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酷暑,驕陽似火。

今年特別熱,臨州城三月未下一滴雨水,莊稼欠收,糧食大幅減產。

為緩解旱情,官府想盡了辦法,甚至還找了神棍道士祈福求雨,但基本都是毫無效果。

這樣的荒旱年景,李幽的水房生意卻是出奇的好,常常出現水夫們排著長隊等水的場面。

水房內,李幽手持蒲扇,不停的扇著,望著長龍一般的水夫隊伍,頗有些著急和無奈。

身後,秦如是躬身而立,阿慧則熱得半蹲在了地上,手中蒲扇嘩嘩的扇著,都快甩冒煙了。

“秦大嬸,這泉水有點跟不上啊,有沒有什麼辦法提高一下產量。”

“東家,這沒辦法,天然的泉眼就那麼大。”秦如是回應道。

“哎,可惜可惜。”李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聽罷,秦如是緩緩開口道:

“大當家的,我有個冒昧的建議,還望您考慮考慮。”

“秦大嬸,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您說話總愛說半截,都不是外人,您以後有話直說好嗎?”說著,李幽擦了把頭上的細汗。

“咱們降價供水吧,如果可以,最好是免費供應到旱情結束。“

此話一出,李幽愣了,一旁的阿慧疑惑道:

“秦大嬸,您說什麼胡話呢?東家不趁機漲價已經是對居民們最大的實惠了,這怎麼還要降價呢?”

聽罷,李幽一把攔住了阿慧,立馬明白了秦如是的想法,說道:

“秦大嬸,您繼續。”

“東家,我的建議是,如果資金允許,咱們最好是能免費供水,機會難得,想做大生意,就得有個好名聲。”

李幽聽罷,忍不住笑了:

“不錯,秦大嬸果然是老江湖,此時和官民同舟共濟,確實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天後,城中傳出一個炸裂的新聞,李記靈泉坊在旱情期間免費提供山泉水,每家供應一桶,一時間成為了城中一大美談,紛紛對李幽的這一舉動讚歎有加。

......

臨街酒樓三樓上。

李幽在窗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低頭看著街道上穿梭的水夫,感覺自己心頭在滴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哎,這一天光水夫們的腳力費都不知道要墊付多少?指望著這該死的旱情早點結束吧。”

“東家,您就不該聽秦大嬸的,咱們是做買賣的,又不是慈善家。”阿慧始終無法理解李幽這種傻得冒泡的行為。

“你呀,還是好好做你的保鏢吧。”李幽拍了拍她厚實得肩膀半笑道。

說罷,回頭繼續打望著街上忙忙碌碌的行人,一個不小心,把頂住窗戶的撐竿碰了下去。

“哎,這......”

李幽下意識的伸手抓了一把,不料卻抓了個空,那半米長的竹竿子直直的落向了地面,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一個攏發包巾,一步三搖的公子哥頭上。

那公子哥頓時哎喲一聲,一臉怒氣的抬頭看向了三樓上的李幽,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一臉花痴,口水都流下來了。

“公子,不好意思啊。”

李幽下意識的回了句,立刻感覺這情景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味道,拍了一下腦袋,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掩面而笑:

“這特麼不就是電視劇裡潘金蓮和西門慶相遇的畫面嗎?我去,簡直一模一樣,老劉啊老劉,你要小心了,哈哈......”

眼見樓上李幽笑得花枝亂顫,樓下的公子哥感覺自己魂兒都丟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火急火燎的就跑上了三樓。

......

街道上,李幽和阿慧疾步狂奔,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三樓上,公子哥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手裡攥著兩顆門牙......

......

這天,韓章忽然登門拜訪。

李幽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大桌子家常菜。

席間,兄妹二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一杯酒下肚,韓章忽然眉頭緊鎖,沉聲說道:

“小妹啊,咱們這泡麵生意可能做不長久了。”

此話一出李幽愣了,回問道:

“大哥,怎麼回事?咱們這不是一直都做得好好的嗎?哪裡出問題了?”

“哎,知府大人說,生意不能我們一家獨佔,得有競爭,找個人和我們平分份額,我聽他身邊的知情人說,以後有很可能還會扶持新的作坊,把我們徹底擠出去啊。”

聽罷,李幽心頭一緊,手中的杯子一下掉落在了桌子上。

“我有配方,應該不至於吧?”

“小妹啊,你多少還是嫩過了些,配方這東西,只要有人惦記,很快就能模仿出來了,別拿這個真當一回事兒。”韓章搖頭苦笑著,頗有些無奈。

“知府大人不是一直好好的,忽然就變卦了呢?”李幽不解。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找遍了人脈都無法打通關節,看來這回知府大人是鐵了心了。”

韓章說著,又仰頭喝了一杯酒,隨即繼續道:

“小妹是不是有什麼得罪了官府的地方?”

此話一出,李幽搜腸刮肚,一頭霧水,猶疑之間,卻聽阿慧說道:

“東家,會不會和那天被我揍過的那個小子有關?”

聽阿慧這麼一提醒,李幽這才感覺有些道理,於是和韓章仔細說了那個公子哥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她的事。

聽罷,韓章半晌無語,臉色鐵青,低頭想了半天,緩緩起身拍了拍李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妹啊,這生意看來是真保不住了,你知道那公子哥是誰嗎?”

眼見李幽二人一臉茫然,面面相覷,韓章繼續道:

“他是楊知府的親孫子,幾代單傳的獨苗!”

......

書房內,李幽斜倚在書桌旁,手扶香腮,燭光下,看上去頗有些憔悴。

“東家,我打聽過了,那小子確實是楊知府的孫子,名叫楊許。”旁邊蹲著的阿慧說道。

“傷得重不重?”劉元年問道。

聽罷,阿慧尷尬的笑了笑,沒好意思再說下去。

“看來是傷得不輕,也是,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哪經得住阿慧這碗口一般的拳頭。”說罷,秦如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感覺馬上就要吵起來時,李幽忽然抬頭問道:

“秦大嬸,你看這事兒花錢能擺平嗎?”

秦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家那老頭子,也就是上任知府,就是因為貪贓枉法落得個滿門抄斬,我想這任知府絕不會重蹈覆轍如此愚蠢。”

“難道沒有一點點挽回的餘地了?”李幽有些不甘。

“當務之急是馬上去給楊知府賠禮道歉,聽聽他的口風。”秦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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