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杜宇一回頭,朝著看呆了的沈星河、程果二人叫道:“戰局可能很快就要見分曉了,到時候咱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沈星河頓時反應過來,拉起程果便跟著杜宇向前衝去。

跑了沒幾分鐘,三人便再度來到了崖邊。

只見那羽蛇神的巨力實在太過駭人,原本平滑呈半圓形的海岸,如同被一位巨大無比的天神硬生生摳下去了一塊一般,出現了一條長達幾十米的豁口!

沈星河跑到崖邊,也顧不得有沒有還在鬆動的碎石,趴在地上,就向崖壁下望去。

他的眼睛還未徹底恢復,但比起之前已經好轉了許多,雖然仍像蒙著層紗布一般看的不是很清晰,但這一眼看過去,仍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令他即驚又喜!

只見崖壁塌下的巨石中,地表體積最大的那塊,整體並未碎裂開來。不知因為崖下海水太淺,還是石塊本身太高。

它竟然如同一座即將傾倒的假山般,死死的扎入海底,傾斜著依靠在眾人所在的這片崖壁旁。

而許壯壯、塗博士、楊怡三人,此刻正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生死未卜!

“他們還活著!他們還活著!”

沈星河喜出望外,激動的拉著杜宇的胳膊興奮無比的叫到。

然而杜宇卻並沒有我那麼樂觀。

畢竟三人雖然並沒有掉入海中,生存的機率大了不少。

但從崖壁上向下看去,即便是那塊巨石的表面,距離眾人所在的地面也有二三十米高度。

在這種高度上下墜,如若沒有奇蹟的出現,哪怕有海浪作為緩衝,那這三人也必然是凶多吉少!

但此刻的他也知道,已經找到了三人下落的沈星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想憑一張嘴就勸他放棄,怕是半點希望也沒有。

於是杜宇乾脆放棄了說服,向四周看了看對他說道:

“想要從這下去,咱們得有足夠長的繩子。現在我們手頭沒有任何工具,恐怕要就地取材了!”

沈星河看了一眼杜宇身後,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搶過杜宇手中的“凝雪”便向雨林中滿布著的藤蔓叢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杜宇嘆了口氣,對一旁的程果說道:

“既然他決心已定,那就走吧。

抓緊時間,我做好防護擋住絡新婦的偷襲,你就將我割下的藤條編成一股吧……怎麼樣?會嗎?”

程果緊咬著下嘴唇,猶豫了片刻,而後堅定的看著杜宇點了點頭。

雨林中的藤蔓無數,挑選幾根堅實的割下並不算難事,更何況憑著寶刀凝雪的鋒利,更是事半功倍。

沈星河上躥下跳,手起刀落,不一會就砍下了幾十米長。

程果這邊也是,雖說她一個城市出身的女孩子,一開始根本不會編什麼藤條。

但好在她悟性極強,一邊撿細的藤條作為連線用,一邊學著小時候母親給自已編辮子時的手法進行捆紮,不一會竟越變越快,沒過多久就將沈星河割下來的藤蔓結結實實的綁在了一起。

三人中只是苦了杜宇。

雖說眼前的大部分絡新婦都已經瞄上了不遠處的那尊巨蛇。但仍有個別投機取巧的,仍舊想從三人身上撈點果子吃。

可憐原本就已負傷的杜宇竟僅用了一根木棒當做武器,苦苦支撐到現在……

此刻的他已幾乎是遍體鱗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正在這根維繫著眾人生命的藤蔓即將編好之際。那一直替沈星河等人與一眾絡新婦鬥爭的羽蛇神竟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悲鳴,狠狠的砸倒在眾人身旁。

它奄奄一息的不停從嘴裡發出呼呼的喘息,看樣子居然真的像是離死不遠。

沈星河根本想不到這尊身披龍鱗的遠古巨獸,是怎麼被眼前這群在它看來似乎毫不起眼的“螞蟻”打敗的。

但當他抬起頭,遠遠向它背部望去,才恍然大悟。

只見,羽蛇神背上堅如寒鐵的“鎧甲”潔白依舊,但在那幾片掉落的鱗片處,黑壓壓的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絡新婦。

那些絡新婦紛紛將自已的螯刺扎入羽蛇神裸露在外的角質皮下,螯牙中原本亮紅色的毒液,竟都已注射進了羽蛇神的體內,此刻的毒囊看起來如同一塊漆黑的玄鐵般黯淡無光。

“咱們……要不要幫幫它?”程果皺著眉頭輕聲說道。

杜宇一腳踹開一隻撲面而來的絡新婦,如同看一隻妖怪一般盯著程果,難以置信的問道:

“怎麼幫?咱們現在赤手空拳的難不成上去咬他們嗎?……你有這份閒心來幫幫我也行啊!”

程果自然也知道,現在的他們原本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羽蛇神一倒下,下一個很可能就會輪到自已,到時候自已的死法恐怕也未必比眼前的羽蛇神好上許多……

當然,他也不單單是聖母心發作,她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巨蛇救過眾人,如果不是為了她們,這條活了不知幾百年的巨獸也許不會有如此悽慘的下場。

傳言,地球上最大的生物體長能達到33米的藍鯨,它腦部的思維如同一個不到三歲的娃娃。

如果單單按體型來計算,那面前這頭羽蛇神的年齡恐怕也僅有不足十歲大。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孩子”在自已的面前死去,程果的心裡終究有些於心不忍。

“你們看!”

正當程果陷入深深自責中的時候,杜宇突然指著羽蛇神的後背叫了起來。

眾人順著杜宇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無數絡新婦如同搶佔勝利果實一般,紛紛爬上了它山脊般的身體,舉起它們閃著紅光的巨螯相互拼殺了起來!

看那樣子就像為了搶奪這龐大的獵物,不惜以命相搏一般!

“哼,貪婪終究是蟲子的本性!”

沈星河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還沒捕獲呢就爭起來了,也不看自已吃不吃得下!說不定等一會羽蛇神甦醒,他們正好拼的乾乾淨淨!”

“不對!它們好像在保護羽蛇神!”

程果眉頭緊皺,仔細觀察著戰局說道:

“你看,他們起來更像是群體行為,不像各自為戰……雖然數量少,但攻擊起來絲毫不亂,看起來更有章法一些,似乎有人在控制!

說不一定,是那群還沒有脫離瑪雅人控制的絡新婦在向那些失控了的發起進攻!”

沈星河聽了程果的話,微微一愣,他倒是並未想到這一層。剛想睜大眼睛看個仔細,卻聽遠處的杜宇罵道:

“你們的這些破問題等咱們上了黃泉路有的是時間研究!現在趕緊幹正事!”

兩人猛然間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只見羽蛇神這邊一倒,杜宇處的壓力瞬間增大,此刻竟有足足六七隻絡新婦已倒轉矛頭對準了他!

而他的手中那根粗壯的樹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打斷,身上的衣服也已碎成一片一片的,古銅色的面板上鮮血淋漓,補滿了一道道傷口,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沈星河大驚失色,叫了聲他的名字,而後急忙將手中的“凝雪”拋給了他。

“神刀”在手,戰況明顯好轉了很多。只見杜宇後退兩步,穩穩接住短刀,格擋住追上那隻絡新婦的巨螯,一閃身反手將它一側的四肢全部砍斷。

而後……背靠著一棵大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沈星河看到連杜宇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不禁感到後背的一陣涼意。

他趕忙催促程果和他一起將這近百米長的藤繩抬至崖邊。自已又飛奔回身,打算將這繩子系在樹上,順著藤蔓摸到崖下救人。

清涼了的海風如同少女的呼吸般,吹散了海面的迷霧,也吹走了沈星河眼前最後一絲輕紗。

一縷皎潔的月光重新照亮了整片海岸,讓這一片狼藉的大地上灑滿聖潔的銀輝!

沈星河認認真真的將藤繩在一棵巨大樹腰上繫好,用力的拽了拽,確定沒有問題。

剛打算抬起頭剛打算呼喚遠處的杜宇……

沈星河無意間抬起頭卻被遠處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在大海的另一面,在海天相交的地球邊緣,兩棵龐大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參天巨樹,挺拔佇立,高高的聳入雲霄!

那兩棵桑樹雄偉的樹幹即便在如此遙遠的距離看來,每一棵都有眼前羽蛇神的身軀百倍粗細,巨大到讓人一時間喪失了距離感。

它那龐然茂密的樹冠,更是如原野般寬廣,竦枝千里,垂陰四極,下蓋虞淵,上蔽天日!恍惚間,竟似乎要將個海平線甚至於整顆地球都遮蔽在它那無邊的樹蔭之下一般!

兩棵巨樹中間相隔出一段不知多遠的距離。而這兩棵巨樹似乎不願就此分開一般,每棵樹都從其樹幹中抽出一根巨大的枝條,彼此交織,相互縈繞!就如同兩位年近半百的老人相互扶持一般,栩栩如生!

更讓人為之震驚的,是這縈繞在一起的兩根巨大枝條,在中間位置不自然的拉開一個空隙。

那空隙乍看上去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此刻看去,這竟像是一位絕世美女的眼睛!

兩根相互纏繞的枝條描繪出美人的上下眼瞼,交匯後,又共同勾勒出了兩側她迷人的眼線。

枝條上的細枝整齊的排列著,如同彎彎翹起睫毛般嬌媚動人,卻又帶給人一種不可褻玩般的威嚴。

此刻,那顆明亮到讓人無法直視的月球,正好停留在了這眼眶的正中央,如同一顆巨大的眼球一般,注視著大概中央,距離眾人僅不足數百年米的一座小島……

“伊斯切爾的目光……注視著……世間生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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