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看一問之下杜宇陷入了沉思,心中猜到了個大概。於是又試探著問道:

“沒有腳印嗎?”

杜宇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腳印的話,那或許確實很有可能是兩處場景太過相似,導致你看走了眼呢?”

沈星河試探著問道:

“畢竟,咱們誰也不知道那個吊在樹上的黑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林中是不是其他地方也有這麼個玩意。

以它為參照物,似乎還是太難分辨了。不如……咱們都留個心,再試著往前走走?”

杜宇眉頭微皺,從內心有些反對,但此刻又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解釋,於是只好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眾人再度向前行進,不過氣氛已經不由的緊張了起來。隊裡再也沒人相互交談,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周圍的環境之中。

與此同時,為了大範圍的將周圍的場景看的更加真切,自打剛才關閉了手電之後,也沒有人再將其開啟。

漆黑的雨林像是在天地之間張開的一張巨大黑網,將眾人嚴嚴實實的籠罩其中。身邊除了眾人厚重軍靴踩入泥潭時發出的“啪嗒”聲,剩下的便只有許壯壯那低沉而又粗重的喘息。

沿著小路又行進了不到二十分鐘,眾人的心情越發的沉重。

因為此時不止杜宇,連其他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大對勁,周邊的景物簡直太像了,真的就好像曾經來過一般。

大家強壓住心中那股無以言表的驚恐,繼續向前,又走了沒多遠,終於再次看見了右前方那吊掛在樹上的黑色身影。

雨林的夜裡悶熱依舊。

空氣中瀰漫著的霧氣,就如同驅散不開的恐懼一般,讓人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雖然隊伍裡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進入真正意義上的熱帶雨林,但他們的心中依然無比清楚,在這廣袤無邊的原始森林裡迷路意味著什麼。

沈星河俯下身子,仔細在小路上尋找著,依舊沒有他們曾經走過的半點痕跡。他抬起頭看向杜宇問道:

“這……這算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一直在原地兜圈子嗎?可……腳印呢?”

杜宇還沒回答,許壯壯先嚷嚷道:

“兜圈子也得能有岔路讓咱們兜啊,我一直往身後看著呢,根本連一個接進來的路口都沒有,咱們從哪兜的圈子?總不能連咱們出來時的洞口都兜了進來吧。”

杜宇點點頭說道:

“沒錯,從咱們進入這片雨林算起,最少已經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但我剛才大致掐算了一下時間,幾乎每次經過這個相同的地方,我們大致走了有二十分鐘。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真的是在這裡原地兜圈子,那這個圈子的大小基本上就是這二十分鐘的路程。可是……二十分鐘的行程裡,咱們根本就沒有走過回頭路。”

說著杜宇猶豫著緩緩伸出右手,攤開緊握著的手掌,露出一隻早已經被汗水浸溼的軍用指北針。

“如果咱們在兜圈子,想要再次回到起點,那最起碼會出現反向的行程。

但事實上,根據我手上的指北針顯示,咱們其實一直在往西北方向走,根本就沒有回頭。哪怕稍有偏移也沒偏出多遠。

所以……就事實而言,我們好像確實在一直的往前走,只是……只是單純的陷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古怪迴圈……”

“我靠……這他媽還單純……”許壯壯聽的脊背直髮涼,忍不住罵了一聲壯了壯膽氣,而後環視四周,看了一圈似乎也不知該去問誰,最後只好拍了拍程果問道:

“果果妹子,咱們仨學物理的人中,就你學歷最高。要不你給大家解釋解釋其中的原理?”

程果此刻正在低頭思考,突然被許壯壯點起,微微一愣,而後輕輕搖了搖頭。

許壯壯一看連程果都沉默不語,眾人恐怕更是連半點思路都沒有,便耐不住性子,開口說道:

“沒關係,我就不信就這麼區區一個叢林,還能打破物理規律不成?”

“那倒不至於。”

塗博士思考著說道:

“也許是空氣中有什麼有毒物質影響了咱們的感知?

瑪雅文明起源於雨林當中,本就是用毒的好手。說不定就從什麼植物中提取出了這種能影響人方向感的毒藥也說不一定!”

說著,塗博士向杜宇招呼道:

“把防毒面具都給他們帶上,再喝瓶藿香正氣清醒清醒試試!”

杜宇聞言,點了點頭

沈星河接過杜宇遞來的防毒面具,整理好兩邊的頭帶。

又狠狠一口咬開手中藿香正氣水的塑膠蓋子,以一種壯士赴死的姿態一仰脖子喝了個一滴不剩。

雨林裡原本就溼熱無比,此刻帶上這又厚又沉的防毒面具。

沈星河直感覺自己的腦袋又昏又脹,簡直像是放進了蒸鍋裡,又悶又熱又根本喘不過氣來。

好在空氣中的含氧濃度極高,不然恐怕還沒再見到同樣的景色,自己就眼前一黑,什麼也見不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叢林裡六個頭戴面具的“外星人”走的格外吃力。

沈星河感覺自己已經走了很久,但杜宇依舊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

他想低頭看看手錶,才發現眼前的鏡片的內外兩側都早就已經被水汽沾滿,根本什麼也看不清。

又過了不知多久,眾人雖然被折磨的心煩意亂,但也都感到了些許欣喜。

因為雖然不清楚究竟走了多久,但憑著直覺也能判斷出,此次的步行時間應該已經遠遠超過了二十分鐘。

也就是說如果按照二十分鐘轉一圈的路程迴圈來算。他們很可能應該已經走出了這個讓人抓狂的迷宮。

正有些激動之際,沈星河突然感覺自己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還沒弄清踩到底是什麼,就又覺得心尖一驚,一頭撞在杜宇的背上。

透過朦朦朧朧的鏡片,他看到杜宇好像摘下了頭上的面罩。

沈星河早就已經悶的再也無法忍受,此刻也不管究竟出了什麼事,趕緊先把頭上的防毒面具拉下來再說。

然而面罩剛拉下來,氣還沒喘勻,他就被眼前的狀況驚的再次屏住了呼吸。

只見身邊的景色和剛才的起點相比,居然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還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棕櫚葉,還是那些蛛網般的老藤蔓,最重要右前方那吊在半空中的陰影,還在月光下不停的搖擺,連晃動的幅度似乎都沒有半點的改變。

唯一有些許不同的是,此刻,他眼前的地面上竟然密密麻麻的佈滿了一連串,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腳印!

根本無需細看,這些腳印雖然大小不同完全不同,但印在地上的花紋卻完全一樣,明顯是同一個款式的鞋底留下的!

沈星河抬腳看了看,不是他們的,還能有誰?泥地上的紋路和眾人鞋底的紋路如出一轍。

當初進入叢林之前,杜宇為他們每個人都配備了同樣的雨林戰靴,這種戰靴製作數量極為稀少,除野戰軍外的其他人本就很難獲取到。再加上這片雨林如此偏僻,人跡罕至,路上的這些腳印幾乎不可能是外人所為!

沈星河彷彿見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問正蹲在地上仔細察看著腳印的杜宇。

“這......這地上是咱們的腳印?”

杜宇沒回頭,只是從嗓子最深處沉悶的“嗯”了一聲。

沈星河感到自己的頭皮都快炸了!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連這腳印也能神出鬼沒的時隱時現?時有時無?

眾人此時聽到兩人的問話,也紛紛摘掉了面罩,看著地上突然出現的腳印,一個個也是驚的下巴幾乎都掉到了地下。

正在大家迷茫之際,杜宇似乎從腳印中發現了什麼。

他瞳孔驟然緊縮,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氣呵成的從腰間拔出手槍,目光敏銳的掃視著四周。

面色陰沉的就像六月裡的烏雲,似乎馬上就能滴出黑水。

許壯壯被杜宇的動作嚇得一愣,然後便看到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筆直的對著自己大腿的根部,臉色刷的一下就變成了慘白,誠惶誠恐的說道:

“哥!我錯了!咱有話好說!”

杜宇警惕的扭過頭,絲毫沒半點搭理許壯壯的意思。

沈星河知道,平日裡幾乎大多數的事都在杜宇的掌控之中,哪怕事情的嚴重程度,超出了些許他的預料,他往往也依舊能給人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然而,每當杜宇嚴肅起來的時候,那必然將是有的大事發生的時候。

他從未見過杜宇如此嚴肅,此刻的他似乎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如同一隻在黑暗中搜尋獵物的美洲豹一般,讓人無比膽寒。

眾人被杜宇的氣場震懾在原地,一動不敢亂動。只能用眼睛瞟了瞟杜宇剛才觀察過的腳印。

可是月光下,那些腳印卻密密麻麻的擠成一團,不離近了看,根本分辨不出。

正待集中精力,試圖再去定睛細看時,沈星河眼角卻無意間看到眾人腳下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

他猛然轉過頭,目光向那東西追去,這才發現,那東西居然是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剛才除了杜宇之外,其餘人明明沒有半點動作,地上的影子為什麼會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呢?

沈星河心中狂跳不止,他抬起頭透過林間的層層密葉看了看頭頂的月光,光線沒有任何變化。他又低下頭,仔細分辨了地下的黑影。

“這是杜宇的、塗博的、程果的、壯壯的、楊怡的、我的......那這個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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