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沈星河睡得極為踏實。與其說是睡著,不如說更像是陷入了輕度昏迷更加貼切。

夢中,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除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呼喚著自己,再沒有任何畫面。

不知又過了多久,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的耳邊似乎又傳來了那個聲音……

“星河……星河……”

沈星河極不情願的睜開眼,扭過頭,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了一張胖臉湊到了他的面前。

不知睡了多久,地上的四個固體燃料盒只剩下最後一個還在倔強的燃燒著,火光忽明忽暗似乎再過不了多久也會熄滅。

在這光線的映照下,那張胖臉一半明一半暗,顯得極為陰森恐怖。

沈星河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睡意瞬時醒了一多半,仔細的瞧了瞧,卻見這人不是許壯壯還能有誰?

“你醒了?”

許壯壯滿臉堆笑的輕聲問道。

沈星河猛地坐直身子,似乎腦海中還殘留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但究竟是什麼,卻又根本無從想起。

幾句話?一個什麼畫面?還是一個閃回的片段?究竟是什麼呢?

他狠狠的拍了拍太陽穴,突然反應過來好像哪裡不太對,而後才注意到爬在旁邊的許壯壯,難以置信的說:

“不是……我醒了正常,你……你怎麼醒了?”

許壯壯撓了撓後腦勺,顯得有些尷尬:

“尿憋的……也不知道你們餵我喝了多少水。這一覺醒來膀胱都快憋炸了……”

喂水?我突然想起昨天在那湍急河水中的漂流,忍不住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樣了?看你這精神狀態恢復的還不錯?”

“什麼怎麼樣?挺好的啊,就是還有點沒睡醒,身上也還有點沒勁。”

許壯壯滿臉茫然的問道:

“這是哪啊?我記得我不是坐在美洲豹王座上睡著了嘛,這怎麼一覺醒來跑這來了?”

【真是心寬體胖,古人說的一點都沒錯。】

沈星河心中暗罵了一聲。

不過看許壯壯的傷情好了大半,他自己也是安慰了不少,當即不願多想,也不願再與他多提昨天發生的種種驚心動魄的往事。

只是將金字塔底石棺中所發現的線索和現在所處的環境給他做了個簡單的說明。

許壯壯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世間生命的秘密……萬事萬物的答案……有意思,確實是個重要的線索。

但……但你們也用不著這麼規模宏大的慶祝吧。在人家墳頭蹦迪,也不怕人家先知爬起來找你們麻煩……”

“蹦迪?

”沈星河聽得一頭霧水,不耐煩的說道:

“你睡糊塗了吧你。發什麼神經啊?”

許壯壯聽了也是一愣,指了指他的身後問道:

“這些火苗不是你們慶祝時候點的?”

沈星河一聽火苗兩字,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原本的四隻酒精燈只剩下了一個。

這點昏黃的光線,遠不足以照亮這邊完全黑暗的洞穴,但此刻他卻能極為清晰看到許壯壯那冒著藍光的五官。

不對!沈星河突然反應過來,轉頭一看,更是嚇的每一根汗毛都結冰似的豎了起來。

只見在遠處的黑暗中,十幾個幽藍色的火苗凌空飛舞、左右飄擺,如同深夜裡的鬼魅一般,忽隱忽現,時明時滅。

洞中的怪石,在這藍色光芒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如夢似幻,古怪嶙峋。

連陰冷的空氣中彷彿都散發出詭異的氣息,壓抑的人根本喘過不氣來。

許壯壯看他突然間變得緊張萬分的神情,不由得也是心頭一緊,支支吾吾的說道:

“這……這不是你們的傑作?”

沈星河搖了搖頭,問道:

“這些玩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許壯壯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尿尿的時候啊。

剛一開始還沒太注意,尿到一半才發現在我褲襠下面居然有這麼一團藍色的火苗,差點撩到我的小鳥。

嚇得我尿都沒尿完,就趕緊提上褲子跑了回來。”

沈星河回過頭,環視了一眼四周,又問道:

“你在哪尿的?”

許壯壯愣了愣,拿手指了指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一處石筍。

沈星河一看,許壯壯手指的地方和正在燃燒的那幾處火苗根本不在同一個方向。

心裡暗叫一聲不好。趕忙對他說道:

“趕緊去把大家叫起來!”

兩人連拉帶拽的把睡袋裡的四人弄醒,並從睡袋中薅了出來。

其他四人看許壯壯甦醒了過來,都還來不及高興,就又被眼前的這幅“奇幻美景”,驚得說不出話來。

許壯壯看了一眼,眯著眼睛,仍有些睡眼稀鬆的塗博士問道:

“您老見多識廣,要不,您給大夥講講這是什麼東西?鬼火嗎?”

塗博士皺著眉頭一揮手說道:

“什麼鬼火!鬼火在乾燥的環境裡才會出現,這洞裡潮溼成這樣怎麼可能燃得起來!再說了,這洞裡練個屍體都沒有,有個屁的鬼火?”

許壯壯看塗博士對他又沒個好脾氣,於是不太服氣:

“說不定這地下有屍體呢?萬一這洞穴下面埋了個萬人坑,那鬼火保不齊會順著這些上下連通著的石筍冒上來啊……”

許壯壯話音剛落,就看到,在不遠處的牆角附近,突然又亮起兩盞幽藍色的火焰。

這兩股火焰距離眾人更近,彷彿隨時都會燃燒到眾人腳邊一般,瞬間給他們帶來了無比巨大的壓力感。

許壯壯是六人裡最沉不住氣的,看到眼下這副情形,當即便緩緩的移步向前,想要看個究竟。卻不料被杜宇一把抓住。

“別亂動,也別說話。”

杜宇說罷,放開許壯壯,支起了耳朵。

若論身手,沈星河自然是不敢對杜宇有半點挑戰的心思。

但若論聽力,他卻自信即便對手是杜宇,他也不會差的太多。

於是當下也學著杜宇的樣子,緩緩閉上了雙眼,側耳傾聽了起來。

瀑布的水流小了不少,從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外部的噪音。將此訊號當做背影音,慢慢的適應後,他逐漸感到自己的心跳聲越發的清晰。

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心跳節奏慢慢放緩,而後再度將注意力集中,將心跳聲也摒除在外。

就在心跳那短短不到一秒的間隙中,他突然聽到一個極其細小的聲音。那是鞘翅目昆蟲特有的高頻拍打翅膀時才能發出的聲音!

這些“鬼火”居然是一群蟲子!一群甲蟲!能發光的甲蟲!

“螢火蟲!”

他和杜宇不約而同的說道,顯然杜宇也聽出了問題所在。

“螢火蟲?”

許壯壯看看杜宇又轉頭看看我,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們這欺負城裡人沒見過螢火蟲是怎麼著?

哎,我可在電視紀錄片裡看過,這螢火蟲的光亮都是星星點點,若隱若現。

哪有像現在這樣渾身都他媽冒著光,還飄著火苗的?”

杜宇微微一笑說道:

“這肯定不是火光,應該是螢火蟲在高速振翅的時候,來回遮擋身後光源,造成的一種視覺幻像,應該是不會有任何溫度的。

如果不信,你可以往那“鬼火”上扔一個可燃物試一試。”

許壯壯一聽自己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居然被一群螢火蟲嚇了個半死,這要傳出去,自己的一世英名還不得都丟進了糞坑裡!

他越想越氣,當下心頭火起,罵罵咧咧的在地上翻找了半天,撿起睡覺前杜宇扔掉的壓縮餅乾盒子便要朝遠處那一大堆“鬼火”的聚集地走去。

楊怡見狀,趕忙將許壯壯攔住,斜著眼說道:

“把盒子給我吧。就你這身材,病又沒好利索,萬一有個突發情況,跑你都跑不急。要是又昏倒過去,還得脫我們大家的後腿。”

許壯壯本就窩火,被楊怡這麼一激,剛想還嘴,卻被沈星河攔住。

“你倆就不能安生一點?打情罵俏也不分個時候!聽楊怡的,先辦正事!”

“啊呸!”兩人一聽打情罵俏四個字,心裡都是一陣說不出的噁心,同時鄙夷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塗抹。

而後楊怡一把從許壯壯手中奪過塑膠盒,朝最近的兩處“鬼火”走去。

只見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離“鬼火”還有將近一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右手輕輕一甩將盒子精準的砸向了那淡藍色的幽靈。

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

當塑膠盒接觸到“鬼火”的那一剎那,火焰的藍光突然由淡藍色變為深藍色,火勢猛然間暴漲,將塑膠盒包裹其中。

隨後,塑膠盒便燃燒起來,發出淡紅色的微光與那藍光交相呼應,就如同髮廊門前旋轉著的彩燈一般,相互糾纏、參雜在一起,看起來格外迷人。

然而在場的眾人,卻沒有一個覺得這顏色迷人的。

包括杜宇在內,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如同看到魔鬼般無比驚恐的看著那團雙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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