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風看見齊雁雲端起弓弩,瞄向與崔覺對戰的那名倭寇,便高叫道:“齊姑娘,留個活口!”

齊雁雲聞言,將弓弩略微下偏,一箭射中那名倭寇的大腿,那倭寇一痛,身形打晃。

崔覺一錯身,鋼鐧狠拍在他的後背,那倭寇“哇”的噴出一口黑血,“啪嘰”一聲摔倒在地上。

崔覺上前踩住倭刀,掄起鋼鐧,“啪啪”兩下砸在那倭寇的小腿上,那倭寇雙手抱住頭,疼得大聲哀嚎,顯是小腿骨頭被砸斷了。

崔覺哈哈大笑,衝著鍾風叫道:“鍾爺,你真是及時雨啊。”他轉身向那位文質彬彬的秀士招招手。

“孟老闆,過來見見海晏堂的鐘風鐘行走,今夜鐘行走為貴府的事情勞心費力,你得敬鐘行走三碗酒。”

那秀士上前深施一禮,“孟昌旭見過鐘行走,在下之前聽說舍下的賭坊出了命案,本該立刻迴轉料理,只是太守宴邀,不便擅離,大有勞煩尊駕之處。”

鍾風道:“孟兄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我見孟兄槍棍使得極好,想是浸潤多年的功夫。”

孟昌旭道:“一點家傳的粗笨功夫能入鐘行走法眼,孟家不勝榮幸。”他環顧四周,一片桌傾椅翻,杯盤狼藉。

“崔老總,今日這場面實在不成體統,改日寒舍專程設宴,款待鐘行走,請鐘行走務必賞光,到時說不得要請崔老總作陪。”

崔覺笑道:“要得,選個黃道吉日,大喝一頓,大賭一場。”

徐太守攙扶著鮑總兵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鮑總兵上前一把抱住鍾風,滿臉堆笑。

“鐘行走,若不是你及時出手相救,咱老鮑今天可就一命嗚呼了,救命之恩,老鮑沒齒難忘。”

鍾風挽住鮑總兵的胳膊,“鮑將軍言重了,微末之力,何足掛齒。將軍行得是堂堂軍陣,此等宵小之倭寇,怎能與將軍相提並論?”

徐太守道:“鐘行走,你能認定這些賊人是倭寇嗎?”

鍾風道:“不會錯,兵器、武功、語言都屬倭寇所有。”

徐太守道:“如何倭寇竟敢溯江而上,深入三百餘里,來到我容州府城作亂?”

鍾風道:“定有內賊引路,其中情由,日後務必查個水落石出,現在尚不知有多少倭寇,趁著七夕之夜混入了容州。”

“當務之急,須得嚴守要害之處,再分頭剿殺倭寇,不使其為害容州。”

鍾風對崔覺道:“想必是各處衙役、巡檢所弓兵,因為順風賭坊命案,奉命開始嚴查可疑之人。”

“那些已經混入府城的倭寇,誤以為官府是在針對他們,所以提前發動攻擊,但因人手沒有全部到位,才沒能夠一舉攻佔府衙。”

鍾風微微瞟了一眼齊雁雲,齊姑娘的花容月貌上,露出些不自然的神情。

說話間,傳來一陣喧譁之聲,鍾風一看,原來是海晏堂青芝閣的一幫子弟兄,執刀拿劍衝了進來,為首之人乃是青芝閣主事常興安。

常興安喊道:“阿風,我們發現府衙這邊動靜不對,便趕了過來,你已經與人動過手了?”

鍾風道:“常叔,今夜有倭寇偷襲容州。”

“倭寇?”常興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鍾風向徐太守拱拱手,“太守大人,事急從權,小可便僭越指揮了?”

徐太守肅容道:“一切單憑鐘行走提調!”

鍾風凜然道:“諸位,倭寇突襲府衙,意在佔領府庫,並且劫持徐太守,迫使我等投鼠忌器,然後肆意搶掠容州。”

“常叔,你帶青芝閣的兄弟,護送鮑總兵返回軍營。鮑總兵,你回去後立即調派兵馬,全城實施宵禁。”

“務必嚴控容州的七座城門,絕不能讓倭寇奪取城門,並要加強人手守衛太倉,當心倭寇狗急跳牆,縱火焚燒糧庫。”

“常叔,你送完鮑總兵後,馬上聯絡城中的各家武館、鏢局、江湖兄弟,讓他們派出好手在銀號、糧店集中的街市巡弋,如遇見倭寇作亂,格殺勿論!”

“崔老總,你調集所有衙役、弓手守衛府衙及府庫,告訴弟兄們,倘若失陷太守與府庫,人人都有罪,想活著就得和倭寇拼命!”

“孟兄,你把諸位大人集中到太守的二堂,他們的安危就要依仗孟兄了。”

孟昌旭此刻已經找了一支鑌鐵長槍當作兵器,他抖抖槍桿,沉聲道:

“請鐘行走放心,剛才孟某赤手空拳,被那倭寇鑽了空子,倭寇再敢來,定叫他知道中土武林的厲害!”

鍾風分派完畢,各人領命而去,但他感覺還缺一路分割槽剿殺倭寇的人馬,對付倭寇,必須快刀斬亂麻。

嗯,徒弟有事忙不過來,只能找師父出馬了。

後花園中有一座二層閣樓,高約三丈,鍾風飛身躍上樓頂,立身微閉雙眼,凝神聚氣,頓時進入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

鍾風釋出意念,由氣海傳至腦海,夾雜在一聲長嘯中,對著清月發出。

未及收功,鍾風隱約聽到兩聲長嘯傳來,他可以分辨出那是師弟師妹發出的鴻音。

不好,鍾風睜開雙眼,順風賭坊那邊有事!

在容州,除了府庫,大概只有順風賭坊那裡儲存的現銀最多了,必定是有一路倭寇殺奔順風賭坊而去,師弟師妹是否能抵擋得住?

鍾風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冒出,他來不及跟府衙這邊眾人打聲招呼,立即縱身向外奔去。

還沒等他躍出府衙圍牆,身後傳來一聲嬌喚,“鐘相公,等等我!”

齊雁雲從身後趕來,鍾風略微放緩身形,齊雁雲追上來,與他並駕齊驅,兩人在城中街坊之上疾馳而過。

“鐘相公,你去哪裡?”

“順風賭坊那邊可能出事了,我過去看看。”

“我與你同去,那位崔總捕頭一直狐疑地盯著我不放。”

“哼哼,老崔吃了半輩子公門飯,鷹揚門的齊姑娘怕是逃不過他的一雙鷹眼。”

“對了,老崔是鷹爪門弟子,你們鷹揚門、鷹爪門兩派之間,有沒有啥宿怨?”

“沒有,八竿子打不著。”

“好,開門見山就一句話,我且問你,順風賭坊的杜先生是不是你殺的?”

“是我做的,我本來也打算上趟海晏堂,去解說個明白。”

“有臟腑!你認賬就好,箇中情由咱們以後慢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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