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法沙匆匆趕回來,他此刻魁梧的上身赤裸,健碩胸肌上道道血痕擦傷好像經歷了殊死搏殺。

小姑娘漂亮的眼睛裡氤氳濃濃水霧,她震驚定在男人手上:“你流血了。”聲音軟的一塌糊塗。

“看著我。”他掃了眼面前的裙子,陰騭雙目掠過疑惑,隨即緊鎖在茉莉臉上:“你剛才要幹什麼?就這麼不喜歡這條裙子要割爛它?”

“沒有,我沒有不喜歡……”小姑娘瞳孔一縮,細膩臉頰被粗繭的虎口攥住,她的視線中出現木法沙幽黑雙瞳。

他的小姑娘沒在哭了,只是肩膀還在痙攣地一抽一縮。

“沒有不喜歡,為什麼要拿刀割爛它,嗯?”木法沙凝視她,弓背額頭貼著額頭,黑髮因為剛才的急速奔跑而被汗水沾溼。

男人繃緊精碩腰腹,將茉莉垂落的手強行圈住自已。

“我問你話,乖乖告訴我,好不好?”

幾乎是快溢位的溫柔耐心,門口的江海洋手插兜,嘴都沒合上。

“我、我只是害怕。”

“害怕?昨晚你就不對勁,到底在害怕什麼?”

“裙子上……有血。”小姑娘垂下腦袋,艱難的開口:“有爸爸的血……好多好多……”

木法沙後槽牙咬碎,這算什麼回答,“寶貝,把話說清楚。”他抻抻脖頸,剛從拳擊場回來的男人狂躁凶煞。

“……爸爸在、在墨西哥死了,血染紅了裙子。木法沙,我沒有想劃壞它……你別生氣,別——”

生怕男人生氣就不給她拿骨灰盒,她殷切攀住他肌肉碩然的手臂,顫音解釋。

“老子生氣是因為你他媽的差點傷到自已!”

木法沙糙話飈出,被這小姑娘惹得怒氣上湧:“不過是條裙子,你就是不喜歡燒了都行,拿刀子做什麼?渾渾噩噩的,傷到自已了怎麼辦!”

細皮嫩肉,親重了都眼淚汪汪,真拿刀子劃傷了指不定疼成啥樣。

“你,不怪我?”

“怪個屁!”他收回遏住她腮幫的手,稜角分明的下頜凌厲沉冷:“裙子就放在三樓衣帽間,不能看就別往三樓去,聽見嗎?”

茉莉抽抽鼻息,點點小腦袋。

她捧起木法沙的手掌,那手掌好大,可以一下子包裹住自已的兩隻拳頭。

上面深深的刀痕,鮮血徜徉:“我們去處理一下好不好?”小姑娘哭腔起來,濃濃的內疚。

“不用。”他瞥了眼掌心,這算什麼傷口,不過——

木法沙舔了舔尖牙,喉頭輕滾:“一會兒老子要跟江海洋下軍營,所以,茉寶寶……”

“嗯?”小姑娘黑眸跟慢動作一樣眨了兩下,天真爛漫。

“給老子親一下。”

“什麼?不行,有人——”

什麼不行,木法沙低頭就咬,強勢侵略,傻兔子張著嘴,唇齒廝磨氣喘吁吁。

小手無措抵住男人的胸肌,動作有點大不小心刮到了他的傷口。

男人悶哼一聲,沒嘗過癮根本不放人。

江海洋靠在門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手捂住陸小魚的眼睛:“差不多得了啊,小公主別他媽的喘不上氣給撅過去。”

再說了,沒看到他身邊還有個未成年小女孩嗎?

這頭不節制的野獸,呸!

木法沙向來兇狠野蠻,要不是傑克寧德來軍營,他早把甜糯糯的小姑娘扛房間嚼碎吃了。

他劇烈喘息鬆開桑茉莉,抹了把寸頭,依舊赤裸上身套著軍褲軍靴,“等老子回來。”

邁開的長腿一頓,回頭湊近重重嘬了口茉莉粉嘟嘟的臉:“要還是害怕,就不要待在房間裡,去花房,晚上我去找你。”

“嗯~”烏髮微亂的小姑娘嬌豔潮紅,她乖乖點頭:“但是你的手……”她還記掛他因為自已受傷的手。

嘖。

木法沙似有若無粗嘆,斷眉很輕挑了一下:“這麼關心我?放心,不影響抱你。”

小姑娘一下子慌亂窘迫,抬眸看看男人,嘴輕輕撇了撇:“幹嘛呀……還不是打拳的手太重要了嘛……”

熱愛殺戮,墮落飄蕩的暴徒,看著小姑娘專注又關切的模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行了,老子叫人包紮,晚上回來給你檢查。”

木法沙痞樂,心情倍好,手臂攏起勾在江海洋肩上:“走,去軍營校場。”

“呵,不容易,三四十分鐘都過去了。”江海洋一把撥開,陰陽怪氣。

身邊沒了小姑娘,木法沙說話也肆無忌憚,搓了搓斷眉:“怎麼了,你連三十分鐘都沒有?能滿足哪個女人?”葷話脫口而出。

“你別過分啊,我純著呢。”

“是,還不知道能不能用了。”似笑非笑的狹長眼眸掃過江海洋的胯。

“硬的像鐵錘。”

無視江海洋咬牙切齒的聲音,木法沙駕駛純黑越野吉普車開出城堡,“茉莉問題有點多,你查的怎麼樣了?”

他墨眸眯起,起初他一直覺得茉莉是在假裝失憶,正如他一直覺得離開自已的三年,她在國外過的也很好。

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

他一想到茉莉總是因為各種問題哭,說又說不清楚,眼裡聲音裡全透著不能自控的驚恐。

木法沙刀削般的下頜緊繃,眼底殘剩溫情徹底消失:“老子要三年的所有資訊!阿海,快一點!”

“有點麻煩。”比想象中受阻,江海洋開窗,擦了根菸:“時間間隔倒不算久,只是當初隱藏小公主行蹤的人,把事情埋的特別深。”

難挖。

他夾煙眯眼深吸一口:“法爺,當年那件事,你處理乾淨了嗎?”

‘吱嘎——’

巨獸型的吉普車急剎,密林中暗沉壓頂,吉普車車燈是唯一光源。

“怎麼說?”

“莫多爾克心腹估計還活著,我的意思是,假設當年掩蓋小公主行蹤不讓你找到她的人是你爹,但他現在已經死了。”

江海洋舌尖彈了下牙膛,眼底溢位少見的寒戾:“有人給老子使絆子。”

“呵。”木法沙粗碩手臂撐在方向盤上,一語正中要害:“漏網之魚。”

“能給我扔煙霧彈,這世上沒幾個。但如果莫多爾克的心腹在,有可能。”

“而且小公主她爸爸當年在晉北被人扣上倒賣國家資訊的大罪,不出國躲躲根本沒活路,一家人都得牢底坐穿。結果你猜怎麼著,老子發現這群人趕盡殺絕,桑之謙送小公主去唸書,在墨西哥轉機,被僱傭的黑手黨直接街頭虐殺了,艹!太下作了!”

“當初在晉北,莫多爾克想方設法逼我回俄羅斯,次次沒成功。”天塌地陷的殺戮震怒讓木法沙煞氣迫人:“這腦筋怕是拐到別的地方了。”

桑茉莉消失在晉北,他沒了念想,還不乖乖滾回俄羅斯。

江海洋咬了咬牙根:“法爺你放心,這事兒不查個透老子也沒臉回巴蛇了!”

密林中央開闢一塊校場,兩人下車,木法沙邊走邊給步槍上彈夾,“真是忠心啊俄國人。信奉莫多爾克,信奉他們的主。神?神在哪?”

男人嗤笑,手下速度利落,每一下金屬碰撞聲都伴著風。

“讓他們去侍奉神吧。”

“神在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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