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欺負你?……你!
木法沙從茶几上摸來煙盒,擦火點菸:“說。”
莫多爾克·阿道夫的聲音傳來:“你要加入瓦格納?”
少年闔眼:“不用反問我,你打來這個電話心裡不是答案?”
“所以你回來那一週,是接了最後的考核,科特爾克里克行動。”電話那頭的聲音中氣十足,努力在維持平和:“實打實的上戰場解救人質,你簡直在打阿道夫家族的臉!”
瓦格納僱傭兵軍團跟俄羅斯政府關係極其緊密,它涉及全世界範圍的戰爭。
俄烏局勢衝突,它就是俄軍政府的核武器。
專門解決政府軍無法正面處理的行動。
“那你臉夠疼的。”木法沙睜開眼,突然匪氣地咧嘴一樂,痞戾不羈。
“木法沙·阿道夫,我再次提醒你,你的身份不需要參與這樣的活動。”
“我們跟俄烏處於平衡關係,一旦你加入一方戰場將損失慘重。”
做軍火生意,從來沒有真正的盟友和敵人,錢是硬通貨。
少年咬著煙:“不好意思啊,你賺你的錢,跟我有關係?”
莫多爾克氣極反笑:“無論你接受與否,你的血肉基因都不容置疑你是我的種!”
他為什麼會如此看中這個混血私生子,這個男人他非常清楚,木法沙青出於藍勝於藍。
比起自已,木法沙更狠更暴虐,天生壞種的暴徒,他的軍火王國需要交給這樣的人。
“願意跟我打個對賭協議嗎,木法沙?”莫多爾克沉默片刻,開口。
“說說看。”
“完成SERE-計劃,我將不再阻止你所有的決定。”
“反之你沒有完成,要麼死在訓練場,要麼跟我回俄羅斯。”
父親永遠瞭解兒子,木法沙這樣的野獸想要成為森山猛獸,還需要更多的歷練。
為殺戮而戰,莫多爾克想看看他真正的極限在哪。
SERE:特種生存訓練計劃。
這個被譽為兵王殿堂的訓練營,極其恐怖。
地獄級模式,步步擊潰特種作戰者的內心防線,三個模組,單兵訓練、專業兵訓練。
以及少之又少的人能走到最後的——反恐訓練。
“好,成交。”
電話結束通話後,天快亮了。
木法沙沉默地坐在床頭,內心沒有想象中激動。
缺錢嗎?能活。
老李病了,打幾場地下拳賽,夠交醫療費就行。
未來呢?沒有。
他就是頭沒人要的野狗,或許哪天就死在臭水溝裡了。
可是,本該汙垢的淤泥裡,在那個雨夜,竟開出了一株潔白的茉莉花。
他開始卑劣的肖想。
想豢養那株嬌花,想給她光亮的未來。
也想買下這世上所有的美好,捧給她。
……
……
週五這天,桑茉莉上午的課都沒有來。
還以為要請一天假,結果午休時,姚佳麗就看到她低著腦袋來了。
“茉崽,你吃飯沒有?”
看著樣子好憔悴,姚佳麗給她一罐旺仔牛奶。
“嗯,吃過啦,我去趟陸教授那兒。”
姚佳麗剛想說老陸今天去外省培訓了,就看到桑茉莉消失在教室門口。
她沒有去辦公室,一口氣衝到天台。
“我沒有偷懶!!我沒有怕吃苦!!我沒有!!”
無法剋制站在高臺低吼,桑茉莉小鹿般清亮的眸子染滿淚珠。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嘴裡嚐到血腥味兒。
昨晚從佳麗家回去後,厲清如已經從外地趕回來了,她面色陰鬱,坐在沙發上。
垃圾桶裡是桑茉莉開來抗焦慮症的藥物,奧沙西泮。
房間裡黑暗籠罩月光的同時,呼吸聲無處可查。
小姑娘站在門口,翕動唇瓣:“媽媽……我回來了。”
“嗯。”女人依舊優雅的站起來,她注視著桑茉莉:“藥我給你扔掉了,以後不要再吃了。”
空氣中靜謐可聞,她的手捏成拳頭死死扣住掌心。
聲音乾啞,她嘗試溝通:“為什麼?我……醫生說,我病了。”
厲清如顯然不想聽:“別聽庸醫胡說八道!之前給你體檢過,全部都是好的!你有什麼病啊?”
桑茉莉猛地抬頭,不相信媽媽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擺在面前的事實,她也完全不信。
眼角泛紅,盡是失望之色。
厲清如被這眼神觸怒,聲音乍然尖銳:“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再忍忍再忍忍。哪個優秀藝術家不是苦過來的!你現在是又怕吃苦又裝病,緹娜的考核都能暈在臺上,桑茉莉你不反思自已,整天就會搞歪門邪道!”
咄咄逼人的詰問。
小姑娘消瘦的身子晃了一晃,渾身血液凝固般冰冷。
眼前人影虛搖,她囁嚅搖頭:“我沒有騙人……真的沒有騙人……”
“馬上省比賽就要到了,想被人詬病你得焦慮症?說出去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省比賽高於一切,它是你自主招生聖彼得堡舞蹈學院的王牌。”
“我告訴你桑茉莉,再給我搞么蛾子我就讓你休學專心練舞!”
……
“聖彼得堡聖彼得堡,你眼裡就只有這個嗎!!!”
只有手掌長的距離,桑茉莉就要跌下天台。
她恍若未聞。
“不是這樣的……我的媽媽不是這樣的……”
兒時茉莉最喜歡媽媽了,媽媽漂亮爽朗,抱起來香香軟軟,特別溫暖。
小姑娘捂住臉頰,哭得心臟抽痛。
她蜷縮著蹲在地上,無法言說的悲傷,如螞蟻撕咬,鑽入骨髓,幾乎將她啃噬殆盡。
只是煙癮犯了來天台抽根菸,木法沙一推門看到小姑娘在邊緣欲墜,脊背發麻,箭步衝上去將人摟下來。
“發什麼瘋,找死啊!”
粗嗓的怒吼在耳邊,好像一頭兇獸。
桑茉莉纖長的睫羽一動不動,平靜如水的眸光抬眼看他:“又是你。”
最近怎麼老見到這個人。
木法沙情緒陰晴不定,跟女神談戀愛就不樂意跟自已做朋友了。
是個壞傢伙!
小姑娘眼裡無光,淚痕斑駁,木法沙努力維持最後一絲理智。
“誰欺負你了?”
桑茉莉推開他,吸吸鼻子:“你。”
少年太陽穴一抽。
“我氣得你想跳樓?”在抽菸的人,半斂著眼皮。
“……我沒有想跳樓!”
“半截身子都快要出去了,你不想也得掉下去。”
木法沙長指挑起她的下巴:“那天……你為什麼會暈倒在舞蹈室?”
桑茉莉,你能不能別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