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只響了三聲他師父就接了起來。要說也是巧,平時給他打電話不是不接就是直接掛了,這次竟然接聽的這麼快也著實讓佟軒感覺有點兒意外。

“小兔崽子什麼事?我不是說過沒有急事別給我打電話嘛!”

佟軒的師父有點兒不耐煩地說。

“師父,我這次給你打電話當然是有事,至於急不急還請你自己思考,不過這事兒我得跟你說。”佟軒小心地說。

“快說,別賣關子,我這一會還要喝酒去呢!”

接著佟軒就把遇到那九號樓老太太的所有經過,以及她說過的話都跟他師父講了一遍。

聽佟軒這麼一說,他師父半天都沒做聲,然後他清了清嗓子,一改之前不耐煩的態度說:

“那個老太太是我丈母孃。”

其實佟軒對這個答案多少也有準備,因為之前聽那老太太的口氣,基本也能斷定她女兒就是他已故的師母。

“師父,她看起來恨死你了,我師母當年是因為什麼死的啊!”

“唉!她說的對,婉瑩的死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去那個蛟洞取降靈鎖她也不會死,我至今都沒臉去見她媽媽。”

佟軒師父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惆悵感。

“降靈鎖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呢。”

“那時候有個大開發商看上了籬笆溝附近的一塊地皮,打算把那地方開發成度假村,可是剛開始動工的第二天,那十幾個在工棚過夜的工人都跟發了瘋似的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有能變形的怪物在追他們。

要說一個人夢遊正常,不過這一大幫工人半夜集體發瘋可就不是什麼正常事了。這些工人第二天連工錢都不要了就全都跑了。包工頭子為了趕工期,又招了一幫農民工來繼續幹活,可這次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也是在半夜,這群工人又集體發瘋似的從工棚往外跑,嘴裡一會兒喊著有大怪物追他們,一會兒又喊有大老虎在後面追,只見這群工人跑到了一堵剛砌好的牆前,集體用頭使勁兒地撞牆,個個都是頭破血流直到把自己撞死倒地。

這一幕是被當時住在工地門口,出門喝酒回來的那位看場地的打更大爺看到的,他當時還想前去勸阻,可是那群人就跟瘋了似的往牆上撞,而且力氣特別大他根本都拉不住。”

佟軒師傅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難道他們集體被使了障眼法還是被什麼東西迷了心智,能同時把十多個人搞成這樣,那東西可真不簡單啊!”

佟軒略帶震驚地對電話另一頭的師父講。

“那當然,其實即使這樣開發商畢竟利益燻心,但他們打心底也是信這些東西的,打這起事件發生後那大佬首先是活動關係,想封鎖訊息,接著又找了好幾個懂這方面的人,可是沒一個能搞定那東西的,有個出馬仙兒直接當場口吐鮮血差點兒小命兒玩兒完。

那開放商後來也是透過我師兄找到的我,我當時並不太想碰這東西,但我師兄說你想吃這碗飯揚名這就是個機會,而且這麼大的主兒,咱們成了以後啥都好說。

畢竟為了揚名,說白了就是我當初被名利矇蔽了雙眼才會害死我老婆的!”

說到這裡佟軒師父的聲音明顯哽咽了起來。

“師父,節哀順變吧,師母都過世十年了我想她也不願意你過分自責的。可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我開始聽那個打更人對當時情況的描述覺以及親自去現場檢視,覺得那是隻修行千年的黃鼠狼,畢竟他們能輕鬆的迷人心智。

可後來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動物而是棵有幾百年道行的槐樹精,這棵槐樹精的本體曾被毀壞,有修行人把她的靈體封在了這片被開發商看上的地兒。她在這兒應該有幾十年了,她已經把這當成棲息之地,誰知來了這麼一出。

想想看開發商佔那槐樹精的家是不對,可她也是罪孽深重,一下子弄死十幾個人,我當時是特別想除了她。可想捉怨念如此之大的妖精只有用那降靈鎖才好解決。”

“降靈鎖?我奶奶說過那可是有隻惡蛟在守著。”

“是的!可那槐樹精怨念爆棚,可以說是精靈界的厲鬼,只有用降靈鎖鎖住才能降伏她。可也就是這降靈鎖害得我即失去了老婆也失去了師兄,這麼多年我有時候甚至想,當時啊,還不如讓那惡蛟把我也吃掉算了。”

佟軒師傅說到這竟然止不住地輕聲哭了起來。

“師父,你別這麼傷心,雖然我不怎麼成器不過你好歹還有我這個徒弟。”

電話那頭佟軒的師父又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對付這東西的方法我也是聽我師父說的,這降靈鎖被藏在長靈山深處的一個山洞中的石頭箱子裡,那惡蛟就在那山洞裡,而且想取降靈鎖用的話,必須以一純陽八字男和一純陰八字女來祭獻,否則連進洞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事兒,我師兄當時直接說他就是純陽八字,他想要設個圈套引開惡蛟的視線,之後趁機去取那降靈鎖,可還得有個純陰八字的女人才行。

其實我在認識你師母的時候就知道她八字純陰,但是我是打心底不願意她參與這事,可我和師兄的談話卻被她無意中聽到了。婉瑩她進屋直接就說她要跟著去那山洞,而且找個現成兒的八字純陰女也確實不容易,我當時顧慮很大,可你師母她非說我師兄的方案應該可行,大家要試一試。

其實我知道,她也是想我在這行兒揚名立萬,唉!至於我丈母孃知道這事後差點兒沒跟我拼命,更是把婉瑩大罵了一頓。她是第二天偷偷跟我們去的長靈山。”

“師父,那你師兄當時想出的是什麼辦法?是不是沒成功?”

佟軒的師父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繼續到:“因為需要以一八字純陽男和八字純陰女來祭獻給惡蛟,我師兄認為用沾有他和我媳婦血的假人放在洞裡。

等那惡蛟尋到人血氣吸就會奔著假人去然後我先去取降靈鎖,他倆在後面撒我們用千年蟒仙的血加持過的松針,那玩意對惡蛟來說有弱化它力量的作用,之後我就能趁機去拿降靈鎖。

可計劃總歸計劃,就在我們到了那洞口布置完沾了血的假人之後,那洞裡就傳出了惡蛟的咆哮聲,那聲我至今記憶猶新,就跟要把人腦子震出來似的。

我們穩了穩陣腳,感覺它正在往外爬,果然不出十秒鐘一個巨大的帶著黑色鱗片頭兩邊有紅角的蛟出現在洞口,它直接奔著假人過去,我們還挺開心,感覺它中圈套了,所以我先拔腿就往洞裡跑,然後我師兄和你師母在後面快速地撒松針。

可就在我接近那石頭箱子要取降靈鎖的時候,我回頭剛要跟他倆說話,就發現那惡蛟直立著身子站在婉瑩和我師兄身後,那鮮紅的信子吐得老長,我大聲對他們喊快跑!可還沒等我話說完,那惡蛟就一口把我師兄和你師母吞了。”

佟軒師父講到這裡徹底失聲痛哭了起來。

佟軒在電話這邊心情也越加沉重。

接著他師父又繼續到:

“要說也是我們的小聰明害了我們,那蛟修行千年,雖無人形可畢竟不會像我們想象的那麼低能,它在吞了你師母和我師兄之後,嗖的一下消失在了洞口,我當時是恨不得殺了它,可卻尋不到它影子,所以我只能先去拿那降靈鎖然後走人。

現在想想,那惡蛟還是守規則的,你的祭獻完畢,我守的燈儘管借你一用,呵呵!人啊!我們總是想用最低成本獲得最高利益,而且獲取利益的過程更是不擇手段。可這在他們精靈的世界是行不通的。

果然用那降靈鎖很輕鬆的就收了那槐樹精,我把她的元神封在了鎖裡之後那降靈鎖就自動消失了。”

“自動消失?它去了哪?難不成能自己找回那惡蛟的洞裡?”

佟軒略帶驚奇地口氣問他師父。

“是的,那降靈鎖幫你辦完事之後就會自動歸位,等下一個來取它的人,惡蛟只管看著有沒有人白嫖那鎖。

這事兒完了之後,我去跟我丈母孃交代了實情,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很平靜,只在那不停地說著,命裡註定啊!命裡註定!你我都是這孤命,不是自己的也長不了。你離我遠點兒我不想再看見你!”

“師父,你丈母孃是不是也有什麼道行呢,我覺得她有預知力,比如我挖那樹根時她竟然提前拿鐵鍬等著我,而且透過她勸王雪菲不要來零號樓這事兒我也感覺她應該知道這樓的秘密。”

“我丈母孃她身上有隻道行極深的紅狐,是她們家祖傳的,一直供奉著,你師母是她唯一的孩子,我老丈人在婉瑩不到一歲的時候就工傷沒了,都是我丈母孃一個人把她帶大的。

她呀曾經說過自己本不應該有孩子,婉瑩能養大都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是啊,能接觸那些東西的人註定命裡有缺,我現在連女朋友都不敢談。”佟軒低聲說。

“你個臭小子先別這麼想,這也不是完全絕對的,依我看你命裡有姻緣。”

佟軒的師父用極為堅定的語氣說。

“師父,在我師母去世之後你丈母孃搬去的荒山公寓還是她之前就住在那?”

“她和婉瑩過去在西山市郊那邊的葡萄園住,我也是在一次我們這個行業聚會上遇到她們母女倆才認識婉瑩的 ,肯定是婉瑩去世後她搬去的,她不讓我見她,所以我也沒敢打擾她。

當年捉了那槐樹精之後那個大開發商給了我不少錢,為了彌補些心裡的愧疚感,我當時準備把大部分錢都拿給我丈母孃。可當我到她家的時候鄰居說她家房子已經賣掉了,至於她搬去了哪裡他們也不知道,我給她打電話她卻說不應該得的錢她不要,還讓我離她遠點兒!

佟軒的師父在說到這兒的時候又嘆了口氣。

“師父,那你先忙吧,過去的事情看開就好,畢竟咱們沒辦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了。”

“那好吧臭小子,你在那零號一定要小心謹慎,尤其是要注意那個張姨,想解決零號樓的問題這個女人至關重要!我再過半個月就回去到時候咱們細說。”

“好的,師父你保重。”

佟軒聽完師父的這些話心中不免有些傷感,他原來一直覺得自己的師父脾氣太古怪,現在也算理解了,因為那種多年壓抑在心中的愧疚感,是很容易改變一個人的外在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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