吧?”李幽問道。
“這......”
七王爺說著,感覺鬱悶到了極點,始終咽不下這口氣,終於意識到了鹽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