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大步流星,上山如履平地,行動起來就像一隻獵豹,健步如飛。時間不長,他既到達鳳儀嶺數支鳳尾的匯合點。

瞬地,那男子的身影消失了,原來他突然躲進一條石縫中,靜悄悄地向外窺探。

鍾風感到好笑,此人頗有反跟蹤意識呢,只是鍾風一直是在高處監視他,他僅回窺來路,根本什麼動靜也發現不了。

過了鳳尾匯合點,再往上走,山勢逐漸陡峭起來,那男子的速度也稍稍放緩了下來。

爬山對鍾風來說,只是小事一樁,他從小在馳霞山長大,走慣了山路,如同家常便飯。

每天早晚,他還要沿著凌霄峰的崎嶇小徑,施用輕身功夫,風馳電掣上一個來回。

崇山峻嶺便是他的練功場,他能感受大山的脈動,分辨大山的氣息,甚至吸取大山的能量。

鍾風可以看出那男子奔跑起來,用的並不是輕身功夫,而是憑著強健的體魄以及充沛的體力。

在上 山的一些關鍵地方,那男子照舊施展反跟蹤技巧,隱藏身形,觀察後面是否有人追蹤。

就這樣你追我趕,跑了二十多里山路,來至鳳儀嶺鳳頭之所在的最高山峰,那男子閃身透過一道石門。

此地便是百年之前,賀、孫、邢三位綠林寨主,開山立櫃、聚嘯山林的山寨。

現在完全看不出當年山寨的痕跡,林木遮天蔽日,鬱鬱蔥蔥,已是一派原始森林的風貌。

今夜月光皎潔,照見石門外崖壁上刻著一個大大的“禁”字,鐵畫銀鉤,依稀可辨。

鍾風無限感慨,這裡便是海晏堂前輩立身揚名的地方啊。

遙想當年,海晏堂前輩初來乍到,憑著一刀一槍,綏靖地方,為海晏堂贏得聲威。

鍾風無聲無息,直接躍上石門。

他打眼觀瞧,山頂上的這塊林地約有五六十畝大小的樣子,樹木枝繁葉茂,一時看不見那男子去往何處。

鍾風靜靜矗立在密林中間一棵大樹的樹梢之上,身形隨著山風擺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捕捉著可能出現的動靜。

忽聽一處地方“咔咔”響了兩聲,似是火鐮撞擊的聲音,然後亮起一點微光,鍾風向那方飄然而去。

只見密林深處有一塊天然的石凹之地,上面鋪蓋著樹木茅草,一塊用樹藤編織成的門扉擋在入口處,形成一個簡陋的窩棚。

有一個嘶啞的男聲在說話,“雙珀,你見到瑤晴了嗎,她怎麼樣?”

那男子回道:“見到了,她很好,瑤晴讓你老人家放心。”

“孫家有何舉動?”

“孫家已向華羽宗海晏堂報案,今天海晏堂派出鍾風去孫宅勘查,那廝盤問過瑤晴幾句,瑤晴將他應付過去了。”

“唉,不要大意,華羽宗行走豈是好相與的。”

“你們這幾個小傢伙,竟然出人意料,做下這等大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真怕你們惹火燒身啊……”

“師父,那孫經業害得你家破人亡,眼下我們不先下手為強,只怕瑤晴、匯凱,包括熙瑞都會命在旦夕!”

“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

窩棚裡一時鴉雀無聲,陷入一陣沉默……

鍾風清清嗓子,大喝一聲。

“華羽宗鍾風巡察至此,何人竟敢大膽闖入鳳儀嶺禁地,還不快點滾出來!”

頓聽窩棚裡傳出兩聲驚呼,那扇樹藤門扉“砰”的一下被踢開,從裡面躥出一人,正是那年輕男子。

一道寒光直向鍾風咽喉掠過來,鍾風輕輕一閃,晃開身形。

那男子提溜打轉,身子一蜷,手中兵刃猛然刺向鍾風小腹。

鍾風一提氣,從他頭頂躍過,那男子奮力彈跳而起,猛砍鍾風后背。

鍾風哈哈一笑,頓時失去蹤影。

那男子茫然四顧,忽覺一圈藍光繞著他閃過,他胸前後背的幾處穴道已遭到擊打,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電閃火光之間,鍾風注意到這個年輕人足蹬一雙麻鞋,有門!

鍾風收回劍鞘,“一馬三刀,好厲害的招式,這是你師父教的?”

只聽窩棚內一個嘶啞的聲音叫道:“鐘行走,請放過劣徒,他還年輕,我任打任殺!”

鍾風厲聲道:“你出來講話!”

“我行動不便,能否請鐘行走進來說話?”

“我絕沒有惡意,何況我也絕非鐘行走的對手。”

“報上你的姓名!”

“我乃邢家莊莊主邢友茗,一個已經燒死了八年的活死人。”

“好,我進來了。”鍾風俯下身正要鑽進窩棚。

“師兄!你在這裡嗎?”顧映菡與凌鴻光已經追到此地。

“我在這兒。”鍾風彈指迸飛出幾個藍瑩瑩的光球,它們浮動在窩棚周圍,將四下照亮。

顧映菡從樹上飄然落下,“師兄,好深邃的一片密林,外面看陰森森的,我還怕找錯了地方。”

凌鴻光看到地上躺著的那男子,“這是什麼人?”

“這是將我們引到此處的帶路人,你叫什麼來的,雙珀是嗎?”

凌鴻光俯首一看,那男子年齡與師兄相仿,生得稜角分明,怒衝衝地瞪著他們。

“你和我師兄交過手了?”

凌鴻光從他身邊撿起一柄樣式古樸的短刀。

“你打不過我師兄很正常啊,我師兄的武功早已超凡入聖,我在師兄手下也走不了幾個回合,別生氣啊。”

凌鴻光安慰他。

那男子更生氣了,鼻孔中“呼呼”地喘著粗氣,乾脆閉上了眼睛。

鍾風道:“好了,且讓雙珀壯士冷靜冷靜,我們進去拜訪一下邢家莊莊主邢友茗。”

鍾風帶頭鑽進窩棚,師弟、師妹緊隨在他身後。

窩棚裡點著一支蠟燭,只見木榻上盤腿坐著一人,燭影閃動,那人的面容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鍾風感覺憋氣,如法迸出幾個光球,一霎時窩棚裡面亮如白晝。

顧映菡一聲尖叫,驚恐地躲到鍾風身後,將頭倚靠在他的脊背上,手捏住鍾風的衣服,瑟瑟發抖。

木榻上的那人禿頭沒有髮絲,面部滿是疙瘩、瘢痕,臉上斑駁陸離,有的地方呈炭黑色,有的地方呈鮮紅色,臉頰旁僅剩下一隻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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