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他縱情肆虐,放肆蹂躪。

曾經如同陽光拂照,春風謀面,笑起來純真無邪的女孩,在他面前,已然一絲不掛,任由他採擷。

那兩個混混枯黃而又粗壯的身體晃動著,顧明不知道從哪裡升起的勇氣,操起桌上的啤酒瓶就朝兩人狠狠砸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兩人被砸後踉蹌著倒下,卻仍然一副昇仙的樣子,在地板上湧動著被獸性驅動的軀殼。

像蛆一樣,顧明心裡想道。

隨即他向前走去,看著已經陷入昏睡的陳嘉珮,激動得緩緩伸出手。

他渾身戰慄著,身體控制不住地抖動著,忽然,陳嘉珮神色如常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自己伸向她的手。

“顧明,你想做什麼?”

赤裸的胴體與冰冷的語言一同在悶暗的房間裡遊蕩,旁邊的皮褲太妹興致勃勃地舉起翻蓋手機拍照。

顧明再無法控制自己,撲了上去----

意識之海轟然破碎,顧明如同被雄鷹扔到深淵峽谷的獵物一般,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顧明醒了,他被綁在電線杆上,一動也不能動。

一群人對著他指指點點,時不時傳出一陣調笑聲。

顧明臉色煞白,他衣服哪去了,扭頭往旁邊一看,正在地上。

大媽大嬸們感嘆這小夥子生得真是不錯,更有甚者,過來拍拍他的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群裡很快有人替他回答道:“不用說,這肯定得罪什麼人了。”

“不是偷人,就是欠錢!”

“李二嬸子你可別胡說,街坊鄰居大家誰不知道顧明是個老實孩子,我估摸著肯定是被人欺負了。”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有點道理,畢竟顧明在街坊四鄰里的形象一直是個比較老實的人。

“這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人群裡不知道有誰傳出來這麼一句話。

顧明猛然警醒,昨天的記憶如同洩洪的閘門被開啟了一般忽然湧現而出。

那兩人剛準備動手動腳,門就被人踹開,來的這人顧明也很有印象。

正是這家KTV的經理---包夢龍。

“你踏馬的誰啊,滾出去!”

這是其中一個混混的第一句和最後一句話,在顧明驚恐的眼神中,包經理一巴掌把混混臉上打出了一道紅紅的巴掌印,力道之大,讓在場的顧明頓感牙酸。

被打飛的牙齒叮的一聲與桌上的啤酒瓶碰了一下,隨即反彈至地面,另外一個混混則操起皮帶狠狠朝包經理揮了過去。

包經理側身躲過,但肩膀仍然被擦到一點,他神色如常,後面緊接著跑進來七八個服務生。

這下對方總算是沒那麼橫了,但嘴上仍然不肯露出怯意。

“你是這家KTV的經理吧?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我是青龍幫的領頭,想必你也應該聽說過我們青龍幫的名頭,互相給個面子,我可以當今天這事沒發生過。”

包夢龍忍住笑意,朝旁邊一個服務生問道:“青龍幫是什麼東西,咱們昌明區雲桂鎮這邊有這家幫派嗎?”

旁邊的服務生也是個人高馬大的青年,他搖搖頭。

“經理,我聽我在咱們區第二中學讀高中的表弟說過,青龍幫專門找他們學校的學生敲詐勒索,收取保護費,還變著法帶壞女學生,讓她們輟學出來跟著他們鬼混,一個不入流的幫派而已。”

其中一個服務生好像想起來點什麼,上前解答了包經理的疑惑。

“嗯,我就說怎麼沒印象。”

包夢龍聽完,擺了擺手,隨即便有四名精壯小夥衝上去押住了這兩個青龍幫的高層混混。

“放開老子,你信不信我讓我底下兩百多號兄弟砸了你們這家KTV!”

“你們這幫狗日的,放了我和我大哥!”

包夢龍皺了下眉頭,按照規矩,只要押人,上去兩巴掌後,要達到他們不敢再囂張的效果。

手下人見狀尷尬地笑了笑,立馬結結實實朝兩人臉上一人來了兩拳,這兩人才立馬老實了起來。

他繼續扭頭向旁邊看向一人,這人正是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皮褲妹子。

顧明前面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鵪鶉,一動不動,直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如同上課中的小學生一樣,高高舉起了手,叫道:

“這位老大,哦,不,經理,”看到包夢龍不鬱的神色,顧明連忙改口繼續道:“我要舉報,我要揭發,這女的跟他們一夥的,她負責拍照!”

包夢龍脫下外套,蓋在陳嘉珮的身上,背對著顧明,又轉過身來問道:

“所以你負責把她騙過來?”

顧明愣了愣,他著實還沒有搞清楚這KTV經理跟陳嘉珮到底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他為啥要管這件事。

此時聽到對方反問,他連連搖頭道。

“我哪知道他們膽子這麼大啊經理,我以為他們就是無聊想要女學生陪一下。

我真的是沒辦法了經理大哥,我不叫她過來他們就威脅我要拿我妹妹下手。經理大哥,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

此時的顧明可謂是聲淚俱下,若是放在舞臺上,頓有聞者無不為之斷腸涕淚,大有感慨其不易的意思。

“我知道我對不起我同學,我會用我的實際行動向她道歉,爭取她的原諒。

經理,你放過我吧,我還想上大學,你能不能不要報警?”

角落裡,連續捱了幾巴掌的皮褲妹子此時已經是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看著地毯上被人用皮鞋後跟踩得支離破碎的手機,她懵了。

這幫人是什麼人啊,不懂什麼叫和氣生財嗎?還有,為什麼我被人下藥的時候就沒有人出來幫幫我?

她猶自感慨著自己的不幸,現在又聽到這個叫顧明的人還在喋喋不休地為自己爭辯,立馬怒吼道:“你放屁!駿哥可是答應過你,他倆完事以後輪到你上!”

這一句話如同重錘一般把正理清辯護思路的顧明砸得暈頭轉向,他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找不到重心,居然一下子掙脫了旁人的束縛,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瓶就狠狠砸向了這女人。

“你別胡說!”

話音剛落,顧明忽然被旁邊的人反手一個耳光,“別亂動!”

他頓時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還時不時抬起頭朝角落裡的女人怒目而視。

沒一會兒,附近醫院的醫生趕了過來,簡單給陳嘉珮察看了一下,又站起身對包夢龍表示並無大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顧明做夢也沒想到陳嘉珮居然還有這種社會關係,他要是知道的話,直接到前臺喊經理出面解決就可以了。

包夢龍這才鬆了一口氣,在外面的過道上打了個電話過去,向那人表示沒有大問題。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鬆了口氣,又語重心長地批評道:“夢龍,你員工培訓還不夠啊?連陳嘉珮是誰都不認識?這次要不是猴爺發現,你拿你腦袋跟華哥交待嗎?

他三番五次要求我們這些人要留意他妹妹的動向,如果看到了,要第一時間彙報她的行程,並且暗中保護,你是怎麼做的?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薛哥,我錯了,回去以後我一定好好檢討,您幫我問問猴爺那邊怎麼說,華哥會不會知道?這件事打算怎麼處理?要不要——”

“不用,都什麼年代了,還打打殺殺的,不過這次的事情太嚴重了,必須嚴肅處理。

至於華哥,猴爺替你說了很多話,瞞估計不好瞞,你到時候態度誠懇些檢討下自己的錯誤。”

隨即,這人將處理方案和包夢龍說明了一番。

包經理掛下電話,回到小房間裡對著顧明就來了一腳。

顧明如同被燒紅的蝦一般蜷縮起身體,又不敢大聲喊痛,生怕激怒了對方。

“你自己說,要臉還是要手?”

“包經理,這——”顧明嚇得臉色慘白,他見識得最血腥的場面是青龍幫的幫會人員拿著棒球棍去砸人場子,雙方都有來有回的,不敢太下死手。

顧明不知道什麼是要臉,但這要手的含義很明顯是要他一隻手。

此時的他被這番實質性的恐嚇驚得如同秋後的螞蚱,冷汗直冒。

“要臉的話,就留下你一隻手,要手嘛,你明天一天老老實實呆好給你指定的地方,要是敢離開超過一米,你自己看著辦。

你家裡住哪裡我們可都知道,不要再為自己的愚蠢再把事情變得不可控。

這整個暑假,雲桂鎮這邊幾條街道的衛生都交給你處理,具體怎麼做,後面會有人告訴你。”

回想起昨天包經理的話,顧明很慶幸自己的選擇,和一隻手相比,臉面確實不算什麼。

現場很快有人幫忙,把被捆在電線杆的顧明解了下來,並讓他穿上衣服。

但顧明死活不肯離開,面子和尊嚴已然撿不回來了,再往前走,自己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直到附近派出所的民警過來把他強行帶走,這場鬧劇才算正式結束。

對於街坊鄰居來說,直到很多年後,他們依然還記得這個稀奇古怪的早上,那個非要在電線杆旁堅持裸著的青年,瘦瘦的軀體里居然爆發出驚人的能量,以至於他愣是在四個警察叔叔的強行控制下才無奈陷落,被警車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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