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輸了,你歸我
外頭瓢潑大雨都沒有姚佳麗的哭聲響。
“你快來救我,茉莉我好害怕……”
“他就是個渣男!他居然要我……跳那種舞!”從來神經大條的姚佳麗確實嚇壞了,在電話裡哭得話都說不清。
“你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茉莉,還有很兇的狗,啊啊啊啊我好害怕……”
桑茉莉聽到那裡有一群人唱歌,打牌鬧哄哄的聲音。
“你把定位發給我。”聽到有狗,她自已也心慌,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說:“不怕啊,我過來接你。”
地址是清水灣。
晉北市最繁華奢靡的娛樂城。
茉莉到的時候大堂工作人員不讓她進去,據說有人包了半層樓,說是給自已哥們慶祝比賽勝利。
姚佳麗下來接她的時候,妝都哭花了。
“跟我走。咱們不上去了。”小姑娘看好朋友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不能走……”姚佳麗眼睛通紅。
“他威脅我,要是我走掉了,就把……把那些照片發出去……”少女說話聲音都在發抖。
“什麼照片呀?”桑茉莉不太理解,她歪頭看姚佳麗,感覺她手心一片潮溼。
“之前下雨我衣服溼了,在宋承家換衣服,他偷拍我!”
話落,是良久的沉默。
等姚佳麗反應過來,向來嬌軟膽小的姑娘拉著她就往樓上去。
“茉莉……”
“讓他刪掉,不然我就報警抓他。”桑茉莉粉色的唇輕抿咬住,惹毛的小兔鼓起勇氣衝過去。
頂層就一個包廂,桑茉莉推開門射燈五顏六色變換,裡面歌舞昇平。
昏暗不明,半天她才適應看清,男男女女亂成一團,氣氛曖昧火熱。
她哪裡見過這樣大型的頹靡場景,呆在門口傻眼了。
包廂裡一屋子都不是善茬,看到門開,安靜一瞬,有人開口了:“喲,宋承,你小女朋友又帶來個妹妹。”
宋承站起來,“這麼懂事呢?過來哥哥親親。”伸出手朝姚佳麗抓來。
“你別碰她!”桑茉莉瞪他,鼓著臉頰說。
聲音嗲甜軟綿,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她白細的手臂護著姚佳麗,把人拉到自已身後。
透過麥克風放大的歌聲安靜了,隨即鬨笑。
“臥槽,這麼純!”
幾個社會青年眼睛黏在桑茉莉身上下不來了,連宋承都被她這張清純誘人的小臉失神了幾秒。
“妹妹第一次來?一起玩玩啊,想喝點什麼……”
手還沒碰到桑茉莉,‘哐——’地一聲。
捏扁的礦泉水瓶子直接砸他後腦勺上。
他踉蹌,扭頭剛要罵人,發現是靠在最角落的木法沙。
他目光從茉莉身上一點一點挪回,再一寸一寸落在宋承手上。
“法哥……?”宋承不明所以,也不敢發火。
木法沙一隻腿勾起踩在茶几上,人懶散的斜著。
頭頂一束光打下來,在烏煙瘴氣的環境裡,矜貴的混血顏值足夠驚豔黑夜。
“嗨,茉莉同學。”他眼睛盯著桑茉莉,沒起身。
人靠在沙發背,下巴微抬,叼著煙把兒,用低沉的腔調跟她打招呼。
桑茉莉愣了片刻,隨即噠噠走到他面前,表情慍怒:“怎麼又是你!”
他跟那個猥瑣男是一夥兒的!
木法沙側了下耳朵:“緣分天註定。”
桑茉莉握緊小拳頭,原本就白皙的肌膚因為房間氣溫偏高,又是因為生氣,臉頰紅撲撲的,瞧著愈發可愛乖巧。
“法哥,你……認識?”
有人看出門道了,上前問。
木法沙彈了彈菸灰朝桑茉莉抬下巴:“問問她,認識嗎?”
他故意的。
桑茉莉想撲上去撓撓撓他!
她側開臉,語氣有些悶:“認識,不熟。”
“嘖。”木法沙陰陽怪氣,長腿踹了一腳玻璃酒瓶:“來幹嘛。”
這是他的場子,少年張狂外露不同旁人的戾氣遮都不遮掩一點。
桑茉莉挽過縮在一旁的姚佳麗:“佳麗你別怕——”拽拽她,示意她說話。
姚佳麗垂著腦袋,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宋、宋承……你把我照片刪、刪掉……”又輕又抖的聲音,眾人一陣笑。
“我、我……說我刪、刪掉了,你信、信嗎?”宋承惡劣學她說話。
“你把手機給我們看看。”桑茉莉討厭這個猥瑣男。
她上前手一伸。
“憑什麼,這我隱私啊,小妹妹。”
“那你憑什麼偷拍別人的隱私照片,知不知道這是犯法!”
這個癩皮狗一樣的男人!
桑茉莉眼眶氣得有些發紅。
“今兒是給我的慶功宴,我能不能說句話?”
木法沙開了瓶酒往桌上一擱,聲線低沉,聽不出什麼波瀾。
大家夥兒滿臉堆笑:“可以當然可以,法哥您說。”
“這樣。”他抽了口煙,緩緩開口,“你——”夾煙的手指指著桑茉莉:“跟我玩把遊戲,你贏了,照片刪掉帶人走。”
淡灰色的煙霧飄落在桑茉莉眼前,她輕咳兩聲,“我輸了呢……?”
慫得要命的小兔子,氣息不穩小聲問。
臉蛋故作鎮定,緊繃。
木法沙垂眼,骨感的手拿過啤酒瓶,健壯手臂上青筋若隱若現。
“輸了的話嘛……”
他灌了口酒。
“你、歸、我。”
房間寂靜。
桑茉莉的心仿若停滯跳動。
她懷疑自已聽錯了,“什、什麼……?”
“怕了?”偏頭一笑,木法沙輕扯薄唇。
桑茉莉眼睫顫動了下,抬頭看他。
這樣的死亡角度,這人骨相好得沒話說,無論哪個角度,無死角。
難怪能讓她們學校的女神喬安娜神魂顛倒。
有了物件還在KTV不潔身自好!
小姑娘一股無名火:“我字典裡沒這個字。”
她撩了把頭髮,俯視他:“說吧,玩什麼遊戲。”
木法沙挑起斷眉:“檯球,三局定勝負。”
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眼前一黑。
她跟原書霖學過皮毛,現在已經將近一年沒玩過忘的差不多了。
很好,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工作人員帶他們去檯球廳,臺階牆面兩邊詭異叛逆的髒話和塗鴉遍佈。
人不少,煙霧繚繞,裡頭空氣渾濁燻得燈光晦暗。
嘈雜歡呼聲此起彼伏,休息區比較隱蔽,幾個身影浮動……慾望不明。
“法哥哥~”雞皮疙瘩落一地的嗲聲音飄來,其他人沒好奇,估計又是老熟人。
“喝點什麼呀,烏蘇?”
桑茉莉順著聲音看去,一個穿吊帶裙的女生正看著木法沙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