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9:59、01:59:58、01:59:57......】

與雙奧會開幕式現場熱鬧非凡的氣氛不同,中科院國家天文臺內雖然同樣人山人海,但卻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大螢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氣氛沉重的如同整座大樓都被埋進了深海海底。

僅剩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幾乎所有有許可權接觸到事件內部,知曉倒計時存在的核心的高層都聚集於此,靜靜等待著最後時刻的降……

然而廣袤的太空依舊空空如也,寂靜無聲。

螢幕上,除了那吵雜的波動外,再也沒有任何半點多餘的資訊。

就像是根本不會有任何大事發生,又像是暴風驟雨前的寧靜。

......

主會場城樓下。

常誠看到那個人影后,根本來不及多想,抖擻精神,邁開步子便向城門入口處跑去,一邊跑一邊將工作人員的胸牌又掛在了脖子上。

“你.....你是?”城門口的工作人員攔住他的去路。

他來不及解釋,只是草草拿起胸前的牌子在那人面前晃了一下,便衝了進去,拐個彎一步三臺階的狂奔上城樓。

那黑衣人果然就站在城樓上,聽到有人上來居然淡定的連頭也沒有回。

“這裡禁止遊客參觀,你是怎麼上來的?鬼鬼祟祟的在這幹嘛?”

常誠扶著樓梯口的城牆,氣喘吁吁的問道。

“等人.....”

黑衣人似乎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輕聲說道。

從那聲音上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老兄,這城樓上可不是等人的地方啊……”

常城眯起了眼。

“你要等誰?”

“原本等一個外國人,但就在剛剛……他死了,所以現在……只好等你。”

“等我?”

常誠詫異的問,耳邊似乎吹過一陣冰冷的寒風。

“是的,等你.....”黑衣人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要上來?”

黑衣人又點了點頭。

“你究竟想要幹嘛?”

“我想要……借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你的......身體......”

......

常誠微微一愣,他突然這番對話覺得有點扯淡。

要不是那男人的穿著太過古怪,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必要跟他廢話,直接扭送他去局子裡說不定案子就能告破,自己也算是戴罪立功!

但也恰恰因為,他的穿著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不是一個好人,在眼下的環境中,這種簡直囂張至極的態度反而讓他提高了些警惕。

“你想抓住我,戴罪立功?”

常誠一愣,突然驚訝的後退了半步,幾乎差點從樓梯上翻滾下去。

【難不成他能看透我心裡想的事?】

“你.....你怎麼知道?”

常誠結結巴巴的問道。

“憑你現在的知識儲備程度和大腦運算速度……如果以這種聲波震動的交流方式,要讓你弄明白‘我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恐怕要還要花費二十餘年的時間......”

“你!”

常誠感覺面前這個人實在有些不對勁,於是更加不敢上前。

“是你殺了特里嗎?”

“不是,殺他的是我的敵人。”

“你的敵人?”

“是的,我很多敵人中的一個。”

“你有很多敵人?”

“是.....我的敵人的確很多。確切的說,也許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

黑衣人依舊看著這滿城煙火,那孤單的背影竟讓常誠心中泛起一絲感同身受般的同情。

“你問完了嗎?”

看常誠沉默了下來,黑衣人突然開口說道:

“我會盡可能的解答你心中的所有疑問。包括這世間的所有科學、所有秘密、所有歷史,甚至……所有法則……空間、時間、虛幻、現實、過去、未來。

只要你有想問的儘可以問我,只要我知道,都會回答你.....

我會盡可能的不讓你帶著疑惑,離開這個世界......”

聽了黑衣人的話,常誠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半步,他絲毫不懷疑眼前的這個人隨手就能殺了自己。

不知為什麼,這人身材並不高大,語氣似乎也極為平和,沒有流露出半點殺氣。

但正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無影的壓迫感,卻能讓他一個軍旅出身的堂堂七尺大漢不由自主的雙腿顫抖,汗毛直立。

“等等!”

常誠急忙伸出左手擋在胸前。身為警隊人員的他敏感的意識到,無論面前的男人是否在虛張聲勢,這都是他套取情報的大好機會。

“你……你來這裡是要幹什麼?”

“你們毀滅了我的家園,我……我只想要為我的家人們爭取一絲生存下來的機會……”

‘家人?生存?全世界都是敵人?’

常誠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詞語,讓他本能的認為面前的男人,很可能是一個因為家庭受到某種威脅,導致心理扭曲的極端分子。

“你的家人?他們的生命受到了什麼威脅嗎?冷靜點老兄,如果真的是這樣,您完全可以尋求我們警方的幫助。

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解您所面臨的難題。您完全沒有必要這樣仇視整個世界啊。”

“什麼?哦不不不,您似乎誤會了。

這種用聲帶傳輸思維的低階溝通模式存在太多漏洞,我……很難向您準確表達出我的意思。”

黑衣人低著頭,似乎思考了許久繼續說道:

“我的意思是,家人們的生命確實受到了某種威脅。但……我並不仇視整個世界,你們也沒有能力幫我解決。

所以……我只能自己想辦法處理。”

“你要相信我們警方的能力……”

“不,這是文明的壁壘,而並非因為你隸屬於哪個組織。”

【這是個瘋子嗎?或者妄想症患者?】

隨著進一步的與對方交流,常誠立即改變了自己的判斷。

對於這一種人,他能想到最好的解決方式是穩住對方,同時呼叫隊友。

“那你自己想要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常誠一邊順著對方的話繼續提問,一邊偷偷將手摸向了身旁腰帶上懸掛的對講機。

此次全奧會警方配備的對講機上,都設有緊急呼叫、定位按鈕。這是為了防止突發緊急情況,有重傷警員無法正常通話設計的。

只需按下此按鈕,訊號就會直接傳輸到安防總部。無通話,總部便會按最高規格的緊急事態派出警力支援。

然而當常誠按下緊急按鈕的那一刻,他居然驚奇的發現面前的男人似乎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竟彷彿用肉眼在虛空中看到了從他身後發出的電磁按訊號一般。

“我想……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所以……這就當做你最後一個問題如何?”

黑衣人又思考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緩緩說道:

“人類的大腦就像一臺設計極為精妙的儀器。

與你們人類創造出的計算機類似,它也有它的供能部分、控制部分、儲存部分、資料處理部分、自主學習和自動控制部分等等諸多模組。

但是當然,它的製造程度要比你們製造的所謂電腦,複雜的多。

我猜這絕不會出自於你們之手,甚至可能連你們自己可能也從未意識到它的精妙,所以,你們對其使用率還不足百分之一。

但再精妙的程式設計模式也有它的漏洞,很慶幸,我找到了這個漏洞,根據這個漏洞……我想到了一個能夠讓家人們迴歸的方法,那就是……”

“砰!”

又一聲震徹雲霄的禮花聲響,打斷了正在說話的黑衣人。也將聽得目瞪口呆的常誠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將他從恐懼的幻想中回到了現實。

他轉頭看了一眼城樓下的人山人海觀眾,和已經趕到了城牆下的大批舉著防暴盾牌,荷槍實彈警員,似乎有了些底氣。

【他是個瘋子!你是怎麼了!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還用的著你這麼細細思考?】

常誠舉起右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而後從腰間拔出配槍說道:

“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跟我走!有什麼話,咱們回到局裡慢慢聊!”

黑衣人沉默著沒有繼續說話,常誠見狀鼓足了勇氣,用槍瞄準著他的頭部,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等他走到了近前,那黑衣人突然開口說道:

“你的思維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不需要了!”

說著,常誠縱身向前,一把扯下黑衣人披在頭上的半截披風,而後驚呆在了原地。

只見那披風下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那是他去世已久的父親.....

他親眼看著他被火化、親眼看著他被掩埋,並自己痛哭著,親手為他蓋上了最後的蓋子。

但此刻,父親竟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難以置信的恐懼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內心深處。

他想扣動扳機……

但自己的手指卻從扳機的彈片中穿了過去,就如同那隻手槍存在另一個自己根本無法觸碰的位面一般。

常城瘋狂的試了很多次,但仍未聽到一聲槍響!

黑衣人走近了他,真的如同老父親一般慈祥的看著他,那目光中似乎有著歉意,有著惋惜,還有著深深的不捨......

“爸……”

常誠低聲呢喃著,萬千話語此刻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思念,全部哽咽在喉……

“我想……你應該明白。家人,究竟意味著什麼,所以……請不要怪我。”

說著,老父親緩緩抬起了右手.....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他的眉心.....

這父子間最最簡單的動作,成了常誠這短短三十餘年人生中,最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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