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晉北市國際機場。

“叔叔阿姨,我把茉莉帶來了……她淋了雨現在渾身滾燙的厲害。”到底是於心不忍,桑茉莉小臉慘白,只有呼吸噴出不正常的熱氣。

原書霖想將她喚醒,卻被厲清如強行把人接了過去:“謝謝你書霖,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晉北,等茉莉這邊安頓好我們會想辦法跟你聯絡的。”

“好!阿姨您一定要聯絡我,我對茉莉是真心的。”少年注視小姑娘的面容,目光深情,雜糅了良多情緒。

原家在晉北市有權有勢,有他們家獨子的惦念,以後茉莉也不會吃太多苦。

厲清如和藹地衝他笑了笑:“未來還長,阿姨相信你會對茉莉好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原書霖安心了不少,但是……他又想起小姑娘心裡的那個人。

他為什麼沒出現?以木法沙這種性格和對桑茉莉的病態執念,怎麼可能會讓她離開?!

“我……”即將安檢登機桑茉莉睜開眼睛,她茫然環顧四周:“我不走……媽媽,我不走了,我不要……”

木法沙沒有回來,她還沒見到他,她不走,她不要離開晉北!

桑茉莉抓住原書霖的手,用盡力氣,那細胳膊竟然抓疼了他的皮肉。

“書霖哥哥幫幫我,我不走,我不想走。”

小姑娘病容漲紅,瞳孔睜大,哭聲嗚嗚唉唉都是絕望。

“茉莉,我……”他別過頭,於心不忍。

於私心於桑家現實狀況,原書霖都不能答應她的乞求。

“茉莉,你是要你爸爸死在牢裡嗎!”

厲清如撕心裂肺哭喊,她掰過茉莉肩膀,“算媽媽求求你,忘了那個人吧,我們如果不離開,會坐牢的!你爸爸進去了這輩子就出不來了桑茉莉!!你聽話你懂點事行不行?”

媽媽的話,讓茉莉直接呆滯在原地。

她感覺有一簇寒意,從腳底升起直竄而上:“你、你說什麼?為什麼爸爸會坐牢?你……你不是說需要時間翻案就可以了嗎!?”桑茉莉心臟抽抽的疼,她問爸爸:“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桑之謙揉揉眉心:“爸爸被權勢滔天的人盯上了,目前來看再無翻案可能,只有逃出國才能活下去。”

知道女兒在想什麼,他無比嚴肅的扯住茉莉:“我們一家都在一條船上,爸爸媽媽更是不會讓你有一點點的危險可能。”

桑茉莉已經忘了自已是怎麼被拖拽哭喊著拉上飛機的。

只記得高燒和噩夢讓自已一次又一次宛若窒息。

她在顛簸的上空飛行,離晉北市越來越遠,撕心裂肺的身體疼痛一會兒感覺被淹死在極寒的水裡,一會兒被炙烤在滾燙的油中。

那種絕望,瀰漫開無止境。

黑暗,徹底的黑暗。

時間倏然而止在六月的初夏雨夜。

而與此同時,俄羅斯喀山。

院子裡的泥屋滅了燈,莫多爾克的小兒子,也就是木法沙同父異母的弟弟丹尼爾派來暗殺他的僱傭兵已經清理乾淨了。

木法沙一身土腥氣,軍靴邊緣沾著血漬,搖晃著身體徑直坐在地上。

也不管邊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

他前段時間被莫多爾克強行帶回俄羅斯,進行SERE-計劃的訓練,容不得他拒絕就直接被丟入戰場。

九死一生的說法也不為過,他活著出來了。

卻在回國的路上,遇到僱傭兵。這群僱傭兵在國際聲譽上很低劣,十足十的芻狗,見利忘義的殺人兵器。

丹尼爾知道木法沙極其受父親莫多爾克的重視,滿心就是想立他做下一任家主。

所以丹尼爾這次,下了死手。

木法沙定定看著手機簡訊,黑瞳冷寂幽深不見底。

‘哐當!’

手機被狠狠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桑茉莉,你他媽的想分手,做夢!”

說完,高壯的身軀發瘋一般衝了出去,一刻都不停朝山林外狂奔,此時的木法沙渾身嗜血,是真正的暴徒。

……

……

晉北市極富聲望的桑家,在某天夜晚舉家搬遷,連帶著那個矜嬌的芭蕾舞小公主也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整個桑家別墅空蕩蕩,在漆黑的夜裡像座鬼屋。

“茉莉!茉莉!——”

木法沙低吼,那一瞬,暴雨如注。

他的小公主,不要他了。

憤而抬手重拳狠狠揮到鐵門上,‘哐哐’的巨響竟然直接將鐵欄杆砸裂。

在戰場上廝殺的傷口再次迸裂,腹部絞肉的痛楚,讓他雙膝跌跪在地上。

“別走……”他開口的聲線,是從未有過的沙啞卑微。

話語滾入漸密的雨聲之中,周圍寂靜一片,連雨滴滴落在水窪中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我不信……你一定還在晉北,我的兔子不會離開我的……”

木法沙飆著機車滿城市不顧一切尋找她。

雨水撲打在他全身,但他毫無反應。

沒有,沒有,沒有。

桑茉莉徹底消失了。

他痛苦睚眥欲裂,心臟處一陣絞痛。

空空的,好像被人挖走了什麼一樣。

少年發了瘋,徹底崩壞。

晉北市初夏連綿大雨,他捱過一個又一個暗無天日的夜晚。

“騙子,明明說過喜歡我的,騙子!”

“你長能耐了,桑茉莉。”

木法沙眼底漸漸失去最後一絲溫度,目光似陰冷的爬行動物駭人。

“以為逃走老子就抓不到你了?天真的傻兔子,你真的……太不乖了。”

……

從那天后,木法沙幾乎是活在黑拳賽場,給他的VIP套房內,滿室的煙氣兒和滿地的菸頭,他立在那,咬著煙吞吐的動作凌厲張狂,茉莉走後他煙復抽了,黑拳也再次打了。

木法沙撥出氣的時候,喉結時不時上下滾動,匪氣沖天,野性邪肆。

他迴歸半年後,身價狂飆,暗網裡的人都炸了!這個可怕的少年又回來了?不,不止,他好像斷骨重生,成為從阿鼻地獄裡爬出的惡鬼,比從前更血腥虐殺了。

又是一年寒冬,晉北市下起了大雪。

木法沙坐在拳擊臺邊,他恍惚間回想起去年小姑娘在雪地裡翩翩起舞的模樣。

‘要是我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木法沙。’

‘不許你說自已是沒人要的野狗!我要你,你是家養大狗狗!’

他想著想著荒唐地笑出聲,灰白的煙從口中吐出。

木法沙以為自已戒掉了她。

可很遺憾,他可以戒菸戒酒,但就是他媽的戒不掉一隻奶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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