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初楹愣了愣，不是很確定地問，“什麼意思？”
傅清珩雲淡風輕，“字面意思，傅太太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
“……”
姜初楹呼吸微滯，下意識地咬了下唇，“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然怎麼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這句話於他們這樣的夫妻關係而言，似乎有些越界了。
察覺到她緊張的語氣，傅清珩闔了闔眼，低低地嗯了聲，“好像有點。”
姜初楹無言，“晚上喝了很多？”
“嗯，”傅清珩閉著眼，聲音慵懶，聽著還有些疲憊。
雖說傅清珩這個地位，有些酒可以不喝。但是今天這個飯局，在場的大多是前輩，也有幾個和他父親相識的人，他們敬酒，傅清珩不可能一點面子不給。
聽著，姜初楹莫名有些心疼，老闆也不好當，傅清珩這個位置，好像也沒有那麼好坐。
“你還有多久到家？”姜初楹問。
傅清珩睜開眼看了眼窗外，“二十分鐘吧。”
姜初楹：“頭暈嗎？”
“一點。”
“那你想不想吐？”說到這，姜初楹問，“要不要先掛了電話？”
她依稀有個暈車的時候不能看手機打電話的概念，不然當事人會更暈。
傅清珩：“不用，沒事。”
姜初楹聽著，微微一怔，“……那你別看手機，聽著就行。”
傅清珩兀自笑了笑，酥酥麻麻的笑聲傳到姜初楹這邊，“好。”
他說，“聽傅太太的。”
“……”
不置可否地，姜初楹耳朵熱了起來，“你少說點話。”
她被傅清珩醉酒後撩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有點兒招架不住，只能沒什麼力量地威脅他。
聽出她的彆扭，傅清珩無聲地勾了勾唇，配合道：“行。”
傅清珩不說話，姜初楹一時也有點不知道和他說什麼。
兩人安靜下來，聆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傅清珩才開口問她，“拍攝結束了？”
姜初楹嗯聲，“下午就拍完了。”
傅清珩抬眼，“什麼時候回來？”
“機票是三天後的，”姜初楹說，“照片拍完之後還要修圖。”
即使沈星翊長得有那麼好看，也很足夠上鏡，可要出給粉絲看的圖，她必定要將他修到看不出任何瑕疵，並且要帥氣到讓粉絲心動，尖叫。
不然，她這個攝影師和沈星翊工作室是要捱罵的。
不過這些是姜初楹本職工作，她很樂意去做，也希望儘自已所能把每一次的照片都拍得好看，拍出不一樣的風格。
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得到更多拍片機會。
傅清珩聽她說起拍攝的事情，能感覺到她語氣是輕快的，她喜歡這份攝影這份工作。他安安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會給出回應，讓她知道他在聽。
等姜初楹聽見傅清珩這邊司機說到了聲音時，她才意識到自已絮絮叨叨地和傅清珩聊了近二十分鐘。
“到家了？”她輕聲問。
傅清珩彎腰下車，“到了。”
姜初楹哦了聲，想著他該休息了，“姚媽休息了嗎？”
傅清珩：“上午就讓她回去了。”
他上班，晚上又有飯局，姜初楹也不在家，因此早上吃完早餐後，傅清珩讓姚媽打掃過後就回去休息，他這邊晚上不需要人照顧。
姜初楹：“……那你會煮醒酒茶嗎？”
聞聲，傅清珩靜了靜說，“不會。”
姜初楹沉默。
傅清珩莞爾，眉梢輕挑，跟司機說了聲讓他回去注意安全，轉身往電梯走，“傅太太要不要遠端指導一下？”
姜初楹眨了眨眼，嘴唇微動，“怎麼指導？我把教程發給你？”
傅清珩安靜三秒，說道，“我可能沒有看教程就會的天賦。”
“……”
姜初楹一噎，想了想，“那我先把電話掛了，影片指導你吧。”
傅清珩眼眸有一閃而過的笑意，說好。
*
幾分鐘後，進屋的傅清珩把西裝外套擱在椅背，邊接起姜初楹打來的影片電話邊往廚房走。
按照姜初楹指示，他找出煮醒酒茶需要的材料，開火烹煮。
廚房裡的燈光很是明亮，姜初楹把醒酒茶的步驟告訴傅清珩之後，他便在一步一步往下做，把材料都放入鍋裡，兩人默契地等待鍋裡的醒酒茶煮開。
火勢不大，姜初楹看了眼，正想提醒傅清珩把火開大一點，他的攝像頭忽而調轉了方向。
下一秒，姜初楹看到一張清雋的，帶著些許倦色的面容。
傅清珩垂眼看向她，嗓音清冽，“晚上吃了什麼？”
姜初楹怔了幾秒，告訴他，“海鮮。”
傅清珩挑眉，“和他們一起吃的？”
“嗯，”姜初楹應著，“在酒店吃的。”
下午拍攝結束，大家都有些累，自然就沒了要出去覓食的想法。在群裡商議過後，幾個人一致決定在酒店餐廳用餐。
吃完之後，他們便各自回了各自房間。
傅清珩微頷首，神色和往常無異。
片刻，醒酒茶好了。
傅清珩關了火，姜初楹聽著，淺聲道，“你慢慢喝，我先掛了？”
傅清珩：“早點休息。”
他們的感情沒到能通話一整晚的那一步。
這通電話結束以後，姜初楹和傅清珩兩天沒有聯絡，傅清珩工作很忙，姜初楹也差不太多，之後兩天她都窩在酒店修圖，沈星翊約了她好幾次，都失敗了。
沈星翊沒轍，只能放棄，他了解姜初楹脾性，她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回北城前一天，姜初楹終於不窩在酒店修圖了。
知道她要去觀音廟，沈星翊說他們也準備去一趟，不單單是沈星翊一個人，姜初楹便沒有拒絕的理由。
從酒店去觀音廟要兩個小時，多方考慮，他們包了一輛車過去。
抵達觀音廟停車場時，還不到十點。
多方考慮，姜初楹和沈星翊都戴起了口罩和防曬帽。一路順暢抵達大廟門口，姜初楹他們幾人隨著人流往裡，虔誠拜佛許願。
姜初楹去寺廟的次數不多，但只要去了，她就會分外認真。
拜完佛，幾個人甚至在廟裡吃了一頓齋飯。
吃完，沈星翊走到她旁邊，好奇地問，“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望？”
姜初楹看他，“發財，以及能接到更多的攝影單，你呢？”
“……”沈星翊被她的實誠打敗，“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
姜初楹誠實地點點頭，“這是我最大的心願。”
沈星翊哭笑不得，定定地注視著她說，“我求了姻緣。”
姜初楹和他對上視線，忍俊不禁，“那你這個別告訴你經紀人，不然他一定會對你身邊的異性嚴防死守。”
“……”
沈星翊聽著她的叮囑，略感無力，“我知道。”
他抿了下唇，垂眼看了姜初楹一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從觀音廟回到市區，大家商量著去逛一逛，買點當地特產回去。買完回到酒店，姜初楹便沒出門了。
次日上午，一行人早早出發去機場，要回去了，大家都有點兒興奮。
剛辦理完登機，姜初楹便收到傅清珩的訊息：【幾點到？】
姜初楹捧著手機，沉思幾秒回道：【怎麼，傅總要來接我？】
傅清珩：【如果你需要。】
姜初楹：【……】
這個人還真是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