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又何嘗不知道林晏其實不過也是在安慰她罷了?

只是事已至此,他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如果真的有老天的存在,她也不會去刻意安排所有人的命運,所謂的這是命運最好的安排之類的話,不過是絕境之下,人們的自我安慰罷了。

對於林墨幾人而言,他們也遠遠不到絕境的地步,只是想必不論換了誰,在明知災禍即將到來卻無力改變之時,內心都不能平靜吧。

話說開之後,林墨檢視了自已的餘額,在付過加固房子、安裝冷庫的尾款之後,還剩下100萬多一點點。

林墨還是給林晏購買了一些目前能夠買到的回去的機票車票等,她只是依舊不死心罷了,儘管希望渺茫,她還是希望林晏可以回到自已的父母身邊。

接下來,距離大地震還有8天時間,他們還要趁著這幾天江城並未發生什麼自然災害時,進行查漏補缺,做末世來臨之前最後的準備。

林墨負責檢視空間及兩處冷庫的存貨,看自已是否有登記遺漏的,順便看看還差些什麼東西。

除此之外,照目前的情況,林晏很可能要留下來同林墨一同生活,雖說目前購買的生活用品三個人也能不愁吃穿生活幾年,但林墨覺得還是有必要再添置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林晏負責檢視別墅各處,是否還有需要加固和強化的地方。

林母則要根據林墨登記的物資,加上回憶日常生活所需,進行查漏補缺。

最後幾人各自寫了一些自已覺得有必要添置的東西或者工程,再討論一番,或增或減,最後整理一份清單出來。

因之前有加過加固房子、購買物資等商家的聯絡方式,絕大部分的清單上的內容他們都透過電話聯絡,並加錢請他們儘快過來做工程,或者儘快備貨過來。

聊完最後的價格之後,林墨清算預計自已還剩下不足60萬。

林晏依舊是留在別墅裡監工,林母和林墨去採購剩下的東西,剩下的錢林墨則打算購買黃金,只留下8萬元左右以備不時之需。

世界發展到今日,黃金一直都是硬通貨,等到末世真正到來時,紙幣很可能就成了一堆廢紙,銀行卡中的錢就更不必說,到時很可能連取錢的地方都沒有了。

若是出現新的貨幣,黃金則可以兌換成貨幣,繼續保證他們的生活。

林母林墨兩人用了兩天時間購置物資,最後去買了黃金,以及將銀行卡中的現金取了出來。

當天晚上,林墨去了林母的房間。

林墨:“媽,我想和你說個事兒。”

林母看著電視:“你說唄。”

“我想去醫院做個結紮手術。”

林母電視也不看了:“怎麼突然要去做結紮?你和成風分手了,但是以後你還是要結婚生小孩的啊!”

“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讓我結婚生小孩啊?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災難頻頻,生小孩是多危險的事,你能保證沒事嗎?就算我以後遇上了中意的人,我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小孩,生了小孩我怎麼保證她的生活?再說了,世道亂起來,作為女性,還不知道可能碰上什麼樣的事情,結紮是最好的。”

“那以前的人不都是自已在家生的孩子,咱們還有這麼多物資,比那時候條件可好多了。你說以後災難頻頻,世道要亂,可事情不是還沒發生嗎?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好了呢?也說不定根本不會發生地震,你沒必要結紮,傷害的是自已的身體。”

“媽,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和你說只不過就是想讓你開車帶我,你不去我就自已打車去。”林墨強硬道,“別說是末世,就算沒有末世我也沒有要小孩的打算,生下一個小孩不是把她養大就可以了,我是要對她的人生負責的!更何況,以後的情況誰也說不好,我只不過是給自已做最壞的打算罷了。還有,媽,你忘了生我的時候的兇險嗎?生了幾個小時,最後只能順轉剖,這種情況要是放在過去,那就是一屍兩命!”

林母聽了林墨的話,也沉默了,同時也知道她是下定了決心,自已阻攔不了了。

林母在生了林墨之後帶過幾年的節育環,後因節育環導致炎症,摘下後又經歷過兩次宮外孕,兩次都大出血,差點人都要沒了,宮外孕手術時,兩側輸卵管切除,月經正常,但也沒有生育能力了。

不過就林墨的視角來說,這倒是好事,那時小小年紀的她,差點沒了母親,實在後怕,媽媽和父親其實也並沒有生二胎的打算,只是懷上了,便覺得可以生下來。

可無論生或不生,亦或是宮外孕,受苦的只有媽媽一人。

其實不生小孩的話林墨也不是第一次和林母說了,只是林母從前只覺得她年齡沒到,心裡總還是希望她結婚生子的,如今的情況,林母也不好反駁什麼,只好由林墨去了。

結紮怎麼說也是手術,林母必定是要陪在林墨身邊才安心的,於是此話便告一段落,且看第二天去醫院的情況。

7月14日一早,林墨問了問林晏工程進度情況,知道自已加錢還是有用的,今日便能完成七七八八,明日只要收尾便可,林墨也安心了一些,和林晏交代了一下便和林母出門了。

只是到了醫院,林墨才知道此事並非想象中那麼簡單。

林墨先是去了兩三家公立醫院,詢問了結紮事項後,醫生都以各種理由搪塞,有的說女孩子還沒結婚不建議做結紮手術,有的是說除重大疾病以外、醫院不允許給未婚女性做結紮手術,還有的竟然說女性結紮之後會影響月經,影響雌性激素分泌......

在婦科門口,林墨還遇到了一對夫妻,女方手裡牽著一個看起來兩三歲的男孩,還推著一個嬰兒車,裡面睡著一個看起來不滿一歲的孩子。

兩人正在爭論結紮之事,男方不知是不想自已做手術還是什麼,硬要說男方結紮手術創面更大,恢復更慢。

女方說自已一次順產一次剖腹產,還因意外流產過兩次,實在不想再做一次手術。

林墨走過,略微聽了幾句便離開了,也不知之後他們會如何決定。

只是林墨心裡默默想著,對這位女士來說,結婚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自已經歷兩次生育之苦,兩次流產之痛,男方卻無心疼之意?就連孩子也是女方自已拉著,男方手中空空,一派輕鬆。

什麼男方結紮手術創面更大?

女方的輸卵管在盆腔,哪怕是微創手術也是要開啟腹腔讓器械進入,術後更是要臥床休息、注意事項繁多。可除了女性自已,誰會在意呢?

就算那些男人知道男性結紮恢復更快,創面更小,他們也不願意讓自已的“男性雄風”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在過去的許多年中,為了節育,女性選擇給自已的盆腔放上節育環、選擇吃長期避孕藥、亦或者選擇自已去做結紮手術,這是因為女性自已願意的嗎?這是因為她們不知道節育環、避孕藥、結紮會給自已身體造成負面影響嗎?這是因為她們不知道男性若是做得到位,她們便不用受這些苦嗎?

不是的,只是因為生孩子的是女性,因生育受苦的是女性,她們知道,如果自已不這樣去做,受苦的也只有自已罷了。與節育環、避孕藥、結紮等帶來的健康威脅相比,她們更害怕和畏懼頻繁懷孕、生育、帶孩子、亦或者哪怕是墮胎帶給她們的痛苦和對身體的傷害。

痛苦沒有落在誰的頭上,誰就沒有權力置喙。

可痛苦是實實在在的,她們無法避免,只能承受,在無力改變枕邊人時,她們便只能無奈選擇傷害更小的方式,來保護自已。

想到此處,林墨無奈搖頭,末世將至,之後的女性又會走向何方,她也無法預知,她能做的,只有保護自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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